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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后，释言与北冥亦月依然呆在了神月商团中。
没办法，释言很是担心己方两个路痴会不会再次迷路，那乐子可就大了。所以尽管距离墨颜城还有不到三百里的路程，释言还是坚持和神月商团同行。
“北冥，自从我昨天听了你一番话后念力似乎暴涨了两成左右，这是什么情况？”释言坐在马车里，淡淡的问北冥亦月，前几日释言两人可没有这等待遇，“好像，我的修为达到了二阶三级念士的地步？”
“顿悟。”北冥亦月紫眸微眯，其中流转的紫光使得她看起来高贵异常，“在我的引导下，你领悟念师的奥义，自然引起你精神识海中念力的波动、突破；这些东西领悟的越早越好，虽然有我引导，不算你自然领悟，修为提升的有些少了，不然，你的修为应该能到二阶五、六级的样子。”
“昨天那穿黑衣服的老头，说的什么瞳术，这是什么？就是你发出的那一道紫光么？”释言好奇的问。
“瞳术是一种接近失传的古武技能。”北冥亦月很是耐心的解释，“瞳术是一门具有强力限制性的技能，是与念师的念力冲击差不多的存在，但限制的权威性不知比念力冲击高出很多倍，可以称之为强制生效，只要被瞳术击中，其瞳术效果必定百分百发挥出来，除非对手拥有着专门对抗瞳术的招数，因此，瞳术被列为三大古武技能之一。”
释言疑惑：“克制瞳术的招数？什么招数？”
北冥亦月淡淡道：“瞳术不被任何技能克制，能对抗瞳术的，也唯有瞳术。不然，你以为三大古武技能都是徒有虚名的啊？”
“听起来很牛掰的样子，我能学么？”释言十分向往，随意看人家一眼就能灭敌，这得是什么境界啊？
北冥亦月鄙视了释言一眼：“瞳术是古武技能，不是古念技能……”
释言尴尬的挠头：“呵呵呵……”
“专心提升自己修为吧，念力冲击虽然没有瞳术的强制生效性，但念力冲击得可成长性却是瞳术望尘也莫及的；等到你成长到与我平级的地步，所释放的念力冲击连我也要正视呢。”北冥亦月道，“况且，瞳术虽然强悍，但它的反噬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起的。我到现在，眼睛还处于失明状态呢。”
“失明……失明？！”释言猛然间跳了起来，有些暴怒的意味，“把左手给我，我来诊脉，北冥你个混蛋，不早和我说！”
“使用瞳术的后遗症罢了，没什么大不了。”北冥亦月如此说着，但还是把左手交给了释言。
两只手相触及时，释言和北冥亦月两人似是同时颤了一下。
在释言的感受中，北冥亦月的手完全和寻常女子的手不同：北冥亦月的手完全没有寻常女子手的温润与柔软，反而有一种粗糙的感觉，释言明白这是长久练武所致，女性武师释言不是没有见过，但从没有一位女性武师的手如北冥亦月一般粗糙，甚至起有老茧。
而在北冥亦月的感受中，释言的手却是柔软异常，掌心中泛起的温热，让得北冥亦月心中轻颤：有多少岁月，北冥亦月没有感受过这种温暖了？千年？久到北冥亦月自己也记不清了吧？
无言的沉默，良久：
“还好，只是罡气流转时对眼部经脉造成了过大压迫导致的暂时性失明。没什么大碍的。”释言松开手，轻轻的道。
“我说过了，只需调养几日，自然无碍。”北冥亦月也是压制住心中那一抹怪异情愫，淡淡的道。
释言笑了：“别忘了我是医师，自我调养，配合上药物治疗，效果会更好吧？”
略微思考一会，释言无名指间幻神戒上光芒闪动，几株药物便是凭空出现在马车内：“无忧花、醒神果、灵目草、寒泉水……药材都是齐了”
“你要配药？”北冥亦月皱了皱眉。
“哦，我闲来无事随手琢磨出的药方，本来是我在研究医术疲倦时用来提神醒脑的药物，到时现在正好用上了。”释言又从幻神戒中取出一尊小型药炉，歪着脑袋想了一想，掀开马车帘子出去了，“该死，炼药可是要生火的，没有火怎么炼药？那个谁，就是修炼火系罡气的那个，给我进来一下！”
大半柱香时间后，罡气被释言消耗一空的神月商团的护卫，被某人一脚踹出了马车。
……
“这药，不会是苦的吧？”北冥亦月拱了拱琼鼻，脸色略有些不自然。
释言小心翼翼的端着药碗，被北冥亦月这小女孩子气的动作逗乐了：“是不是苦的，你尝尝就知道了，不过有一句话你也应该清楚：‘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对你的恢复是有帮助的，喝不喝，你看着办。”
北冥亦月的脸色一阵发白，犹豫再三，还是借过释言手中药碗，捏着鼻子，一仰脖灌了下去。
清凉的感觉，就这么从喉间扩散开来，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最后直抵头部，无声滋润着眼部的经脉。
“咦，甜的？”北冥亦月此时才反应过来，惊疑道。
释言轻笑：“怎么可能是苦的？无忧花、醒神果、寒泉水都不带苦味，这个你应该知道，灵目草倒是有些苦味，怕你喝不下，我往药液里加了桂花糖霜……。”
“……谢谢。”沉默许久，北冥亦月轻声道，若非释言开始修炼念力，六感敏锐程度暴增，恐怕还真听不清北冥亦月说了些什么。
“有什么好谢的，以后如果有坏人来打我，记得要一记瞳术轰上去就行。”释言大大咧咧道。
北冥亦月：“……”
……
“还是没有消息回来么？”数百里之外，墨颜城中一栋大宅子，一名俊朗白衣公子正轻摇手中纸扇，目光在面前庭院留恋，微风拂过，带起耳鬓一缕长发，甚是优雅。
好一个丰神潇洒的男子！
“不曾有。”身后一侍卫打扮的男子摇头。
“哦？”白衣公子挑了挑眉毛，俊朗的面容上泛起一抹感兴趣的神色，“一支影刺，加上肖老助阵，对付一支商团，那么久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倒是令我奇怪啊。”
“清羽，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白衣公子手中纸扇一收，回转头来，目光中尽是玩味。
“小，小的不敢。”清羽慌忙跪下，颤声道，“只，只是……”
“说。”白衣公子轻声。
“影刺全灭，肖，肖老，肖老战死……”清羽小心翼翼的回答。
“倒是有趣。”白衣公子脸上惊愕之色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平静，“神月商团的实力我知道，和影刺全然不是在一个水平上，哪怕只是一个肖老就能让神月商团覆灭。近几天我的人对墨家监视亦是不曾放松半分，墨家并没有大规模调动过什么高手，那么清羽，你告诉我，神月商团，靠的什么，击败并灭杀了我的影刺以及肖老？”
“尚在调查之中。”清羽羞愧。
“之前神月商团可有什么异常？”白衣公子右手轻探，折下面前一朵月白色花朵，随意问。
“一切如常。神月商团主管，墨家外门执事程风宇还是如以往一般好心肠，路上救下一对不过十五六岁的迷路兄妹，还带在身边……”
“十五六岁的……兄妹？”白衣公子突然出声打断。
“少爷不会是认为……覆灭影刺、击杀肖老，是这对兄妹所为？”清羽愕然，“可是他们小小年纪，怎么可能？”
“我也不信，不过在玄天大陆，拥有这种实力的少年男女，不在少数。”白衣公子皱眉，“中玄星辰隐，沧海清墨刀；天机神鬼手，药谷尘世人。年轻一辈四大奇才，加上久不出世的玄天宫传人……这玄天大陆，最不缺的就是少年奇才。”
“不会……这么巧吧？”一连串的名字自白衣公子口中提出，倒是把一边的清羽吓得够呛。
“不会是他们。”白衣公子摇头皱眉，“四大奇才中唯有中玄学院的那位行踪不定，其他皆是在所属势力静心修炼。就是中玄学院那位，也是性情孤僻，从不见其与何人深交。那么这对兄妹，到底是何人？”
清羽在一旁低着头，不敢插话。
“他们，还跟着神月商团么？”良久，白衣公子开口。
“最新的情报，那对兄妹的确尚在神月商团，明日午时，便能到达墨颜城。”清羽想了想，说。
“下去吧。”白衣公子不耐的挥手。
“谢少爷。”清羽轻舒一口气，急忙转身退走，却没有注意，他主子暗中比划的动作……
“刷！”
一道寒芒闪动，仅仅出现了一瞬，便是隐匿不见。
“呃……呃呃。”清羽只觉脖颈微凉，随后眼前便是开始模糊，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耳边，白衣公子冰冷而残酷的声音响起：“隐瞒情报不报，这样的奴才，要之何用？”
“我说残衣，记得以后不要这么血腥，毕竟你可是……算了，我劝你你就没听过，也随你了。”白衣公子无奈苦笑，随即一脸严肃，“对于那一对少年男女，你怎么看？”
一道白影缓缓自白衣公子身后浮现而出，轻轻摇了摇头。
“你也不确定么？”白衣公子轻笑，“那么，明日去会会他们便是，覆灭影刺，击杀肖老，是否他们所为，一试便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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