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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相信,”短暂的沉默后,余小蔚说:“虽然你的表情的动作显示你应该没有撒谎,但是你说的这一切什么不同的历史什么穿越,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我知道,现在你们肯定还是对我的话将信将疑,”柳维扬并不以为意,“今天只是一个见面会,我的主要目的也就是跟大家认识一下,聊一聊,说实话,我刚才说的这些话,其实我并没有必要向大家说明,只要大家进入到真正的工作中去,自然就会明白穿越是确实存在的,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嗯,好吧,即使我们假设穿越是存在的,那为什么你知道这段被改变的历史呢?如果历史被改变了的话,不是应该重塑所有人的记忆吗?为什么你会例外呢?”马为龙的问题,总是带着一定的逻辑性。
“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在历史被改写时,独立于正常时空秩序之外的人,”柳维扬慢条斯理的说,“当时我还处在穿越者出现的时空中,等到我返回的时候,整个世界对于那段历史的记载已经完全不同了,所有人的记忆,所有的史籍都被改写,还记得大周王朝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了。”
“那这也不符合逻辑呀?”马为龙说,“根据蝴蝶效应假说,哪怕过去的一点微小的改变,都有可能给未来带来巨大的改变,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整个周王朝都被历史抹平的话,这是多么大的改变啊?但是当你回到现在的时候,被改变的竟然只有周朝的这一段历史?而其后的历史竟然完全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蝴蝶效应?哈!”柳维扬干笑了一声,“在执行那个任务的时候,我也是像你这样想的,我觉得那个穿越者竟然造成了柴荣的死亡,这一定会对历史造成极大的改变,因为在我的历史观中,柴荣是当时唯一可以击败辽国统一北方的人,我甚至以为柴荣的死,可能会导致中国的军阀割据延续更多年,甚至导致辽国南侵,入住中原,我觉得他罪不可赦,在杀他的时候,我甚至认为我是在替中国百姓除害。”柳维扬摇摇头,笑了笑,“可是结果呢?他对于历史的干扰并没有造成我所想的那些伤害,如果我们公平一点说的话,他甚至避免了中国陷入另一场战乱之中,陈桥兵变,赵匡胤兵不血刃夺取政权,和辽国南北对峙虽然时间太久了些,但也让辽国提前汉化,而杯酒释兵权后稳定的以文制武之策,更是避免了周朝的秦王之乱带来的又一次中原浩劫,也就是说,他虽然因为无知而导致了柴荣的死,但却反而将历史推向了一个更加平缓的发展方向,在这个新的重塑的历史中,中原王朝受到的冲击更小,中原百姓受到的伤害也更小。”
柳维扬深深的叹了口气说:“我们都太小看时空秩序了,历史不是一根铁丝,某个人给个力就完全改变了方向,历史是一根琴弦,我们所见的历史记载是这根绷紧的弦,但在我们无法触及的领域,还有着一张琴身,只要我们无法给予这张琴身以伤害,历史终将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那些穿越者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在这根琴弦上弹下或轻或重,或优雅或狂放的一个音符罢了,而终究,这个音符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欣赏的到。”
“也就是说,不管那些穿越者到了什么时代,做些什么,改变了什么,最终历史都会走到现在这个样子,而我们这些没有穿越的人,甚至都不会感觉到历史被改变了,”李铮问,“那么我要问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去管这些穿越者的事儿呢?让他们穿去呗,反正对我们又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暂时没有影响,”柳维扬说,“我们都知道,量变的积累终究会导致质变的产生,一个人在这张琴上弹下一个音符,不过是一声孤响,几百个人也许能奏出一篇乐章,但这些都不是我们担心的,我们担心的是这样无止境的弹奏,会不会使这根弦折断?如果我们这根历史的弦被折断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更有甚者,会不会最终损害到琴身?频繁的穿越会对那个我们无法触及的领域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更重要的是,时空的裂缝就像手机膜下的气泡一样,摁下了这里,那里又冒了出来,而根据近一年来我们的统计数据,我们甚至怀疑穿越行为对于历史的扰动越大,就越容易产生更多的时空裂缝,如果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终有一天会对我们这个世界造成不可知的伤害,所以我们必须尽一些力量避免他们对历史作出扰动。”
“发现就击毙呢?”季友成似乎对暴力有一种偏好,“发现一个就干掉一个,不等他们作出干扰历史的事,不就行了吗?”
“并不是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暴力确实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柳维扬说,“发现本身就是最大的难点,怎么发现穿越者,在一次穿越事件发生之前,我们并不能预测到谁会穿越,实际上即便是在穿越事件发生之后,我们也无法准确的定位穿越者。”
“那找都找不到,这活怎么干?”
“虽然我们无法找到穿越者,但是我们通过现有的技术,可以监控到时空扰动发生的时间坐标和地理坐标,通过这两个坐标的定位,我们可以将我们的反穿越人员准确投放到该时间点该地区,而余下的工作,就必须由反穿越人员自己去完成了,包括寻找穿越者,侦查其已经带来的历史影响,以及如何尽可能消除这种影响,如何对穿越者做善后处理等等,这些,也就是我们行动组的任务。”
“也就是说,我们不但要自己想办法找到穿越者,还要抚平他对历史的影响?”李铮疑惑的问:“我们怎么知道我们做的事是抚平了历史影响,而不是将对历史的影响进一步扩大了呢?”
“关于这方面的评估,研究院有另外的小组会给我们做出指导,但是在行动中我们确实是需要非常的谨慎,尽可能减小对历史的扰动。”
“那我就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了,”马为龙说,“您说穿越者越多就会造成更多的时空裂缝,那为了一个穿越者,我们要送更多的反穿越人员过去,这本身不就造成了更大的干扰码?”
“你说的对,所以为了尽量减少这种干扰,此前我们行动组的人员一直只有三……”柳维扬说着,忽然停住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我觉得他在注视着我,当然了,读书的时候我也总觉得老师在看着自己,也许这真的只是一种错觉吧,柳维扬停顿了一会,改口说:“两个人。”他刚才明明想说的是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又要改口说两个,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心想,也许谭琴知道,改天找个机会要去问问。
“那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现在又要增加这么多人呢?这不是跟尽量减少干扰的理念背道而驰了吗?”
“因为我们开发了一种新的技术,这种新的技术,不再依赖于直接向扰动时空投放人员,因此对时空裂缝的伤害也就微乎其微了,”柳维扬笑了笑,“事实上,这种新技术一举解决了多个反穿越中难题,改天会带你们认识一下发明这项技术的天才物理学家李启华博士。”
“是什么样的新技术?”虽然我听得头昏脑涨,但总算是抓住了一个可以提问的档口。
“这项技术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称,我们暂时把它戏称为双规附体,”柳维扬笑的格外开心,“这个名字还是我给起的,所谓双规嘛,就是指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所谓附体,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魂穿,使我们的反穿越人员的人格和记忆附着在我们所选择时间和地点内的某个古人身上,当然,我们还做不到规定的人员,所以这项技术目前还有一个缺陷,就是在为我们的人员和某个古人建立起穿越联系的时候,我们无法知道究竟会附体到什么人身上,由于目前的规定地点还只能制定50公里直径范围,所以当穿越联系建立起来之后,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怎样集结队伍,然后才是执行任务。因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将会对你们做一系列的古代职业技巧培训,你们每个人都需要掌握大量的古代流动职业技能,比如说:郎中、游侠、地痞、道士、脚夫等等,至于余小蔚你嘛!”柳维扬突然不坏好意的笑了,“你需要掌握的是媒婆、稳婆、巫婆等等技能!”
我们哄堂大笑起来,余小蔚也闹了个大红脸,柳维扬安慰她说,“这已经不错了,至少……”柳维扬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怪异,就像刚吃了一整个柠檬一样嘴角微微抽搐起来,“至少你们不用再学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各种古代方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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