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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不亮,梦茹娘就把饭做好了。因为是生产队的第一场麦收,梦茹娘特意把平时不舍得吃的一丁点白面,包成了饺子,等梦茹洗簌完后,爹娘已经吃过了。其实,老两口根本就没舍得吃,梦茹娘还特意把剩余的二十几个用包袱包好,塞到梦茹手里:“带上,留着中午吃。”
梦茹朝正在院子里磨镰刀父亲看了一眼,说:“留给俺爹吃吧。”
“锅里热着饭,你爹可以利用送麦子的机会,回家吃饭。”
梦茹把包袱塞进书包,背在身上。
“藏好了,别再让那些臭小子抢走了。”母亲知道梦茹大手大脚,特意叮嘱了一句。
梦茹笑了笑,说声:“知道了。”从父亲手中接过镰刀,就跑了出去。
梦茹跑到房后时,“咯噔”停了下来,眼睛忍不住朝后窗外的地上看了一眼,墙根的地上,四个凳子腿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窗上那个还没来得及糊上的小洞口,像一只眼睛一样,在向自己眨巴。梦茹身上一阵燥热,突然间,她觉得自己的衣服全被人扒光了。
梦茹觉得整个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事,就连平时最要好的几个姐妹,今天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异样。她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尽量躲避着其他人的目光,中间休息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躲到麦垛后??????
午饭的时候,大伙都知道梦茹肯定又带了好饭,“呼啦”一下围上来,抢梦茹的书包。梦茹无动于衷,把头夹在两腿之间,一言不发。“哟!梦茹带了饺子!”“呵!不过年还包饺子!”“真好吃,再给我个??????再给我个??????”。
“别都吃光,好歹给她留几个。”李卫东从大伙手中抢过包袱,来到梦茹身旁,蹲下身,说:“快吃吧,再不吃,都让这邦家伙抢光了。”
梦茹不言语,摇晃了一下身体。
“怎么啦?是不是累坏了?”
梦茹依旧把头夹在两腿之间:“我不饿,你吃吧。”
李卫东站起身,贪婪地看着手中的饺子:“我可有口福了。”说着,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余的几个饺子塞到口中。
李卫东这样的举动,在大家的眼里已是见怪不怪了,真可惜了他这块胚子了。一米八几的个子,有模有样的,平时也穿得干干净净的,乍看上去,就像《红灯记》里的李玉和。可就是好处不怎么多,不是好吃懒做,就是无端挑事,时常还爱对妇女们动手动脚,反正不大讨人喜欢。已经二十六七的人了,谁都不愿意为他做媒,免得坑了人家的女儿,打了自己的嘴巴。
晚上,打麦场上挑起了几盏汽灯,社员们干得热火朝天。梦茹一个人在场院边解着麦捆,抽空偷懒的李卫东悄悄凑了过来:“怎么了?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
梦茹脑袋“嗡”的一声:“你??????不要脸的东西,原来是你,你还有脸??????”梦茹抓起一把麦子就向李卫东的脸上抽去:“我要把这事告诉所有人,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李卫东一脸无赖的表情:“你尽管到处嚷嚷,看看是你无法做人,还是我无法做人。我可是根正苗红贫农,大伙会信你一个反革命女儿的话?”
“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么?”
“好、好,你既然不怕,我来替你嚷嚷??????”。
“你敢!”此时,梦茹真恨自己手中没有一把镰刀,要不非把这家伙的脑袋削掉不可。
李卫东随手拿起一根麦秆,挑了挑牙缝,然后绕晃着麦秆,说:“哼,不敢?我要让大伙都知道你那对大白??????”。
“闭嘴!你再说,我真??????”。梦茹看着李卫东丑恶的嘴脸,有些恶心。但她不得不软下来,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李卫东得寸进尺,用麦秆捅了一下梦茹的胸部说:“我就说,你能把我怎样?”
梦茹“腾”地跳了起来,向人多的地方跑去,正巧被生产队长碰上:“梦茹,你手脚麻利点,有点跟不上进度了。实在忙不过来,我再给你派个人?”
“不用。”梦茹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场地。
躲在麦垛后的李卫东“嘻嘻”的笑了一声说:“怎么又回来了?”
梦茹气愤地解着麦捆,嘴里嘟囔着:“不长眼的队长,就看不到有偷奸耍滑的东西在这里躲清闲??????”。
“哼,看见又怎么样?明明十分的劳力,偏偏才给我八分,谁能干,干吧。”李卫东伸出头,看了看正在指挥的生产队长,脸上露出不屑。
“你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学点好,早早找个媳妇,也不至于??????”。梦茹顿觉自己语言有失,脸“腾”地红了起来,没敢再往下说。
李卫东极会察言观色,腆着脸说:“我谁都不要,我喜欢你的大白??????,要不,今晚再??????”。
“闭上你的臭嘴!哪远,死哪去!”。梦茹肺都气炸了,真想钻到麦垛了把自己藏起来。接下来,任凭李卫东再怎么挑逗,她都是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麦场一直到下半夜一点多才收工,梦茹回到家后,提早回家的母亲已经把饭做好了,并且给梦茹准备好了洗澡水:“吃完饭,再洗吧。”
梦茹抻头朝炕上看了一眼:“俺爹还没回来?”
“被留在场院看麦子呢。”
梦茹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太欺负人了,白天干了一天,晚上也不得清闲。”
梦茹娘摇摇头:“有什么法子?谁叫咱成分不好呢。唉??????别说了,吃完饭,洗个澡,早早睡,我去给你爹送饭饭去。”
母亲临走,在外面把门锁上,梦茹不放心,又在里面上了门闩。
梦茹又累又饿,胡乱洗了洗手,喝了口水,抓起锅台上的野菜饼子就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梦茹的眼睛不自觉地移到后窗上,那个眼睛般的小洞依旧还在,微风下,挑逗般地“扑棱、扑棱”地抖动着。
梦茹狠狠地把饼子摔在锅台上,从炕席底抽出一张旧报纸,撕下一个角,放在手掌上,然后将口中咀嚼饼子吐在上面。梦茹爬上凳子,对准那个小洞,把报纸糊了上去:“下流的东西,糊瞎你的眼睛!”
梦茹不放心,又找来一块破布遮在窗上。这一折腾,梦茹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把脸盆舀满水,脱去衣服。看着自己洁白美丽的酮体,梦茹禁不住流下了眼泪,自己的身子原本是留给继红看的,却让李卫东这个下流胚捡了个便宜。
梦茹和张继红是同班同学,每当梦茹受欺负的时候,张继红都是第一个挺生而出。梦茹对这个处处护着自己的小伙子印象也不错,心想:凭自己的出身,将来能嫁这么个人,已经不错了。可这只是梦茹的一厢情愿,人家张继红一下学,就被村干部看上了,准备培养成村书记的接班人,还破格发展成中共党员。对于梦茹的一次次示好,张继红躲之唯恐不及,久而久之,梦茹也就有了自知之明,只能把此当作痴人之梦。
一阵响亮的的敲门声,把梦茹从幻觉中惊醒。梦茹扯起一床单把自己包裹好,把街门打开,母亲埋怨道:“我在上锁了,你上门闩干什么?尽耽误睡觉。”
“我还没洗澡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洗?你这丫头,快天亮了,不打算上工了?”
梦茹笑笑说:“这就洗,这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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