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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国事已毕,留在房里都是朝中重臣,马三宝在左手第一位上,因为身体的缘故坐着轮椅,所以显得有些特殊,他有些无精打采地低着头,似乎要睡着了一般,这些重臣们知道作为陛下第一亲信的马院长,曾经得过明旨,不用参加例行朝会,然后今天的会议却是要参加的。宰相郑天赐在右手第一位,他今天也有特殊待遇,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只是官服似乎有些长,托在了地上,显得有些滑稽,这位名动天下的千古奸相,生的却是眉清目秀,双目炯炯有神,只是已经发白的胡须解释着他如今的年龄,想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美男子。今日他双眼红肿,嘴唇在不停地颤抖着,想必先前哭过了,“宰相大人请节哀”,皇帝轻声说道,房间里响起回响,:”你在府里修养几天也好,送送那孩子“。郑天赐站起身子,恭谨无比地行了一礼说道:“老臣不敢,犬儿一事,惊扰陛下已是天大的罪过”。几名老臣也是在柔声劝慰着宰相,郑天赐忽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高声说道:“敢请陛下为老臣做主,为那死去的孩子谋个公道!”,今日午间得知儿子的死讯,饶是脸厚心黑的宰相大人也是险些晕了过去,所谓白发人送黑发人,哪里顶得住这样的情绪冲击。皇帝陛下的唇角隐隐翘了一翘,不过没有人敢盯着天子的容颜,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皇帝似乎有些讶异宰相的说法,缓缓说道:“前些日子杨家小子遇刺之后,不想京都之旁,又发生如此凶案,这京都府和刑部难辞其咎,宰相大人且宽心,朕自当严惩不贷,给那孩子一个交代,各部定要抓紧缉拿凶徒,以刑部为主,若有不协,马院长在一旁统筹一下”,马三宝看似熟睡,此时也睁开双眼,笑着点了点头。郑天赐双眼爆出一道精光,转瞬即逝,向着陛下叩了个头,才在众人劝说之下站了起来,皇帝陛下平静地看着宰相,赵国并不是太讲究御前规范,天子似乎也知道宰相这个头不是那么好受的,皱着眉头说道:“前些日子那件事,有北韩贼子的影子,妄图引起朝廷风波,这次莫非又有外贼意图作乱?这边防怎地邋遢成这副模样?传旨下去,着北军好生自查自省!”。紧接着,陛下忽然眼里训斥道:“马三宝,你那院子也得上些心才是,四处都在吃干饭?你这次回乡,硬是生生拖了一个月,难道要朝中大臣子弟都死于非命,你才肯回来!”,天子一怒,满堂无声!陛下声音越来越大,群臣惊恐,极少看到陛下如此神奇,更是少见陛下对马大人如此严厉训斥,马三宝却是面色不变,开口说道:“回京之时,因为朝中有人意图劫走北韩奸细姚丹丹,这人和前些日子杨氏子遇刺一案有关,事情关联甚大,我得消息之后,饶了一段路,所以回来的好时候耽搁了些日子”。“嗯,原来如此,那倒罢了”。皇帝轻轻说了一句,将这件事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房中群臣原本心中惊得不行,想着陛下似乎连马大人也不太喜欢了,接着便发现如此发落,才明白院长迟归一事,终究不成体统,陛下是借着此时将这笔账清了,但是众人紧接着想到马三宝所言姚丹丹一事,倒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居然意图劫囚,不免心头微震,暗想莫非真有朝中大员和北韩勾结,意图搅乱朝政。皇帝冷冷地看着马三宝说道:“姚丹丹一事暂且不提,先将郑清那孩子的事情查清楚”,“怎么说?”,不单皇帝,便是其他大臣也是来了兴趣,只有郑天赐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马三宝缓缓说道:“相爷新近丧子,有些话我本不当说,只是身为臣子,在陛下面前当知无不言,还请陛下饶恕臣出言无状之罪”,皇帝皱眉说道:“说来听听”。马三宝咳嗽了几声,淡淡说道:“相爷二公子在被杀之前,和张龟煌在一起”,皇帝皱眉道:“这张龟煌是谁,说清楚些”,张龟煌在京都官场倒是有些名气,房中的大臣们大多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以往总是认为这谋士乃是在二皇子和太子之间摇摆,哪里想到竟然和郑家二公子搅在一起,此时再看相爷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担忧,毕竟文官一体同心,若是被这老狗咬了出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过。郑天赐此时却是安稳地坐在绣墩儿之上,双眼兀自肿着,却似乎不怎么担心。“臣日前追查杨家公子遇刺的案子,姚丹丹供认,和北韩方面联系的人,正是这位张龟煌,而放任那些箭手进入京都的便是巡城司将军吴广,在锦州外意图劫囚的骑兵首领,那是吴广远方表弟襄阳守备吴力的手下,如今来看,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便是张龟煌,吴广和吴力便是帮凶,负责接应北韩的刺客以及杀人灭口,至于那些箭手被迅速火化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头绪”,“你想说什么?”,“臣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郑二公子死前,会和前些日子杨公子遇刺一案的主谋呆在京郊的庄园里”。此言一出,群臣哗然,国子监祭酒李钢率先站了出来,为宰相辩解道:“姑且不论那姚丹丹是否那是受刑不过,胡乱攀咬,即便张龟煌与先前那一宗案子有关联”,他转身向皇帝请罪道:“臣下一时情急,陛下莫怪,乃是因为那张龟煌乃是京都有名的才子名士,辩才更是无双,在京都交游颇广,郑二公子和他呆在一处也算寻常,怎能因为此事便随意污蔑死者?宰相大人新近丧子,马院长便是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实在是有些荒谬!”。郑天赐此时也是站了起来,对皇帝躬身行礼道:“犬儿不孝,行事轻浮,遭遇不测,但是若说他又不臣之心,老臣却是短短不信的,那张龟煌臣下也是见过,是个有才之人,也曾与他同游京都名胜,若是与此人有故,便是和命案有关,那么老臣岂不是也有着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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