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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差爷这下真是被气着了，京城地界，这京都府向来是最难做的差事，知道对方不好惹，所以铁链水火棍木枷之类刺眼得物事一样都没有带，却没想到还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瞎胡闹什么”，便在这个时候，申氏终于优雅从容地从里院走了出来，看着那几个衙役皱了皱眉头，吩咐一边的下人将衙役请进去看茶，然后又极隐蔽地看了杨玄一眼，杨玄有些无辜地回望了过去。花厅之内，几位衙役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眼前这位夫人，以他们的身份，自然是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他们心里也明白，堂堂杨家，会如此客气对待自己是因为什么，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这茶喝的也不是滋味，楞是喝不出好坏来，若是处理得不好，得罪了杨家，自己这些小咖们在这偌大的京都要如何安身？待衙役们将事情得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申氏皱了皱眉说道：“这话貌似有些偏颇了，我们家大少爷昨天从福王诗会上回来，便一直在家里温书来着，那三牛胡同离咱家远得很，怎么会是我们家大少爷打了他李家的儿子？”，衙役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可是李公子亲口指认的，”接着又问道：“杨公子昨天一直在府里？”申氏平静得目光一下子便锋利起来，狠狠地剜着那个衙役，冷冰冰说道：“那位李公子说得你们就信，我们杨府说得你们就不信？难道我们会说谎不成？”，那衙役被这目光和问话吓了一跳，赶紧闭嘴不言，但是却也不会退走，毕竟在京都府的公堂里，原告还在等着。杨玄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心里却有些疑惑，不知道这申氏为什么会帮自己说话，这是因为他对这个时代的高门大族不了解，族内内部倾轧争斗就算再激烈，但只要有外地临门，这些宗族便会暂时搁置一切争端，全力对付外敌。申氏浅浅地抿了口茶，知道这些衙役也是传话带人的，难为他们也没什么用处，片刻之后笑道：“李家说我们打人那我们就打人了？总不能他们递了个状子，我们家就要乖乖去候着，虽说咱杨府在京都不算大富大贵，但是在这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想问问，这在府衙里递状子的是谁？”。衙役心中有些无奈的想着，您这杨府若在京都还不算大富大贵，这京都便也找不出几家大富大贵了，赶紧回到道：“是李府的管家”，这申氏一听是管家递的状子，双目圆瞪，一拍桌子喝骂道：“叫个管家递状子，便让我们家的人去应着？这李家未免骄横了，哪有这样的道理？”，衙役被这一拍又是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却见申氏又说道：“那姓李的不是被打了吗？打成什么东西了？既然告状，就自个儿告去，不然明日我也让家里管家去京都府递状子，就告他姓李的纨绔跋扈，血口喷人，不管这官司告得怎样，你们都得想让那姓李的候着！”，申氏气极，便是连李公子也不再称呼，直接便是姓李的，紧接着，申氏高声说道：“汪伦！”，“是”，汪伦极为识趣地站了出来，高声应是，申氏硬邦邦地说道：“让徐先生赶紧写上十几份状子，从今天起，你每天去京都府一趟递状子，他李家不是会告么，咱家也会告！”，说完她微微一笑对着衙役说道：“徐先生前些年在京都府作师爷，现在是府上的门客，想来写状子应该问题不大”，衙役被这搞法吓得脸色发白，心想这手段搞不搞得死李家先不说，京都府一定会被先搞死，若是这样搞，自己回去岂不是会让老爷把皮扒了绷鼓？只得连连作揖告饶道：“夫人，您就饶了小得们吧，这事儿，也却是不是咱们这些吃差饭得说的算啊”，申氏一番长篇大论，酥胸微微起伏，嘴上也有些渴，伸手去那桌子上的茶杯，却发现杨玄已经笑意盈盈地端着茶杯递了过来，两人眼光一碰，又迅速分开。见申氏只是喝茶，并不言语，衙役又求饶说道：“那您说说，该怎么办？小得能办就一定办了”，申氏略一思索，知道今天这事情总要有个说法，总不能一直在这干耗着，便缓缓说道：“这打人的事情，决计不是我家少爷打得”，“决计不是我打得”，杨玄在一旁补了一句，申氏又说道：“我杨家也是有些纳闷，这李家为什么要冤枉我们家的少爷”，杨玄在一旁配合地沉思，片刻之后说道：“前几天，在松涛阁上有些冲突，那位李公子似乎吃了些亏，说来事也是我得不对”，申氏很惊讶地说道：“还有这事情？那就是你的不是了，不过这样一想来，难道是那位姓李的公子因为这件小事便记恨了你，所以便诬告你？”，杨玄皱眉应道：“想来便是这样吧！”。衙役在一旁被这两人得表演弄得有些目瞪口呆，不得已打断了两人得表演，心想要是让他们再说下去，这事情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模样，便苦笑着说道：“您这话不好抢先说，那李家状子写得清楚，杨公子便是因为那件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当街行凶”，申氏不理会衙役，转头问杨玄道：“那松涛阁上最后是个什么结果？”，杨玄有些愧疚地说道：‘我把那些个家丁打手什么的挨个揍了一遍“，“你自己没有受伤吧？”，“我能有什么伤？当时整个酒楼都看着，我是个不能吃亏的人”，申氏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对衙役说道：“你听听，记恨在心里的人，自然是吃了亏得那边，我家少爷占了便宜，怎么还会记恨在心里？”衙役对于公堂上状师的花搅蛮缠早已司空见惯，却哪里见过这等未开堂已自辩得滔滔架势，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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