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莫干山。
满头花白头发的厉若极正襟危坐,眼光目视前方。此前他早早吩咐他的徒弟去此地找他。
没一会,厉若极的眼神变了,随后一位青年走到他身前。青年名为卓风行,相貌英俊,然而他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却让张俊脸少了几分光彩。
厉若极一见卓风行,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我的乖徒儿,如今你年纪也不小子,该下山历练了。”卓风行一听,顿时错愕,他着实想不到他这个不要脸的师傅竟然肯放开魔掌,还自己自由之身。
随后他便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手舞足蹈起来。没一会他又脸色暗淡下来,忖道:“这个懒赖老头不会又来耍我吧!”
厉若极看在眼里,言语中的不舍更加露骨,卓风行听得心惊肉跳,十分害怕对方再找什么理由将自己留住。下禁感叹:难道这又是一场南柯大梦?
谁知厉若极掏出一个紫金葫芦给了卓风行,道:“我的乖徒儿,这些年辛苦你了,为师就把我的这个宝贝给你。”卓风行道:“这算哪门子的宝贝?”厉若极不耐烦道:“你管那么多开什么,为师难道还能害你不成?不要啰嗦,这是给你拿着装酒喝的酒葫芦。”
卓风行一听,差点跌倒,心道:“本以为这个懒赖老头会给自己一个不错的宝贝用以防身,没曾想只是一个酒葫芦。”想到这个,卓风行一脸无奈。
这时,厉若极道:“乖徒儿,这个可不是平凡之物啊,你将酒倒进去,不出半个时辰,普通的酒就能变成陈年佳酿,时间放得越久,这酒的质感便更加浑厚,实在是闯荡江湖上必备宝物。”
卓风行听完,脸上抽搐一下,寻思道:“难道闯荡江湖不是比刀剑,而是比喝酒?”随即又寻思:“不过这也不算太差,至少不用担心没好酒喝了。”
厉若极道:“这酒葫芦也不重,你带上没坏处,好了废话我不多说了,收拾好行李,你走吧!”不一会卓风行背着行囊从茅屋走出,走到厉若极身前,道:“那我走了。”厉若极道:“走吧!”卓风行看着对方的表情好一会,方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然而未走几步,厉若极嬉皮笑脸道:“我的乖徒儿,你以后在江湖上的日子还长得很,临走前你能不能帮为师将饭做好了,以后我便吃不到你烧的菜了,为师……”
没等厉若极话说完,卓风行已逃命似的向山下狂奔而去。此前他数次被厉若极欺骗,一顿饭吃完厉若极便开始耍赖,出而反而,将他留住。因此卓风行这次决定什么也不听,只管向下山下跑,省得到时候于心软之下,又向厉若极屈服。
卓风行一路疾速飞奔,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害怕厉若极再次出而反而,又将自己骗回山上,因此他一路向前,遇到认识的村民只是迅速打个招呼,一刻没有停留。
等他跑得累了,才发现自己身处热闹街市上,这里人流极大,易于隐藏,卓风行不禁放下心来。就在这时,卓风行突然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饿,他这时醒悟自己还未曾吃饭。
他环顾四周,突然脸上带笑,随后他飞快地走进路边一个酒馆。与老板交谈中却听闻“灵飞燕”要盗取梅花山庄庄主的宝贝,不禁眼睛一亮,顿生兴趣。
他身上盘缠不多,这一顿饭便让倾家荡产。他结账时便暗暗叫苦:“想不到这里的饭菜这么贵,若不赚点银子,那我只能饿死街头了。”此时无意间获得这则消息,不禁暗暗窃喜:“天无绝人之路啊!”心中开始寻思如何混得一顿饱饭,或者赚一笔银子花花。
夜色正浓,明月高挂。
今夜风异乎寻常的冰冷刺骨。
此时,“梅花山庄”戒备森严。门前守卫神情肃穆,站立如山,寒风吹过,众守卫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头上略有虚汗渗出,却不敢用手擦去。
庄主云海天坐在客厅左首的椅子了,面上现出焦急神色,他的右手手指不停敲打桌面,敲打桌面的发出声响与夜风的声响交相应和,使得庄内的气氛更加凝重。
此时云海天手上正握着那盗笺,纸笺上书有几行这样活泼秀气的字:近闻,贵庄主得此“白玉玄狮”,其巧夺天工令小女子不胜向往,未克亲身目睹,是以近数日彻夜难寝,郁郁苟安,相思成疾,终至卧榻不起。恐为小女子生平憾事,今夜子时,冒昧来访,素闻庄主盛情,如能得偿夙愿,感激不尽矣。最后署名为“灵飞燕”。
云海天甚知这“灵飞燕”来无影去无踪,轻功之高,飘逸空灵,实难料测,至今从未失手,因此无人瞧见其真实面貌,只不过传闻“灵飞燕”是个女子。
子时已至,云海天却已不见方才的焦虑神色,他的嘴角居然还浮现出一抹微笑,瞧其神情他好像已成竹在胸,一定会抓住“灵飞燕”似的。此时,他端起桌上桌上茶碗,正气定神闲地品着“西湖龙井”,他心里似乎寻思着不光要那“灵飞燕”带不走“白玉玄狮”,还要让那只燕子从今日起再也无翅可飞。
他这种悠闲的姿态绝不似故作镇定,反而有一种邀好友吃饭下棋的架势,从云海天的面容上却能瞧出一种期待与渴望的神情,不知是何缘故。
云海天不自禁暗暗思忖:“‘灵飞燕’,不知今日老夫能否有幸看看你黑幕下长着怎样的一张脸,不过这也无所谓,只要你能来,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爹,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保证万无一失,只等那‘灵飞燕’自头罗网,哈哈哈哈……”说话的是云海天的儿子云少龙,年方十六,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不过品行却与容貌却相去甚远,嚣张自大,不学无术。
不过今日却不知为何倏然脑袋开了窍,方才竟为云海天献上一计,结果云海天不仅采纳,还对其大加赞赏。
云海天道:“少龙,东西你可藏好?”云少龙拍着胸脯道:“爹你就放心吧!”云海天道:“你哪时让为父放心过?”云少龙道:“爹,你这次绝对可以放心,我用项上人头保证。”
云海天看儿子如此胸有成竹,虽平常行事谨慎,这时却也宽心许多。端起桌上茶具又开始休闲地喝着茶,缓缓抬头一看,不禁叹道:“今日的月亮当真格外圆亮啊!”
此时山庄外已有不少人围观,云海天期望让别人看看他云海天是如何抓住那只讨厌的燕子,正所谓眼见为实。今日要是让这些寻常百姓看到别人如何也抓不住的那只燕子,竟被他云海天抓住的话,那他云海天的声名可就是“鹤立鸡群”了。
忽听云海天问道:”少龙,现在是什么时辰?”云少龙踌躇片刻,说道:“子时甫过不久,我看定是那‘灵飞燕’心中害怕,已不敢前来,要是这样我们不就白费功夫了吗?”
云海天也觉此中大有蹊跷,寻思:“素闻‘灵飞燕’向来守时,不知今日为何迟迟不现身,她难道是听到什么风声?又或者正如少龙所说心下害怕?不,绝不会如此!这可真不像她作风,‘灵飞燕’虽出道方才一年,但名声之隆,并不逊于那些门派掌门、帮派首领。如此声望万不会失约。”
这时云少龙不耐烦道:“这盗贼居然爽约,难道还要少爷用轿子抬她来,我看她是毕竟个贼,哪敢在本少爷面前出现,爹让我出去看看。”说完便向大门方向走去。
管家这时也连声附和:“庄主,依老奴愚见,那‘灵飞燕’区区毛贼,贼本就胆小心大,所以贼只能偷偷摸摸的,哪敢在人前现身!”
云海天一听此话,顿时一拍大腿,当即思到:“不错,‘灵飞燕’是个贼,贼又怎会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你面前,这‘灵飞燕’送这张盗笺,上面明确注明时辰为子时,也许这就是她下的圈套,也许她早已化装进来,混入众人之中,只不过现下是在等待可趁之机,她很可能藏身某处,又或者已混入众人之中也说不定。看来这庄内每个都得查寻核对一番。”
于是,云海天向管家命道:“王管家,你现在将庄内上上下下众人身份都核对一遍,看是不是都能一一对应。”王管家道:“庄主是怀疑……”
云海天挥手打住,厉声道:“无须多言,速速去办!”王管家躬身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待王管家走后,云海天便叫住云少龙,说道:“少龙啊,我本以为你已学聪明了,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有长进啊!那‘灵飞燕’又怎会大摇大摆从前门而入?”云少龙回道:“爹,且让我出去骂上一骂,我看她能否忍住不现身。”
云海天一听,不禁摇头长叹:“看来是我期望太高啦!原来他不过是聪明一时,并非是突然开了窍。”
正当云少龙走至门前,霎时间,竟与一人迎面相撞,当即被撞倒在地,还被其压在身下。于是连忙将其推开,起身掸去衣服上尘土,抬头定眼一看,原来竟是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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