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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乌云压顶,狂风乱作,将院子里那紫蓝色的花瓣一片片吹散,快速的卷入风中消失在半空中。
这是一排豪华别墅,也是不久之前袁家的私人疗养院,只不过后来袁啸的父亲出事,这片别墅区的名字,临时挂在了一位跟随在袁家多年的管家身上。
暴雨来临前空气中的湿闷压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疗养院的大门被呼啦一声打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缓缓地驶了进来,长途跋涉再加上暴风的肆虐,这辆价格不菲的吉普车看上去很是狼狈,车身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一群人站在别墅的小楼门口等待着,为首的是一个脸型尖瘦个子不高的中年人,和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老人。
老人的身份众所周知,是袁家的管家,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脸型尖瘦的中年人,在场的却是极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只是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小伙子脸色严肃,即使在暴风中腰板也挺得很直。
黑色吉普车驶进大门,刚刚停靠在别墅的门口,为首的那位老人就已经跨前一步帮忙拉开了吉普车后排的车门。
黑色吉普车后排的座位上走下了一个男人,他从外表上看起来并不是很起眼,但然而当你去直视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却是会突然的心中一震,就像是隐约有一种预感有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向自己逼近的那种危险感。
或者准确一点的来说,那是一双犹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
“袁叔,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我就是来看看袁啸,实在是太见外了,袁啸怎么样了?”他从吉普车上走了下来,笑着和老人点了点头,当他看到站在老人身后的那位中年人时,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上前跨步握住了中年人的手:“吴叔,您也在啊,来SH本来就是打算要专程去您那里拜访的,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
“袁啸身体底子本来就差,这一次鼻梁骨被打断,右手手心被匕首贯穿,大量流失鲜血,再加上救治的不及时…不过还好,死不了。”被叫做吴叔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然而说话间双眼中却是多出了浓郁的杀气,他看了眼半空中肆虐的暴风:“外面风大,我们屋里说吧。”
“恩,那我去看看袁啸。”
袁啸的整个脑袋上面都被包裹着纱布,纱布下鼻梁的位置高高耸起,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东西来固定鼻梁的,只露出了眼睛嘴巴和鼻子几个重要的部位。
他的右手被一种特质的金属仪器包裹着,仪器的左侧亮着绿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当听到门被推开的时候,袁啸那双闭着的眼睛挣了开来,看清来人是谁之后,袁啸声音干涩,阴冷的说道:“还不错,还不错,我以为在我爸下台之后,除了吴叔之外,不会有人来看我了呢,没想到你这头蛇竟然会来。”
佘周进屋后,走到了床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拉开椅子做到了袁啸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遍被纱布包裹着的袁啸之后,佘周说道:“他们不是不来,而是不敢来,这个时候,谁敢跟你扯上什么关系?恐怕也就除了外面你那位表叔了吧。”
“不敢来?说得好听,结果不都一样!”
“鼻梁被直接砸断,不过就现在的医疗水平来看应该是能够恢复原样的,右手被匕首贯穿,面积太大失血过多,再加上救治不及时,所以我这只手…”那被纱布包裹着的脸上,裸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中在说到这里时猛的迸发出了灼人的杀意,他似乎是有些太过于激动扯动到了右手的伤口,所以那包裹着他右手的金属仪器,绿灯快速的闪着,声音冰冷暗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意和怨气:“怕是可能要废了!”
“好了,稳住吧,你这个样子,就算有几率可能救好恐怕也没有什么可能。”佘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将茶杯放回了桌面,脸色平静的看着袁啸问道:“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就立刻回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事情。”
“杀了他!”
“男的千刀万剐,肉剁碎了喂狗,不,倒粪池!我要让他永世不得超神,永生永世都活在在最肮脏的屎里!女的轮奸,卖到日本去拍片!”袁啸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身体动的越是厉害,整个人的脸虽然被纱布所挡住,但却依然能够从那双眼睛中看到狰狞的目光:“总之,我要让他们全部生不如死!折磨他们一辈子!”
“佘周,你一定要帮我!”
“好!放心吧,我会尽快做的。”佘周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目光,轻轻拍了拍袁啸的身体,站起身告别道:“我还有些急事要做,就不在这里陪你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两三分钟后,佘周大步走出了别墅,眼看乌云压顶,暴风要比来时更加猛烈了许多,眼看大雨就要倾盆落下,坐进了那辆黑色吉普车的佘周拿起了电话。
“老大,袁家是废了,计划改变吧。”
……
SH市第一人民医院,三楼病房。
除了左肩那处被子弹打中的地方还缠着纱布外,浑身上下其他处的伤口都已经拆了纱布,跟在唐萌的身后,林凡从二楼走上了三楼。
“我们接到报案,一个司机在郊区发现了他,当时他整个身体上下大概十几处伤口,刀伤,棍棒淤青,子弹贯穿,当时送到这里医治的时候,医生都说他还活着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推开病房的门,唐萌指了指躺在病床上那个浑身上下几乎都被纱布包裹着的男人,继续说道:“查不到他的身份,本来按照我们的流程来做的话,他此时此刻已经在军方的控制下了,但是他手里握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的电话号码,和木先生三个字,我想他应该和您以前的事情有关,所以这件事一直压着没有报上去。”
林凡径直的走到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中的那个男人,其实不用唐萌说出来,单单是看,林凡也能知道他身上一共有多少处伤口,大概都是被什么所伤。
“谢谢你,唐萌。”林凡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唐萌,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这个人是我的…是我的兄弟,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他绝对不是什么通缉犯。”
“医生说他醒过来最少还要几天的时间,失血过多,甚至有几处伤口再送来的时候都发炎了,换做是个普通人,恐怕早就扛不住了,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像是没有听到林凡的道谢,站在林凡身后的唐萌笑了笑,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感受得到林凡身上的气势变化,更是察觉得到林凡话语中那一丝轻微的沙哑,虽然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人和林凡之间的关系,但是唐萌知道应该是和林凡以前的身份有关,至于他为什么在重伤之下出现在SH市的郊区以及手里为什么拿着林凡的手机号码,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着唐萌走出去的脚步声和病房的门被关上的声音,林凡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意提及的往事,对于现在的林凡来说,过去的六年里所经历的一切,哪怕是那些值得炫耀,让人感到无比荣耀的事情,林凡都不愿意去想起更不用说跟别人提及。
躺在病床上的人,全名王虎,从认识他的时候林凡就喜欢叫他虎子,六年前他和林凡坐在同一辆卡车上离开京城,六年后也只有他王虎一个人送林凡离开。
点了根烟,狠狠地提上了一口,感受着尼古丁沉入肺腑,快速麻醉着神经的快感,林凡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胸腔中那股压抑了太久的阴霾火山,在走进这间病房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活跃了起来。
纵使林凡强压住心头的那股悲愤杀意,却依然难以控制住那残存在林凡身体里近乎两三年的阴霾。
苏倾城当街被绑走,美国有名的侏儒杀手集团出现在SH市的方子街街头。
王虎被人追杀浑身重伤,然而他选择的逃跑却是SH市。
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踪迹,算下来知道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清楚的说恐怕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有几个人,是谁出卖了自己的消息引来了美国侏儒杀手?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虎在被人打成这样重伤的情况下,却没有向上级求援,而是千里迢迢逃到了SH市?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人在追杀王虎?
林凡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想要再吸以上一口,却忽然发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那根自己只吸了一口的香烟已经自燃到了尽头。
“这都一年多了,我还以为你丫也死在那次行动上了呢…”
猛然间,林凡想起了不久之前,在方子街时自己打给火子的那个电话,电话中火子的最后一句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被自己给打断了下来。
“死在那次行动上?什么意思?火子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猛然间想起来这些,林凡急忙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给火子打了过去,却是响起了一阵盲音,提示无法接通。
将手机放回了兜里,林凡有些急躁的看向了病床上的虎子,看来一切事情的真相也只有等到虎子醒来之后,才能知道了。
轰隆!
一直压着黑云的天空,压抑的空气憋了一下午终于响起了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落下,宛如同整个世界都被颠覆,老天都看不惯这世道太过肮脏,要用这场大雨彻底洗刷干净。
暴雨中,林凡听着窗外响起的一阵阵噼里啪啦的水珠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将手里那根自燃到尽头的香烟扔到地上踩灭。
不知道为什么,林凡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就好像是身处于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怀中抱着一个时时刻刻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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