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此变故,众豪杰不由得都是大吃一惊,圣教中人眼见教主命在垂危,均是恼怒,立时便要抢出报仇。天门道人见势不妙,招呼门下弟子围住擂台,登时之间,众人剑拔弩张,形式已然万分凶险。
陆小霖只觉周身血脉喷张,气流倒行逆施,只觉丹田之中真气翻转,急忙运功疏导,过了一盏茶时分,才觉畅然。他缓缓睁开眼来,耳中听到哭喊之声,想到适才偷袭之人,定睛瞧去,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呕心抽肠。只见适才偷袭他的人肌肤雪白,此刻泪水盈盈而下,扑在刘云胸前,已浸湿他胸前衣衫,这人却不是周汀云是谁?
他这一惊之下,内息调试不畅,一口真气又已憋在胸中。他只觉世态炎凉,世间万事再也不值得信任,凄凉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只见周汀云哭了一阵,和圣教门徒合力抱起刘云的尸首,头也不回的说道:“他是我亲哥哥。”这一句话便如晴空霹雳,陆小霖又是一惊,脑海之中千般疑问涌上心头,正欲询问,周汀云却已在众人簇拥之下走下台去。
突听身旁一人声音喊道:“心怡,心怡,你快醒醒。”陆小霖赶忙回头,眼前景象更是令人惊诧万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知适才舍命相救自己性命之人居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余心怡。在她身旁之人,却是白羽。
陆小霖二话不说,抢上两步,一把扶起余心怡,但见她脸如白纸,一探鼻息,幸得尚有气息,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正欲抱她下台,突听一人声音道:“臭小子,快放下我师妹,你再这样抱着她,休怪我翻脸。”陆小霖抬头看去,但见此人眉宇间英气逼人,面目清秀,身着白衣,想来自是灵山门下之人,再瞧余心怡时,亦是如此装束,心中已是了然:原来心怡已投身灵山门下,天门道人内力高深,必然能救治心怡。
却见眼前这人焦急的瞧着余心怡,历史便欲上前抢夺。心中不由得一惊:难不成这人却喜欢心怡?
正思索间,突觉自己手腕一紧,已被那白衣男子拿住。陆小霖此刻功力已是今非昔比,只觉他拿捏手法精巧,但自己微一使劲,便划了开去。陆小霖不愿恋战,只盼天门道人尽快施救,赶紧将余心怡交付在那白衣男子身边。白衣男子眼见大喜,赶忙扶过,缓缓退下。
空明见众人手握剑鞘,形式已然十分严峻,当下不及多想,一跃上台,双手合十道:“诸位英雄豪杰,今日一战,实在尽兴。但盼各位摒弃前嫌,以光大武学为主,先将昔日恩怨放它一放。今日比试暂且告一段落,大家就地扎营歇息,养精蓄锐,明日再战,盼望各位能取得好成绩,光大本门武学。”
他言语方毕,众人瞧着少林派的面子,也便纷纷退了回去,各自扎营而卧。众豪杰疲累以及,只含糊吃了饭菜,便倒头睡去。
陆小霖在帐中打坐运功,但他内心之中却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余心怡,想到白天她舍命相救自己,这份情谊那是万死莫辞的。走出帐来,但见明月中天,诺大的会场帐篷相连,一排接着一排,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帐篷点着灯,帐篷上插着各门各派的旗帜。陆小霖信步而走,不知不觉走到一排帐篷之前,但见当中插着一面旗帜,写着“灵山派”三个大字,帐外有一些守夜的弟子,陆小霖不由得寻思:名门正派果然是戒备森严。正思索间,只见一个人走到他身前,一看装束便知是灵山弟子,只听他说道:“喂,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在我灵山派干什么?”定睛看去,想来认出了陆小霖,当下没好气的说道:“哦,原来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陆小霖拱手道:“在下想拜访一下天门掌门人,劳烦阁下通报一声。”神态甚是恭敬。岂知那名弟子却极是傲慢,冷冷的道:“掌门人岂是你想见便见的,快快回去吧。”陆小霖本来想着见到天门道人,无论如何都得恳请他让自己见上余心怡一面,却万万不知灵山门下弟子对自己竟微微有些排斥之感,正犹豫间,突听身后一人冷冷的道:“掌门人,人家不让见,咱们还赖在这里作甚?”回头看去,原来说话之人却是神龙。陆小霖犹豫难决,一时拿不定主意。他想既然余心怡愿意为自己付出生命,自己却在乎什么面子。当下转身对那名弟子道:“劳烦通报,陆小霖感激不尽!”说着竟欲跪倒下去。
神龙赶忙抢上两步,扶住陆小霖,提声喊道:“天门老道,咱们多少年没见,今日老朋友来访,难道连个面都不肯见了么?”他中气充沛,声音久久回荡,突然帐篷之内,一苍老之声回道:“原来是圣教的神龙老人,别来无恙啊。请进来喝几杯吧。”
那弟子听掌门人开口,哼了一声,不再阻拦。陆小霖神龙二人走到帐篷之旁,天门道人缓缓走出,脸有愁色,陆小霖瞧他白衣道袍,仙风道骨,心中不自觉生出敬意,缓缓拜倒,天门道人赶忙上前扶起,口中说道:“你我都是一派掌门,如此大礼,老道当真受不得。陆少侠年少有为,老道当真佩服。”陆小霖站起身来,刚欲说话,天门已瞧出他的心思,截口道:“她在帐篷之内,你去瞧瞧吧。”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只是她受的这一掌劲力极是古怪,有一股戾气聚于她丹田之中,怎奈老道我不通其理,她又是女儿之身,不便运功为她疗伤,只是......只是时日一久,必有性命之忧。”
陆小霖听他这样说,心中担心更盛,赶忙抢上两步,进了帐篷,却见帐内几名女弟子照料着余心怡,一见陆小霖进来,想到白天比武之时,心中了然,纷纷走出帐去。陆小霖走上近前,却见余心怡脸若白纸,心中担心,靠在她床边,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温软的手,只觉触及冰凉,更是担忧。
耳听着帐外神龙和天门寒暄几句,二人径自走开了。这时才放下心来,瞧着余心怡的面庞,轻轻说道:“心怡,我一直喜欢你,你可知道么?只是你对我时而冷淡,时而热情,我也不知你心中是如何想的,只怕告诉你惹你不高兴。心怡,你白天为我挡那一掌,我心中实在感激,你放心,我陆小霖就算走遍中原也要治好你的伤。”想到这里,突然惊觉:“对!解铃还须系铃人,是她伤了心怡,一定有解救的方法。”想到周汀云,不觉愤恨难当,直骂自己被人欺瞒的好苦,若不是自己对周汀云深信不疑,待之如亲人一般,余心怡又如何会受伤。心中更是自责。突然之间,余心怡“啊”的一声,缓缓睁开眼了,瞧见陆小霖在自己床边,微微一笑,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陆小霖报以一笑,但这笑容却是愁苦,哪有半分高兴之态。
陆小霖道:“心怡,你放心,我一定能治好你的伤,你相信我。”余心怡眼中泛起泪光。便在此时,突听不远之处,隆隆响声,似是打雷,紧接着只听喊杀声震天响起,门外有人高呼:“不好了,有人来偷袭了。”陆小霖大吃一惊,抢出帐篷,但见山顶之上,黑压压的一片一片,定睛看去,但见各人衣服颜色各不一样。陆小霖知道地狱门衣服乃是绿白组成,江湖之中穿之甚少,又有如此大的声势,瞧四周各人,心中已是了然,原来圣教早已蓄谋已久,今日正是要将天下各门派一网打尽。想到这里,不觉一寒。却见神龙神色慌张的奔了过来,大声道:“掌门不好了,圣教大举来犯,众豪杰抵御不住,南边已尽数投降了。咱们怎么办?”
陆小霖见情势慌乱,当下不及多想,说道:“三位师父从北边突围,咱们冲出去!若是各人还能活命,便在河南嵩山会面。”转念一想:“即便战死在这里,那也不能做俘虏。”神龙道:“是!”,领命而去。但见灵山众人已摆成剑阵,各人蓄势待发,中间天门道人袍袖一挥,各人纷纷冲上前去迎敌,霎时之间,鲜血四溅,众人已交上手了。
陆小霖挂念余心怡的伤势,却见各帐篷竟起了大火,江湖豪杰四散奔逃,早已没了章法。陆小霖暗暗叫苦,寻思:今日众豪杰合该一败。
他进了帐篷,抱起余心怡,轻声道:“心怡,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就是拼死,我也要保你安全。”余心怡咬着嘴唇,连连摇头。时刻已然十分紧迫,陆小霖不及多想,展开轻功,一跃数丈,此时圣教中人已占领平地,陆小霖这一跃之下,脚尖在众教徒头顶一点,借力飞起,舍命急奔。便在他全身气力聚在双脚之时,突觉身后一冷,只觉有人来到,当下想也不想,一掌挥出,这一下是情急拼命,已使上了十成劲力,只听呼的一声,掌风所及,喇喇作响,身后那人哼了一声,说道:“好小子,这才几月不见,功力倒是突飞猛进。”陆小霖觉得声音熟悉,回头瞧去,不觉大喜,原来说话之人,正是艳凤凰。
这一下绝处逢生,艳凤凰挥一挥手,众教徒四散开去,只是将三人围在圈中,不再上前。艳凤凰瞧着陆小霖道:“你这小子把我们教主杀死了,你可知现下你已成了众矢之的了。”她说着朝门下教徒挥挥手,各人领命不再管此间之事。陆小霖知道她有心放了自己,说道:“这刘云杀我师父,此仇势必得报。况且今日我是迫不得已,身后有掌力袭到,我无法闪避,只能劲运双臂,实在无法收回。”艳凤凰知他所言非虚,正欲放他逃走,突见他怀中还抱着一人,定睛看去,却是一名女子。初时艳凤凰眼中只瞧着陆小霖,心中再无旁人,此刻却见他抱着一名女子,不由得醋意大起,冷笑道:“你佳人怀抱,倒是自在得紧啊!”话未说完,手已扬起,陆小霖只觉面门一寒,赶忙向后弯腰闪避,但却再也躲闪不及,只觉脸颊一阵疼痛,鲜血已然流出。他不知艳凤凰为何突然对自己下杀手,不觉又惊又怒,突听艳凤凰喝道:“给我宰了这个臭小子。”众教徒领命上前。陆小霖再也不敢犹豫,发足狂奔。艳凤凰瞧着他的背影,冷笑道:“今日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且说陆小霖抱着余心怡一路奔逃,中途眼见几个圣教中人,避无可避,只得下了杀手。当此之际,陆小霖心知不是敌死,便是己亡,是以出手再不留情面。只是他武功虽强,但苦于缺少临敌之变通。这一路之上杀的教徒,前前后后百人之多,竟给后续追兵当成了引路标。这一下反受其乱,只觉追兵源源不绝,饶是他内力雄浑,直奔到凌晨时分,加之他遇此变故,内心慌乱,是以竟然汗流浃背,眼见前面有个村庄,心中一喜,只觉双腿酸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交坐倒在地。他心中记挂余心怡,这一下双臂使劲,欲将余心怡高举过头顶,避免摔伤,但双臂一用力,登时觉得酸麻异常,这一下竟将余心怡重重摔在地下。
陆小霖大吃一惊,但见余心怡脸色突变,猛然之间,一口鲜血喷将而出,洒在身前白衣之上,这鲜血洒在白衣之上,便如同梅花落在雪地之上。陆小霖手忙脚乱,用衣袖拭去余心怡嘴边血渍。却见余心怡缓缓睁开眼来,轻声说道:“我,我好疼......你,你快别管我了......走吧......”陆小霖摇头道:“我怎么能舍你而去,快别说胡话了。”当下欲要将她背起,但听余心怡“啊”的一声,原来背脊在适才一撞之下,早已血流如注。
陆小霖吃了一惊,他在《五莲神功》中修习了点穴之法,此刻依照书中所言迅疾的点中她两处穴道,却见流血的伤口渐渐止歇,心中一喜,轻轻抱起余心怡,走向村庄。
其实此刻初晨时分,村庄之上袅袅炊烟,想来是有人家。陆小霖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微一震荡便阵痛余心怡。又走几步,远远望见一男孩手持斧头,肩上背篓,想来是要出去砍柴。当下走上前去,招呼一声,那男孩闻声过来,眼见两人浑身是血,不由得吃了一惊,眼中露出恐惧之色。陆小霖朝他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们是好人。几日前我们一家四口来西湖游玩,哪成想中途遇见劫匪,父母都被歹徒杀死了,我们两人也是好不容易逃出来,也是重伤。你给我们点吃的,我这里有几两银子,都给你了。”那男孩听他这样说,眉目之间反倒露出英侠之气,朝他挥挥手道:“跟我来,我不要你的银子,你在我家躺着养伤就是了。”
陆小霖听他这样说,又惊又喜,当下二人跟着小男孩进了一间破旧不堪的屋子。眼见此地偏僻,想来圣教教徒虽然势众,但也万料不到二人到了这里。当下先将余心怡放在床上,撕下衣服替她包扎,这才起身打水,将身上血渍洗去。那男孩尽心尽力的照料二人。
诸事已毕,陆小霖松了口气,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大人呢?”那男孩道:“我叫李昊,我家大人几年前便被强盗杀死了。”说到这里,心下黯然。陆小霖恍然,无怪自己信口胡说被劫匪抢掠,这男孩义不容辞的答应了自己,想来是忆及伤心往事,大有同仇敌忾之气。
李昊从衣袋中掏出两个馒头,交在陆小霖手里,说道:“这是我上山砍柴准备的吃的,你们先吃吧,我不饿。”陆小霖瞧着馒头被他五指一抓,登时多出来五条黑印,心下不觉凄凉,觉得这小孩子当真可怜,小小的便成了孤儿,比之自己的遭遇,倒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当下将一个馒头还给李昊,说道:“你也饿,快吃一个吧。”只将另一个剥去皮,慢慢喂在余心怡嘴中,但见她时而张口时而大咳,神志模糊,不由得又是焦急又是难过,苦于小村庄没有什么伤药,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却是束手无策。
便在此时,突听远处一阵吆喝之声,陆小霖耳音极佳,一听便知圣教中人到了,心中大惊,没想到如此偏僻的地方都能被找到。李昊瞧他面色不对,赶忙相问,陆小霖道:“追我们的劫匪来了。”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却不知如何是好。
李昊道:“跟我来,我知道有一个藏身之处。”陆小霖抱起余心怡,跟着他走了出来,却见李昊拿着一根木棒,左摇右晃,突听“咔嚓”一声轻响,屋檐之下竟缓缓开了一道密封。李昊走过去打开密门,急道:“你们暂且在此躲一躲。”陆小霖闪身进去,但觉室内阴暗潮湿,一股晦气扑面而来,不由得大咳一声,撕下衣襟,替余心怡捂住口鼻,问道:“小兄弟,你做了这间密室,当真是心思缜密,危急关头,帮了大忙啊。”李昊道:“不是,这间密室是我几年前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发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
正说话间,突听不远处人声嘈杂,想来追兵已到。李昊一个闪身走了出去,在木棒之前摇晃,将密门关了回去。转身进了里屋。
不多时,只听“砰”的一声,木门被踹开来,紧接着一群教徒冲了进来,便是一通搜索,但搜了半天,终于无果。一人冲李昊喝道:“喂,小鬼,你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进来过?”李昊道:“什么一男一女,我谁都没见到。”那人瞧着怀疑,一伸手便抓住李昊衣领,提了起来,怒喝道:“你要敢耍我,有你好看。”李昊吐了吐舌头,却不言语。突听后院一人声音道:“大哥,快来看看。”声音中又惊又喜,那教徒横了李昊一眼,重重的将他摔在床边,走了出去。李昊大惊,只道他们发现了二人的藏身之处,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忙尾随到后院,却见众人围在一堆毛草旁边。此时天气微有些湿润,毛草沾水之后显得更是扁平。先前通报之人说道:“我刚才在这草堆之中随便捅了几下,捅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这里面肯定有人。”那带头的人喝一声:“围住这里。”一声令下,众教徒纷纷拔出短刀,指向毛草。
那教徒一把抓过李昊,问道:“这里面有是没有人?”李昊道:”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跟你说!”突然之间,“呸”的一声,竟吐在那教徒脸上。其实以那教徒的身手,如何闪避不过,只是一来他见这小孩手无缚鸡之力,心中不加提防,二来他对毛草之中是否藏人凝神戒备,却被李昊一口浓痰吐在脸上。登时之间哇哇大怒,将李昊重重的摔在地上,拔出钢刀便砍了下去。
其是陆小霖在密室之中听的一清二楚,知道眼见李昊便有性命之忧,也不管外面来了多少人,立时便要抢出,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那教徒“啊”的一声,想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他立时收住脚步,凝神倾听。
原来钢刀急速砍下之时,竟被一石子弹开,只听铮铮两声,那钢刀颓自震颤,这空中掷暗器的手劲,当真非同小可,紧接着“噗噗”两声,石子疾射那教徒太阳穴,只见那教徒“啊”的惨叫一声,就此倒地,太阳穴上血流不止。众教徒登时大乱,一时之间人人自危。这几声大叫不想竟然把门外搜查的教徒着了进来,一时之间教徒几十人众,问明原因,均是对准了那毛草之中。
突然之间,人影晃动,毛草之中只觉人影一晃,一人已窜了出来,却是一个面目清秀,作书生打扮的青年人。只听他说道:“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孩子,好不要脸。”
一名教徒喝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那青年人也不避讳,朗声道:“华山门下杜松俊是也。”那教徒冷笑一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居然敢自报姓名,那便莫怪我们不客气了。”几个教徒红了眼一般向杜松俊冲了过去。却见杜松俊展开轻身功夫,在各人身边游走,忽然之间,长剑仆出,接连刺倒几名教徒,手法拿捏之准,也是罕见。
陆小霖不知突然之间,竟凭空杀出一人来,但想他是正教中人,自不免心中一宽,去摸余心怡的额头,但觉触手极热,知道她是发烧了。赶忙运功替她疗伤。耳中却仔细听着外面动静。
门外教徒听得打斗之声,越聚越多,杜松俊哼了一声,骂道:“你们这些蝼蚁,杀也杀不尽,真是麻烦。”突然反手提起李昊,一个箭步跃上屋顶,他这一下转身腾挪,端的极是潇洒。众教徒一愣之间,杜松俊已携着李昊奔出几丈有余。那教徒道:“一个正教中人也别放过,给我追。”众人闻声追去。
过了许久,耳听得嘈杂之声渐去,陆小霖这才缓缓走出密室,但见院中死人血迹,其实已是艳阳当头,但见此等情景,却令人毛骨悚然。
陆小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久另一队人马便要到来,当下正欲离开,但想起密室来,只觉说不出的奇特。他虽然遭此大劫,毕竟年少,一时之间童心大起,定要去一探究竟。返回身来,将密室推了开来,只听得“吱呀”声响,密室缓缓张开。映着阳光,但见密室之中只一张桌子摆放其中,桌上放着一只锦盒,陆小霖走上前去,掀开盒子,但见盒中一张书信,拆开来瞧,但见上面写道:“天降大雨,久旱逢甘霖,泰山之畔,轮回开启。”这几个大字醒目异常,陆小霖琢磨不透,将书信随手放入怀中。抱起余心怡,二人继续前行。
这一日到了河南境地,余心怡此刻伤已好了大半,一路之上,陆小霖总是说笑解闷,余心怡却表情冷淡。陆小霖问道:“心怡,你怎么了?在想些什么?”余心怡叹了口气,道:“也不知何年何月咱们能回去,白羽又怎么样了?”她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陆小霖道:“你也不需太过担心,等见到师父,咱们亲自去恒山接白羽,然后再打听小胖的下落,对了,你瞧这封信。”顺手从怀中掏出在密室之中所见的信来,交给余心怡。
余心怡一瞧之下,眉目展颜,颇有喜色,陆小霖多日以来第一次瞧见她脸有微笑,不由得心中高兴,说道:“心怡,这泰山之畔,多半便是回到过去的法宝了。”余心怡道:“你还记得那老头说过的话么?只有杀死天门掌门人才能回去。”她身属灵山派门下,口中自也变得谦恭起来。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要杀死天门掌门,谈何容易,我想天门掌门必然或多或少的知道些什么事情,咱们何不去问问他,即便只有万一的指望,也要试他一试。”陆小霖点头称是,当下收起信来,眼见天色已晚,二人投店住宿。
(https://www.biquya.cc/id30557/1775316.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