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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雪尘叫道。
“他们是被暗器射死的。”
云中鹭朝萧雪尘那边望去,看到萧雪尘已解开死者的发髻,虽然乌黑的头发导致看不清伤口,但还是稍微能见到死者头顶正中央有一道一寸左右长的红印,不过看起来血并未流出。
云中鹭:“这是从头顶射下的暗器吗?”
头顶射下暗器固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没有高楼宝塔也没有高城墙,高度根本就不够,况且这里到处是卫士把守,自然也不可能是在大堂屋顶射下。
萧雪尘用双手捧起死者的脑袋,就像是捧起一整个西瓜一样,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恍然大悟。
“这是‘戮矜天蝠’。”
“戮矜天蝠?”
“对,就是那个。”萧雪尘放下了手中的尸首:“云老前辈,您知道离魂堂的离魂三飞吧?”
云中鹭:“离魂三飞,流星难追,上天入地,千刃不摧。”
萧雪尘原本粉嫩的脸此时却显得发青:“离魂三飞,黄雀的暗器最为盛名,戮矜天蝠是黄雀所有暗器中最为隐秘的一个,这种暗器一旦发射即可绕开障碍,直到进入目标的肉体内。”
“什么?”云中鹭大吃一惊:“真的会有这种暗器吗?”握住伞把的那只手紧紧地绷住了。
“是的。”萧雪尘指了一下地上死尸的头部:“而且这枚暗器现在已经刺穿了百会穴进入神庭穴。”
就像捕鱼一样,是斜着插入的,可以‘一箭双穴’,不管神庭穴还是太阳穴都会被刺穿,的确是阴狠的暗器。
云中鹭听懂他们的意思了,这种特殊的暗器构造似乎已经赋予了暗器生命,可以如同蝙蝠一样,即使在黑暗的空间也可以避开一切障碍物捕猎,心中倒是有些佩服这个“黄雀”了。
可是令云中鹭疑惑的是,黄雀为何来找自己的麻烦。
萧雪尘站起身:“云老前辈,离魂堂中并不是只有黄雀他自己拥有这种东西。还有我们离魂堂的堂主葛一水,朱雀与葛一水关系最好,朱雀也是葛一水最信任的得力助手,因此朱雀所有的暗器和毒药葛一水手中都有。”
云中鹭:“还有其他人吗?”
萧雪尘思索了片刻,脸色变得有些发青:“还有一个,这个人就是南宫飞甲。”
“南宫飞甲?”
“嗯!就是那个南宫飞甲,葛一水十年的好朋友了。”
云中鹭:“原来如此,不过,这个难道是南宫飞甲干的吗?”
萧雪尘:“当然不会,离魂堂中任何人与云老前辈应该都没有任何深仇大恨,和我家公子也是一样。”
云中鹭拉长着脸:“那还会是谁?”
萧雪尘走到了一棵树下,并从树枝上拔下了一片叶子,对这片叶子轻轻吹了一口气,将其吹落到草地上。
“事实上,还存在第三种人拥有黄雀的独门暗器的。”
云中鹭:“什么人?”
萧雪尘:“离魂堂内部的低等手下。”
离魂堂内部的低等手下?
云中鹭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能拥有这些的都是葛一水的得力助手与好友,至于葛一水的低等手下也拥有黄雀的独门暗器,这使云中鹭很是费解。
萧雪尘仰天长叹:“这都是命啊!”接着又用右手手指轻轻捋了捋左肩垂下来的一束头发:“都是被堂主逼的。”
云中鹭:“怎讲?”
萧雪尘:“云老前辈,在离魂堂,葛堂主对任何人都有相当高的能力要求,有能力的人才有地位,没有地位的人就是葛堂主随时弃用的棋子。因此很多人都希望能得到高的地位,地位高的人在堂主那里得到的就多。这样,就会有很多人想通过盗取黄雀的暗器毒药来做一些事,再去和葛堂主邀功领赏。”
云中鹭笑了:“这么做难道不怕被发现吗?”
萧雪尘:“暗器不一定只有暗器的......”
“云中鹭老头子你出来啊!”一阵叫喊声打断了萧雪尘的讲述。
这声音大小如同虎啸龙吟一般,似乎要吞噬整个庭院,四周的草似乎被这股风压倒一般。
云中鹭知道,声音是用内里喊出来的,而且喊话的人距离这里的大门不是很远。
二人走出庭院大门,刚刚迈出庭院一步,便发现门口的两个佩刀卫士倒在地上,与里面的七个伙计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死。由此看来,这些人是专门冲着云中鹭,或者是冲着云岭山庄来的。
“倒下有段时候了,云老前辈怕是被人跟踪了。”
萧雪尘没有去弄醒两个卫士,而是朝四周望了望,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这人功力不低啊!能够跟踪云老前辈这么久您都没有发觉。”萧雪尘说到这笑了笑。
云中鹭叹了口气:“看来我真是老了。”
萧雪尘朝远处大喊一声:“朋友,别躲了,快出来吧!”这一声一样是以内力喊出的,功力不在刚刚的喊话人之下。
片刻,便瞧见不远处的三个人影朝这边步步逼近,期初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不过之后逐渐清晰了。
三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佩剑的和一个中年妇人。
中年人朝前走了一步,双手抱于胸前,笑容绷紧了两腮,口中的牙齿如兽齿般,在阳光下似乎还闪着寒光。
云中鹭不认识这中年人,不过只知道刚刚喊话的一定是他,因为一边佩剑的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声音不会那么有力。
萧雪尘凑到云中鹭耳边低声道:“当心,他们可能会用黄雀的暗器或者毒药来对付你,但不用担心他们会用戮矜天蝠,因为在这里不能用。”
中年人松开了抱在一起的双臂:“云老前辈。”
云中鹭将手中的伞搭在肩上:“敢问阁下是哪路英雄?”
中年人:“楚天竹。”
萧雪尘:“离魂堂,南宫飞甲麾下的楚天竹先生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楚天竹:“秋梧公子之妻,萧大小姐,在下今日总算见到真人了。”他抱了一下拳。
严溯向前一步:“萧大小姐,今日我们是来找云岭山庄的,此事与萧大小姐无关,可否......”
严溯似乎只是担心萧雪尘会掺进来而已。
萧雪尘微笑着向后退了一小步,接着用左手轻抚着自己右边垂下的一缕山泉秀发。
云中鹭用余光瞄了一眼身后的萧雪尘,接着便死盯着眼前的这三人。
“你们找我云岭山庄作甚?”
严溯哼了一声:“你们凌少爷杀死我好友张成,就必须死。”
云中鹭大笑一阵:“我当时什么事呢!我家老爷是江湖上人人得知的大好人,虎父无犬子,我家少爷杀的必定都是些该死的人,老夫看来,八成是你那朋友没干什么好事吧?”
“少废话。”楚天竹有伸出了手掌:“你们云岭山庄全庄必亡。”
云中鹭:“年轻人,你真的有自信和我打吗?”
云中鹭搜魂铁伞的的名号,眼前这三人肯定无一不知,但是此刻楚天竹竟然明目张胆和自己叫嚣,这使云中鹭甚是诧异。
楚天竹哼了一声:“我知道,这二十年你一直是云岭山庄的家奴,我可是足足磨练了十五年,所以我不会怕你。”楚天竹虽然这么说,但是不久前他刚刚败给了凌欢,因此他也并无十全的把握。
云中鹭用手中的伞直直指向了楚天竹:“那我就用这把伞来和你过过招吧!楚天竹。”
楚天竹仔细看了看这把伞,上面已经是千疮百孔,破烂不堪。而且伞头几乎已经没有了,用这样一把伞对付自己,楚天竹面对这羞辱般的挑衅,二话不说便冲到云中鹭面前一掌横劈了过来。
云中鹭只是把伞的前端收在了脑袋左侧,“咔地一声”,是伞断开的声音。楚天竹的这一掌已经划到了自己的左肩膀,可是眼前的云中鹭早已消失,小半截伞头上的雨伞和一件长袍落在地上。
“掌力练得不错。”
楚天竹朝左看去,云中鹭正穿着里面的素衣并用剩下的半截伞指着自己。他又一拳“天竹入水”朝云中鹭打过去,谁知此刻云中鹭突然打开雨伞将楚天竹的伞用伞上的洞卡主然后又收了伞,将楚天竹的手紧紧裹在里面。
楚天竹一出力挣碎了云中鹭的伞,但正朝云中鹭准备再打一圈的时候,云中鹭已经一个侧身闪到他身前用仅剩下的伞把顶在了自己的喉咙。
楚天竹呼吸十分急促,大把大把的汗水暴雨般流下,双目死鱼般死死瞪着眼前的云中鹭,那握紧的拳头也成了抖动的软手。
他败了,而且是惨败。他本以为做了二十年家奴的楚天竹的身手会较曾经差很多,然而失策了,这二十年来云中鹭似乎从未忘记过武。
或许很多人都不懂轻敌的后果是什么,但是此刻如果有人将这个问题去问楚天竹的话,恐怕三个晚上都讲不完。
云中鹭把“伞”收回到手上,楚天竹依旧呆望着自己。
“我说过我就用这把伞来对付你的。”云中鹭说着便朝萧雪尘那边走了走。
严夫人突然说道:“我们今天还是快走吧!”
云中鹭是背对着他们,不过这句话大概是她对严溯说的吧!
严溯:“不行,决不能就这么快就结束,楚天竹,把那玩意给我。”他一边喊叫一边朝楚天竹伸手。
楚天竹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在这里是不能用的。”
“你这混蛋。”严溯破口大骂:“刚才我叫你多发几次直接把这老头子也给射死,你不听。”
云中鹭当然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戮矜天蝠。
戮矜天蝠,有如同蝙蝠一般的盲眼猎杀能力,屠戮正直与矜持之人,十发九中,黄雀手中最恶毒暗器之一。
严夫人依旧焦急地摇晃着严溯的手臂:“我们还是走吧!反正凌欢已经中毒,可能已经死了呢!”
“死了?”云中鹭猛地回过头冲到严溯面前,并一把抓住了严溯胸口上的衣襟,破口大叫:“我家少爷怎么样了?中什么毒了?快说。”
由于云中鹭过于激动,因此会有些语无伦次,他双眼也冒着火星,似乎要将严溯点燃一般。
严溯面对云中鹭的逼人气势,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加上胸口被云中鹭的一只“虎爪”抓得死死的,此刻的严溯就像是被压在一只猛虎下面。
“你快告诉我!”云中鹭大叫,原本苍老的声音在此刻竟然变得铿锵有力。
严夫人突然抽出一把短刀一刀朝云中鹭的头劈下来。
云中鹭早已看出她的动作,一掌重重打在了凌夫人的脑袋上,血花四溅,凌夫人双眼翻起了白眼,接着,便如麻袋般倒在地上。
严溯一把撕破了胸口的衣襟,转身和楚天竹朝远处的树林逃去。
严溯一路上对云中鹭一阵大骂,对楚天竹说:“你刚刚为什么不用戮矜天蝠?”
楚天竹一边跑一边喘:“戮矜天蝠虽然可以翻墙绕壁取人性命,但是只要是活物就几乎都会被击中。我刚刚要使用了的话死的可能还会是你,或者我。”
严溯气急败坏道:“我今天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天竹:“没想到二十年了,云中鹭还是那么厉害。”
严溯:“早和你说别和他打,你不听。算了,反正‘鹰王’已经答应我们为我们铲除云岭山庄了。”
严溯得意地仰天大笑,神鬼般的狂笑声在整个林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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