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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心事重重地走进宽敞的大门,只见里面光线充足,宽敞无比,其后摆放着一尊巨大香炉,供奉着三清牌位。而三清牌位跟前站着的,则是一个身着紫色道袍,浑身上下仙气氤氲的长者。
长者背对着二人,背影看上去宽厚无比,凌云心头不由得一怔,这便是传说中的紫府掌教,紫霄真人吗?
这时,黑袍弟子躬身行礼对着长者道:“禀真人,凌云带到。”说着,便带着凌云跪了下来。
紫霄真人并没有答话,只是将手一微微一扬。
黑袍弟子会意地点了点头,轻声退了下去,只留下凌云一个人茫然的跪在那里。
六月盛夏,气温原本便高,随便动一下便让人感到燥热不安,跪了一会儿,凌云便已然汗流浃背,但他却动都不敢动一下。而紫霄真人却依然背对着他,隐隐约约地能够听见,他嘴里似乎在吟唱着什么,倒好像是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凌云心底里暗暗叫苦,他不是怕跪,而是怕自己因什么事而受到掌教真人的责罚,因此而失去进入紫府的机会。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左右,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剑啸呼声。过了一会儿,那名黑袍弟子再度走了进来,绕过依然跪在地上的凌云,对紫霄真人恭声道:“禀真人,七府首座到。”
“恩,让他们都进来吧!”终于,紫霄真人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便听见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大殿中走进来六男一女,七名长者。刚跨入大门,原本还一脸淡然的众首座却不禁被跪着的凌云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了一番,脸上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时,紫霄真人转过身来,坐在了正对着大门的那张檀木太师椅上。
凌云埋着头,不经意间,偷偷地向紫霄真人瞟了一眼,只见其面泛红润,目透金光,周身上下隐隐腾起一股纯白仙气,一派仙风道骨,却不似是那心狠之人,当下,心里也略微放宽了不少。
紫霄真人左手轻捻着颔下那一缕长得恰到好处的黑髯,随即扬了扬手,道:“诸位,落座吧。”
几位首座对掌教真人极是恭敬,一致躬身行礼过后,方才坐下。
沉默了片刻,紫霄真人对着凌云道:“凌云,你先起来吧!”
听到这话,凌云如蒙大赦,但此刻,他的双膝依然麻木不堪,两脚已然不听使唤,不住地颤抖着。他狠下心来,牙关一咬,径直地拔身而起,浑然不顾双腿的酸胀之感。
紫霄真人见状,略微地点了点头,笑着问道:“凌云,你无端跪了这么久,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此时此刻,凌云哪里还敢说什么不尊之话,连连摇头:“禀真人,凌云不敢!”
“恩,很好!“随即,紫霄真人又问:”且说说,你为何想拜入我紫府门下!“
为何?凌云顿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语塞,竟愣在了当场。
为什么想拜入紫府,不就是想变强吗,只有变强了,才能够报仇,才能够一雪家仇亲恨,才能让疼爱自己的爹娘瞑目九泉,不是吗?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这话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来。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持。
紫霄真人见状,却也不再追究下去,只是突然将手一抬,手中莫名地多出了一张流光溢彩的白纸来。随即对凌云招了招手道:“凌云,你且过来吧。“
凌云听话的走上前去,而眼前面对着这样一位如仙人一般的人物,他的心莫名的涌上一股无形的压力。
紫霄真人和蔼地笑了一声,道:“且把你的血染到这张纸上来!“说着,便递过来一把锋利的小匕首。
“染血?“凌云迟疑了一阵,便毅然在稚嫩的手指上划破了一个口子。一滴一滴嫣红的鲜血从指间滚落下来,汇成了一条长长的红线,缓缓地滴落到白纸之上。
一滴,一滴……
时间再这一刻仿佛过得极其地缓慢,紫雾阁中顿时静谧无声,凌云能够感觉到,几乎在场所有的目光都在紧紧地注视着这张纸的变化,虽然不知道这纸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他的脸上也同样充满了期待。
屋子里,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鲜血,在白纸上渲染开来,直到将整张纸染遍了,紫霄真人这才将手轻扬,把纸接了过来,沧桑的眼眸盯着这张被染红的血纸许久,脸上的神色几欲震惊。
这一刻,坐下七名长老的脸色同样呈现出一派惊慌之色来。
而这一切的变化,仅仅是一闪而逝的短暂片刻,处于紧张状态的凌云未曾有丝毫的察觉,只是怔怔地站在当场,等候着紫霄真人的下步安排。
这时,紫霄真人突然朝着门外轻扬一声:“卢俊,何在?“
话音刚落,那身着黑袍的弟子瞬间走了进来:“弟子在!“
紫霄真人扬了扬手,淡然道:“先把凌云带下去吧,我与诸位长老们有事相商。“
“是!“
黑袍弟子应了一声,走上前来,但他的目光却锁在了紫霄真人手中的血纸上,怔了片刻,这才拍了拍凌云的肩膀,道:“凌师弟,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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