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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德山下班回家了,领回了在托儿所的肖晓和肖鹏,一进屋就问在厨房的陈桂琴“大姑娘怎么样了?没事了吧?这一摔不得摔出什么毛病来,不行明天去上街里看看吧?”
陈桂琴一边往锅里拍着窝头,一边回答着肖德山的问话:“没事了,刚才醒来还知道哭呢,看来是吓着了,刚又睡了。”
肖德山冲在屋外院子里玩的肖晓和肖鹏低声吼了一句:“小声点,你姐睡着呢”又转身和陈桂琴说:“我进屋看看。”说完轻手轻脚地往里屋走去。
原来,肖容正在放暑假,自己在家没意思,和邻居家的小孩子一起玩扔口袋,没想到口袋被一下子扔到房顶上了,肖容来了淘劲,弄来一个梯子架上,往房上爬打算取下来,没想到爬到房檐,一个又黑又大的蜘蛛一下窜了出来,肖容吓地一松手从梯子上掉了下来,周边的孩子找来大人把肖容直接送到了厂区的卫生所,卫生所的国大夫给肖容扎了一针,被得到信赶来的陈桂琴抱回了家里,大夫说要是不发烧就没事了。陈桂琴在家里陪了一下午,临晚上摸摸肖容没发烧才匆忙跑到厂里把自己当天的活给交了上去,回到家正赶上肖容醒来,抱着她大哭一场。肖妈妈以为肖容是吓到了,哪里想得到现在的肖容已经换了芯子,内里装着一个快三十岁的灵魂。
肖爸进了屋俯在肖容的头上认真看了看,又轻轻探出手摸了摸肖容的额头,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姑娘没发烧,看来是没事了,我去把房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清了,省得再吓到我姑娘。”
陈桂琴瞪了肖德山一眼,“那是能清净的吗,这个季节蜘蛛可哪乱爬,清了这明天又从那冒出来了。”肖德山憨厚地笑了笑,“没事,勤着点清呗,再嘱咐姑娘可别总干这玄事,吓死我了。”说完拎着家里的条帚就奔屋外去了,架了梯子喊肖晓和肖鹏离远点,开始沿着屋檐挨排扫了一遍。隔壁邻居姜帆也刚下班,一进院隔着院墙就看到肖德山在梯子上正在扫着什么,他直接跨过院墙过来了。“老肖,你这是干什么活呢,要不要帮忙?”
肖德山也将将扫完,一看是姜帆急忙从梯子上下来,把条帚扔给肖晓让她送屋去,拍打着身上的灰冲姜帆说:“这不是我大姑娘被房檐上的蛛蛛给吓到了吗,我寻思隔三差五扫扫省得再吓到孩子,我这大姑娘可淘了,说不定哪天一高兴还要上房。”
姜帆也听说了孩子的事,急忙问:“孩子没事吧?”“没事,就是吓着了,正屋里睡呢。”
“小孩子吓着晚上可得给叫叫。”肖德山答应着,拉着姜帆往屋里让,姜帆急忙拒绝,“我也回家扫扫房檐,我家那个小子更淘,万一吓着或是咬到该叫唤了。”说着两步跨过院墙往自家屋里去了。
肖鹏正拿着一个小棍在捅掉到地上的两个小蜘蛛,肖德山送走姜帆一转身正好看见,在身后踢了他一脚,“去弄一边玩去,一会你姐出来吓着怎么办?”
肖鹏听话地拿着一个小木板搓起蜘蛛往院门那走去。
肖晓正在帮陈桂琴往桌子摆碗筷,动作一直轻轻地,生怕把大姐肖容惊醒。
陈桂琴把做好的饭菜都放上桌,擦了擦手,委身坐在肖容旁边的炕沿上,小声贴着肖容的耳朵叫着:“姑娘,容容,醒醒,吃饭了,大姑娘……”
肖德山也洗了手,拉着还不太情愿回屋的肖鹏洗了手进了屋,看到陈桂琴在叫肖容,也贴在另一边轻声叫着:“大姑娘,起来吃饭了,别睡了,要不晚上可睡不着了。快起来,你妈炖的茄子可香了。”
肖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脸热切的盯着自己的父母,眼泪不知不觉又滑了出来,肖德山一看肖容哭了,忙伸手拍拍肖容的小脸,用大手将眼泪擦掉,嘴里哄着:“来,爸抱起来,咱们吃饭了,别怕别怕了,看你以后还这么淘。”
才四岁的肖鹏吐着不清晰的字眼也跟着在一边哄着肖容:“大姐,爸把蛛蛛都赶跑了,我也把它们打跑了,你别害怕了。”
肖晓已经给肖容盛好了一碗菜汤,把热呼呼的窝头放进一个碗里摆到肖容面前的桌子上,脆声脆气地叫着:“大姐,快吃饭,妈炖的茄子放了好些油呢,闻着都香。”
止住抽噎的肖容被陈桂琴擦干净脸,让她挨着自己坐在炕沿上,肖晓递给肖容一双筷子。一家人围着饭桌乐融融的吃着简单的饭菜,肖容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在心里庆幸,自己何其幸运,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曾经幸福的家,这里候爸爸还没有因为帮大伯跑官司的事被免职,小弟也没有因为和大伯家的肖承宗一起去偷东西抓进派出所,家里还是那么的温暖,一切都有机会重头开始。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家里摆脱大伯一家,不让弟弟妹妹受到他们家孩子的影响,不让爸爸为了帮大伯强出头,最后得罪人被免职,那么这个家一定就会一直这样温暖,这样幸福。
吃过饭,肖德山点上棵烟,在窗下引燃了一束蒿草熏一下屋里的苍蝇蚊子,放静了烟关上窗,冲已经盘腿上炕的陈桂琴说了句:“我去国大夫家问问小容的病”抬腿就出了院门。
陈桂琴给三个孩子都洗了手脸和小脚,让三个孩子在炕上自己玩,从被垛的缝隙里掏出一摞的信封挑着,肖容和肖晓两个把一家的被褥都铺好,夏天也不用盖被,一人搭一个小夹被就行,三个孩子就在铺好的褥子上玩起来。
肖容静静地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还年轻得没有一丝白发的妈妈,还有一脸青涩懵懂的弟妹,想着这七岁的身板以后能干些什么,能帮爸爸妈妈分担些什么。
天黑了下来,陈桂琴让三个孩子挨排躺下睡觉,肖容睡在炕稍,挨着她的是肖晓,肖晓那边是肖鹏,然后是妈妈爸爸,一家五口都睡在这一铺炕上。
陈桂琴闭了屋里的灯,给肖德山留着外屋的灯,自己也脱了衣服躺下。
不一会就听到肖晓和肖鹏两个熟睡的轻微的鼾声。
肖德山自己开门进了屋,借着外屋的灯脱了衣服,在早就给他打好的盆里洗了脸和脚,趿拉着鞋就进了屋,一进屋猫上炕,轻轻推了一下陈桂琴:“哎,你不说要给小容叫叫吗?”
睡意朦胧的陈桂琴一下被惊醒,坐起身来,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说:“就等你回来了,趁孩子都睡了,我拿火引了,你拿到窗下去叫。”
夫妻两个摸摸索索地下了地,拿着写着很远的地址的信封,来到肖容的头前,在肖容的脑袋下面的炕沿下点燃了信封。陈桂琴一边点着一边嘴里念叨:“小容回家来,小容回家来。”
烧好的信封化成了灰,陈桂琴把装着灰的一个小盆递给肖德山,肖德山转身去外面来到窗下,继续叫着:“姑娘回来吧,姑娘回来吧。”
肖容迷迷糊糊间被父母的转声叫唤弄醒了,她知道这是父母在给她用土办法叫魂呢。这里的人孩子如果被吓到了都会用写着很远的地址的信封在头前面点着,一边叫孩子的名字一边把烧成灰的信封扔得远远的。
她没敢睁开眼睛,就这样闭着眼,感受着父母对她的关爱。听着一声一声温馨的叫唤声响在耳边。
不一会肖德山回屋上了炕,外屋的灯也闭了,屋内的温度很快就热了起来,大夏天为了防蚊蝇也不能开窗,还真是憋闷。
肖容轻轻转了个身,这时耳边响起了父母的对话声:“你去问了,国大夫咋说的。”
“说没事,就是吓到了,让叫叫就行,只要不发烧就没事。媳妇,你过来点……”
“去一边去,孩子都在一边呢”
“没事,都睡了,咱俩小点声,媳妇,我都好几天没要了,你摸……”
耳边是让人脸红的声音响起,肖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这重生的第一晚就赶上这么重口味的事,真羡慕肖晓和肖鹏睡得这么不醒人事的。
肖容轻轻拽起夹被蒙上了头,不知何时渐渐睡了过去,睡前一直在想,一家要搬小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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