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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东把自己现在的处境全部归责与梦茹,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梦茹,他不至于混成今天这个样子。从一开始林梦茹就看不起自己,甚至到了自己强行占了她的身子、结婚后,她都不怎么正眼看他。每次房事后,她都会拼命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恨不能伸进手去,把那些脏东西掏出来。林梦茹从来没迎合过他,李卫东也从来没从这事中真正得到过愉悦,直到后来他在工地上遇到了另一个女人,他才有了男女间真正媾合的感觉。尽管这个女人,后来卷着自己仅有的一点钱跑了,但他从来没有恨过她。
他现在真真切切恨起了梦茹,他觉得小强的入狱也是梦茹造成的。如果不是梦茹那样对他,他就不会出去打工;不去打工,他就不会认识那个女人;不认识那个女人,他就不会和林梦茹离婚;不和林梦茹离婚,小强就不会跟自己到花花世界;不到花花世界,小强就不会入狱。
他觉得梦茹这次回来又是成心作践自己,让自己在村子里抬不起头。他不愿意听别人谈论梦茹的事,他对那些毛衫加工户心存敌意:“妈的,瞎得瑟,干点什么不好?钱争不老些,出那下孙力。”
他把身上的衣服洗得更净,脚上的鞋刷得更白。他喜欢和别人讲外面的事,讲外面的楼有多高,女人有多漂亮。他不许别人插言,他会指着插言的人的鼻子训斥:“你懂什么?你出过几天远门?我告诉你,这些我都亲眼见过??????”。
尽量他说的非常生动,但一些人还是一笑了之,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每当这时,他就觉得是梦茹在作祟,她让自己不仅挺不起腰杆,连说话都没了底气。
家里的储粮已经卖完,买电视的钱也快花的差不多了。他觉得自己到了应该干点什么的时候了,最起码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林梦雨。对,还有那个姓季的。
他来到毛衫厂,先找到季伟:“买卖不错,出点血吧。”
看着李卫东这么直接,季伟有些吃惊:“什么意思?”
李卫东捻着手指,做出数钱的样子:“连这都听不懂?”
“我是说??????凭什么得出点血?”
“凭什么?就凭你白白睡了梦茹这么多年,你也得多少给一点吧?”
季伟听不懂他的话:“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白白睡了这么多年?我们可是登过记的。”
“我要是不和她离婚,你能有今天吗?”
季伟哭笑不得:”你这都是什么逻辑?话说我还得感谢感谢您不成?”
“不是感谢,是应该退出。”
“退出?把梦茹让给你?”
李卫东把头拧向一边。
“我听说??????当初可是因为你在外面有了女人,是你提出和梦茹离婚的?”
李卫东猛地甩过头来:“我??????我那是故意刺激她!”
季伟笑了:“可真有你的,拿女人刺激她?你知道女人最在乎什么吗???????这么一个好女人,你也忍心??????”。
“我也是被逼的??????”李卫东低下头,他有自己的苦衷:都是一个村子里长大,自己不仅长着“李玉和“般的貌才,还出身于一个贫农家庭,能看上当时处境的梦茹已属超凡脱俗。可梦茹偏偏不吃这一套,面对着视其他女人如粪土的自己,不屑一顾。
不错,自己是强行把梦茹得到手的,可那也是被爱所致。一开始自己就抱定了宁肯坐牢,也要享受一下这个尤物的决心。没曾想到自己虽抱得尤物多年,却如同画饼充饥,梦如从来不和自己做感情上的交流。就连林默涵这个老东西也瞧不起自己,自己也正是忍受不了精神和肉体上的煎熬,才会变得有些残暴,甚至有了别的女人。
不过,自己在提出离婚的那一刻,还是有些不舍,毕竟梦茹身上??????特别是她的美丽和气质,别的女人是无法比拟的。
李卫东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那样对梦如。当初自己要是多下力点,对梦茹好一点,多体贴一些,也许??????也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也知道梦茹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了。但他不想就这么拉倒,他觉得梦茹应该补偿她点什么。对补偿——精神补偿,梦茹和季伟在村子里开厂子,就是对自己的最大伤害,自己老生活在这两人的阴影下,每天要饱受着众人嘲笑的目光,这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最大的伤害。
“以前的事,我不想跟你提,你也没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我就觉得你们不应该在这里开厂子??????”。
季伟皱了皱眉头:“我们在这开厂子,干涉到你了吗?”
“当然干涉到了??????”。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能干涉到你?”
“这是谁的井水?谁的河水?你一个外乡人凭什么在这里瞎折腾!”
“我是外乡人不假,可梦茹是??????”。
“你心里知道,她也不是这地方人。”
“可??????”。
李卫东提高声音:“可什么?赶紧滚蛋!”
季伟走南闯北多少年,那吃他这一套:“凭什么?我们和村里签有租赁合同,合同期不到,谁也没权赶我们走。再者说了,即使合同期到了,我们要住在村里,恐怕你也没权利赶我们走。你不是想要钱吗?不用找这么些不着编辑的借口。”季伟说着从兜里掏出钱夹,抽出里面的钱在李卫东面前晃了晃:“拿去吧,不够再来。不过我可得告诉你,我这不是怕你,是觉得你可怜。”
李卫东脸上腾地红了起来:“谁让你可怜?有钱了不起啊?”
“不错,有钱是没什么了不起。可没钱,对某些人来说,恐怕??????”。
“谁没钱了?这是我应得的补偿。”李卫东一把从季伟手中把钱抢过去,数了数:“还不到一千块,你当我是要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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