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过去,何麟竟然一直处于下风。
赛场上的节奏被祁超控制的死死的,每当何麟想反击的时候,都会被他用手飞快的击中关节。导致力气老用不出来,被压着打。
“看的出,祁超的手有特别的战斗技巧。”杨领队坐在薛博士旁,望着两人前方大屏幕中的战斗说道,“而且战斗经验比较丰富。”
“他的手天生就长,而且力气大,所以我们针对他这个优势进行特殊训练,就算你们的是强者,也不一定打不过吧。”薛博士推了推眼镜,沉声道,“只要能把握住我们教给他的节奏……”
“很有一套呢。”何麟被打的关节处都又红又肿,疼的龇起牙来,“可惜对手是我哦。”说罢甩甩手,又是一个直拳打了上去。
“冥顽不灵,这招对我无效!”祁超又在何麟的拳头到达之前,腕部发力重重的打在了何麟的手肘上。
如果是常人的话这一击早就把力量给打散了,但他是何麟。他不是常人,他是混血之子。
“啊!”祁超脸上挨了一拳,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可能!”所有在观看比赛的人都叫了出来。如果何麟用其他方法击败祁超一点也不奇怪,但他竟然能做到被攻击肘部却不改变进攻的方向,力量也没减弱多少。
“不好意思,我也有练过。”何麟笑笑。小夕和他早就知道,他和常人的区别很大。
景博士和小夕研究的时候发现,何麟骨头的硬度和常人不是一个级别的,堪比合金。疯狂的景博士甚至想弄一块下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成分。
而且他的肌肉分布和常人不一样。他的肌肉相比常人更加匀称,而不是聚集在那些常人聚集的位置。所以他看起来虽然不是很壮,但力气很大。而且肌肉分布更均匀,对力量的控制也就越强,不像别人得经常从腰部等地方借力。
祁超挨了一拳后明显吃了一惊,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怎么可能!”他摆好架势接近何麟。刚才的肯定是意外,不会有下次了。
但很快,他又被打飞了出去。何麟只要稍稍用力,这种关节上的打击对他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羞辱感从暗处出现,将他原本高傲的心包裹。
“他一直非常努力,还从没有输给过同龄人,不知道这场经历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薛博士喂祁超捏了把汗。
“说不定他可以突破一直以来的那个瓶颈。”杨领队拖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是啊,毕竟他一直努力还看不到希望,这下说不定能在毕业前进入强者。我也算是对得起他。”薛博士苦笑道,想起了祁超小时候惹着痛在胸前纹身的样子。
“啊!”祁超已经放弃了刚才的套路,像长臂猿一般用手胡乱的拍打。但他这自乱阵脚的行为只能加速他的失败。
“砰!”祁超又应声飞了出去。
何麟慢慢的走了过去,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要么贯彻你一直学习的套路,要么就用自己特有的战斗方式。你不从内心完全的相信自己,怎么会赢呢?”何麟瞪大眼睛望着他。
“开什么玩笑!”祁超一把推开何麟,落地的一瞬间用力一蹬,流行似的一拳打在了何麟的腹部,“老子的事不用你说!”
“咳咳。”何麟捂着腹部半蹲在地上,蓝色的衣服上渗出了血。那个被教父用极光束打中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现在受到重击又撕裂了。
“不是挺有一手的嘛!”何麟笑道,右脚用力一蹬,冲了上去。
两个拳头重重的撞在一起,伴随着彼此激荡的心,这个舞台注定不会平凡。
“老弟,一起上吧!”哥哥挥舞着木剑。
“小超,好用功啊。”姐姐飘扬着长发。
“阿超,要加油哦!”妈妈洋溢着笑脸。
“小子,别出来啊。”父亲紧握着拳头。
一切的一切,都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和诺克萨斯的铁骑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祁超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村庄的夏天,躲在自家狭小的地下室中。默默听着惨叫和哭喊,那种深深的无力、恐惧和愤怒编制着、编制着,编制出了他内心深处的蛛网,紧紧的缠绕着他。明明咬着牙在哭泣,能做的却只有祈祷。
“为什么,认输不就好了吗?”一分钟内祁超无数次被何麟击倒,却一直挣扎着站起来。
“我……”祁超喘着粗气,“我要报仇!”泪坝决堤。
在惊人的气势中,祁超站了起来。他已经处于进阶的边缘,此刻那张纸与他是如此之近,只需要战斗来将它点破。他一只手撕开上身的衣服,露出了胸膛前结实的肌肉上血红色的刻字——复仇。
“得罪了。”他微微鞠躬,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套路,有的只有信念。
“我也是。”何麟尽管伤口撕裂非常疼痛,但在祁超的影响下,斗志昂然。
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你搞什么啊,明明带着那么重的伤,为什么还要……”小夕看着何麟被许多机械医生围着治疗,心里快急死了,“那人也真是,明明都快输了,怎么突然就小宇宙爆发了?整个人玩命的打。”
“不是你拜托我要来参赛的嘛。”何麟脸色发白,感觉身上哪儿都疼,腹部的伤口经过简单的处理还在向外流血。
“就算是我说的,也不用……”小夕看着他的惨象,眼睛一红说不下去了。
“他被奥术伤到过,应该好好的休息才行。”一个机机械医生转过头来对小夕说。
“恩……”小夕看他龇牙咧嘴的接受着护士机器人的按摩,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何麟你真是好样的。”杨领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和他打着招呼,“伤没事吧?”
“没事。”何麟刚说完,一个消毒球擦在脸上,马上龇牙咧嘴演起了相声。
“那就好。”杨领队笑道,“你这一战不光打出了水平,也打出了风采,实在精彩。我去看别人了,你自己保重。”
“恩。”何麟刚送走杨领队,不知道从哪里围上来一群女生,把何麟的单价围的水泄不通。
“学长你刚才帅呆啦!”
“啊学长!何麟学长!”
“学长你没事吧!”
“同学们请让一让,他现在需要更详细的……”医护人员被淹没在了人潮之中。
小夕看着被围在女生裙摆之中面红耳赤的何麟,“噗”地笑了出来。
“艳福真不浅啊。”小夕背好包走出了场地。
“快点快点快点。”小夕一阵小跑,高跟鞋在瓷砖上奏出滴滴答答的音符。她已经忘记何麟是个病号了。
“你快跑啊,我在等着你呢!”男人和女人跑步是一件很蛋疼的事情,明明是她跑的慢,却总是一个劲的催,“都迟到了还去看啊。”何麟看她跑的差不多了,一阵快跑又超出了她很多。
“因为……”小夕喘着粗气,大厅中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其他人应该都在剧院里看免费表演了,“听说很好看啊……”突然,她感到自己被人抱起,不由的发出一阵惊呼。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来看不就好了啊?”何麟刚一直在接受检查,才刚刚离开医务室。
“快放开我啊,你在干什么!”小夕不断的挣扎,但被何麟无视了。
两人轻轻推开门的时候,已经在放映最后一幕了。
一阵欢快的音乐中,一个男子从十米高的道具台上背朝地,直挺挺的摔下来,被下面的另一个男子接住。然后两名男子开始交谈。
“哥哥你也玩一次吧。”那名被接住的男子一脸高兴的说。
“不了,我今天已经玩累了,明天再说吧。”舞台上的灯开始暗了下去,伴奏也变的轻了起来。那名接住人的男子向舞台左边走去。
“哥哥求你了。”弟弟留在原地,“我连阿爸都接得住,哥哥的话……”
“我知道了,明天再玩吧。”说着哥哥快步离开了场。
一片寂静中,舞台全暗了下来,只有一束灯光聚集在弟弟身上。他踌躇着,呆呆地望着高台。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的叹了一口气,向高台走去。
随着他不断地向上走,音乐变得越来越响。男子站在高台的时候音乐已经非常响了。
突然他被朝观众,在尖锐的音乐声中,从十米高的高台上背朝大地,呈大字型直挺挺的摔了下来,就如刚才他和哥哥玩游戏的时候。
就当有人捂起眼睛的时候,舞台上出现了一个软床,男子摔在了软床上。随后,众演员谢幕。
“哎,只看了一个结尾根本看不懂嘛。”小夕嘟囔着,和何麟一起向场外走去。但何麟心中却浮现出一段往日的画面。
“阿麟等等我!”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他转过身,一个瘦小的少年朝他跑来。
“小航快点,再不快窦叔的包子铺就要关门了!”何麟笑着回过头朝他招手。
“恩!”李航终于赶上了何麟,两个少年并排在夕阳下奔跑。那是他们逝去的童年。
孤儿院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上午帮助阿妈干完活后,下午两人就一起去河边睡觉。天热了玩水,天冷了玩草。他们无忧无虑,好不讳忌的谈论着各自的理想。
“我想当一个骑士。”李航的愿望让何麟不理解。
“为什么呢?将军不是更酷更厉害吗?”何麟本来叼着狗尾巴草望着天边的白云,听到他这么说后转了个身看着他。
“因为骑士只要守护一个人就行了啊。”李航笑着回答,“而且将军已经被阿麟当了啊。”
“没事啊,我们都当大将军不就行了吗?”“我就想当骑士。”春风吹过,麦浪中的两个少年头靠着头,享受着春日的暖阳。但好景不长。
“阿麟,我爸爸说可以带一个好朋友走!”黄昏下,李航背着夕阳朝何麟喊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何麟跑了上去,想看李航的脸,却被夕阳的余晖弄疼了双眼。他刚以为李航已经走了,再也见不到了。
“我爸爸说我可以带一个好朋友走!”他又喊了一遍,“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昨天李航的父亲突然来到孤儿院,给了阿妈一笔钱并打算接走李航。下午的时候他们已经告别过一次了,两人都哭的一塌糊涂。
现在李航竟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远走高飞的机会。
“我……”他刚想说想,却想起了孤儿院里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们。
“我一个外人,住在你家会不习惯的。”何麟低着头说道。
“没关系的啊,我们是兄弟不是吗?”李航朝他走来。
“但我终究是个外人,还是不要去的好。”何麟别过头去,不敢看他,“你自己去吧,祝你幸福。”
“你……”李航听到后吃了一惊,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了出来,“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是想啊。”何麟踢了一块石子进水塘,划开一道道波痕,“但是我是年纪最大的,力气也最大,阿妈需要我,弟弟妹妹们也……”
“你就那么放不下他们吗?”李航涨红了脸,说出了心声,“他们老让你干这干那的,还和你抢东西吃,只有我……”
“没办法啊,他们年纪小,等他们懂事了……。”何麟那时第一次感受到离别的沉重。虽然他也想和李航走,但小小的责任心却……
“我知道了。”李航双手插进口袋,低着头向上走去,“多保重。”
从那天起,何麟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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