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莺歌流金 >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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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七正埋头苦干,想早点结束今天的工作后好好冲个澡休息一下的时候,一海碗正冒着热气的红枣赤豆汤顺着一只如新剥冬笋一样白皙圆润饱满的小手伸到自己的鼻子跟前,浓郁的甜香味也让忙碌了一下午的王小七都有点饥肠辘辘的感觉了。

  “真香!花姨,你自己煮的赤豆汤别回头还没有我吃的多,那你可亏死了!”

  王小七赶忙双手接过对方递到跟前的海碗,跟自己花姨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没看都还冒着热气,别烫到了自己花姨的白嫩小手。可能从厨房端到这边真有些烫手,看王小七接过汤碗,花姨已经有点鲜红的指尖立马捏上自己的耳垂凉快一下,一边接过王小七的话头。

  “这些不值几个钱的东西,吃完了再煮就是了,你现在正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活也干不完,忙一阵就休息一阵,别累到了!小心烫到,用调羹搅一下,凉得快。”

  如果张茜茜带给王小七的是扑面而来的青春靓丽,那眼前这位带给王小七的就是沁入心脾的女人味。虽然他不知道女人味究竟什么是,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领略到这种不可与人语只可意会的玄妙感觉。走遍整个张家村,大大小小的姑娘小媳妇熟妇,只有这位花姨能带给自己这种感觉。

  花姨的眼睛不大,鼻子不翘,下巴不尖,小嘴也不是樱桃,没有一样显得出众拔萃,但是这一切神奇的组合在一张脸上后,又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以前花姨是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理了一头刚盖到脖子的短发,也学着那些妇人烫了卷,染了色。虽然看着更成熟,也挺好看,但是王小七心中一直认为还是以前那一头飘逸长发的花姨才是最美的花姨。

  花姨好像不喜欢穿裙子,常年到头都是各式各样的长裤,配合花姨那妇人丰韵的身段,裹贴的倒也是迷人至极。花姨一上街,总有那如狼的眼光盯着花姨紧裹的腰髋间不放,让人非常讨厌,恨不得拿剜刀挖出那一对对眼珠子。

  从小王小七就从书本上知道了“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的词句,但是这也只限于书本。现实中他根本无从体会,没有母亲,自己的父亲更是个极品。自从花姨嫁入这户人家到今天快七年的时间,自己才逐渐从她身上体会到那似姐如母的女性关怀。

  “你也该说说你爸,他的脾气叫我说都是让你这听话儿子给惯的,你一在家他就没个人影。现在你一不念书,他更欢实了,怪不得天天人里人外地嚷嚷说念了初中就不让念了。小七你这孩子也真是傻实,书哪能说不念就不念的。你花姨就觉得读书人那都是有本事的人,就像你元叔[花姨的丈夫]一样,无论走到哪都能靠自己的本事吃饭,站得比人高,看得比人远,往那一杵就能看出来跟我们不一样。回头好好跟你爸说说,他混你可不能跟着他混,你要不敢说姨替你说,现在刚开学不久紧赶着还来得及!”

  王小七心中当然不信,哪有那么邪乎,读书人难道不是人?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而且读书的又不是个个大本事,就像自己父亲平日里说的“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读书,读书也要凭兴趣靠头脑。读书也不是一定能升官发财,读书人也是经过社会的磨砺才有真本事。村里人何必花那冤枉钱冤枉时间,乘早拜个师傅,学门手艺,谋个营生,男婚女嫁,生儿育女才是生活。”

  不过他的父亲心里还有半句话没有吐露出来,别人也无从知晓。

  “不过读书确实是穷人想要翻身发家不可多得的敲门利器,但是我王某人的儿子不需要,一辈子呆在这个村子里娶妻生子生老病死最好。生活,生活,生者才有活头,死了还有什么?”

  花姨一边说着一边把王小七粘在肩头T恤衫洗起的毛球上的树叶给轻轻拍掉。

  “慢点吃,别烫着,刚热的。”

  那爱怜的母性目光每次接触到,王小七都有种自己好似一团暴露在阳光下雪团的感觉,自己在慢慢融化,化成水,化成汽,欲要乘风归去。以前小的时候能一头扎进对方的怀里寻温暖,找关怀。现在大了,那种奢侈早已远去,这要一头扎过去,自己的耳朵都要被拧下来不可。记得那回小学刚毕业,上了这附近最好的中学,为了跟花姨庆祝自己兴奋雀跃的心潮,一头扎过去,就被揪住了耳朵。告诫现在小七已经长大了,不能再随便往女孩子怀里钻,更别说现在了。

  “这么一大碗,我喝不完,花姨你去拿碗来,我匀你一半。”

  王小七知道花姨肯定还没来得及喝就先给自己端过来了,而且这一大碗下肚,晚饭都要少吃许多。

  “快长得比你花姨都高都是半大小伙子了,这一碗还喝不掉,不是让别人笑话,别担心你花姨,锅里多的是呢。你慢慢喝,喝完了把碗放一边,回头我来取,记住吃完了别立马干活,休息个一刻钟半个小时再说,别闹肚子得盲肠炎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种关心,这种唠叨只有花姨才会给自己。人性可能就是这么奇妙,自己没有的或者失去的才会感觉异常美好,并把这种美好无限放大同时给她披上一层自己编织的华丽外衣,让自己时时刻刻都眷恋享受。

  没走两步,花姨好像记起来什么事,又回过头来左看看自己右看看自己。王小七被看的心里发毛,只好先开口投降。

  “花姨你看什么呢?看的我都感觉怪怪的。”

  “刚我在热汤的时候我好像听到茜茜那孩子的声音了,她吼你了?”

  王小七一阵脸红,知道最后张茜茜那声喝斥估计被花姨听了个着。被一个女孩子数落扶不起的阿斗,特别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关键是还落入了花姨的耳朵里,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没有,就是张婶让她来卖点废纸而已,给钱就走了。”

  “我这岁数好像还没老到耳背出现幻听的程度吧?怎么听有个姑娘吼着扶不起的阿斗,说某人将来一定会后悔什么的。平日里那么骄傲的小姑娘居然对我们小七另眼相看,这里面肯定不简单,一定有故事我不知道的~”

  这回说完也不等王小七分辨,就伴着一阵银铃般的哈笑声中走进了院门。王小七知道花姨不是故意编排取笑自己,就是为宽自己心而已。

  看着这个丰姿绰约还不到30的美少妇背影,不可隐瞒的自己心里有时候都是滚烫的。出现在自己青春梦里的美妙小人最多的也是她。有时候王小七也非常恼恨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龌蹉念想。就像歌词里唱的“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因为这个给了自己母爱的美少妇跟自己一样也是一个可怜人。小时候懵懂的知道一些,也是后来听村里人家长里短的说起才慢慢补全那些零碎的记忆。因为都是东一句西一嘴拼凑起来的,也只能知道个大概,甚至也有他们胡诌或者夸大的成分。

  蔡金花,跟自己一样都是一个土的掉渣的名字,来自川蜀省的辣妹子。可是花姨给自己的感觉她比江南女子更有江南味道,温婉、恬静、柔和、细腻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相反村里的本地人妇女,彪悍如北方姑娘的有,泼辣如川蜀姑娘的有,温润柔情的江南风韵也就张婶还藏有五分味道,也可能这一亩三分地她压根就不可能孕育出那种智善美的江南绝女子。

  花姨从十七八岁外出打工,后来认识了她的丈夫张元并结了婚,婚后丈夫检查出患有尿毒症,治疗了一年多之后终是没有熬过去病逝,而给这个家里留下的是一屁股烂账。

  王小七自己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以前有很长一段日子花姨总是一个人偷偷的流眼泪,自己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也跟着流泪,两个人就哭成一团,有时候哭着哭着两人抱团共捂一个被窝到天明也是常事。现在早就明白了,花姨那是在为自己的不幸,和家庭的不幸流泪。

  而为了给孩子治病,老父把家里这栋唯一的房产也是卖给了几年来小有积蓄的王小七父亲。就这样自己父子两个租客一下摇身一变成了房主,而作为房主的张家人变成了租客。看到他们家的困境王父还是非常有良心地表示房子他们继续住着,想什么时候搬走就什么时候搬走,无论住多久都不花钱。原先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房租水电卫生还是你们来负责,只是其他租户的房租月底一结交到自己手里就行。

  家里将近十万的外债让这个只剩下2个老人和一个儿媳妇的家怎么可能一下还清。这个家里人都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表示花姨可以另找人家重新过日子,她还年轻,也没有孩子拖累,这个家的债务也跟她没有关系,他们两老到死都会想办法把钱给还上。这世道良心太好的人活该受罪,花姨有机会跳下这条着火的木船可是依然想法尽力把火扑灭再说。

  也有人说花姨为了把帐还清都干过‘楼凤’的勾当,虽然当时不明白楼凤的具体含义,但是几个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和跟自己父亲看到漂亮女人一样的那种猥琐笑脸也知道,对方说的绝计不是什么好话。

  后来听到的流言碎语越来越多才知道他们居然诋毁花姨跟那些粉帐屋子里的那些女人一样,王小七是绝对不愿相信的,有的还绘声绘色地把自己父亲也编进了故事里,这让王小七更加不信了。虽然自己的父亲不是什么大好人,看到街上走过的陌生漂亮姑娘都是两眼放光,流氓的吹口哨招呼。但是对于花姨王小七自己都能看出来父亲还是非常尊重的,也重来没见过两人有什么亲密暧昧。虽然自己也非常想拥有像花姨这样一位妈妈,但是一想到这样花姨会跟自己那极品老爸配成一对,心里就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有时候邻居也会调笑自己父亲或者花姨说你们两正好凑合一对得了,平时说到女人自己父亲都是一副眉飞色舞终于遇到知音可以一吐为快的表情,可是一提到花姨,父亲都会非常严肃的告诉别人,自己跟金花不可能。有时候作为儿子的王小七也会暗想:可能自己父亲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花姨吧。

  自己父亲那就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猥琐老男人,两人差了十多岁,花姨在王小七眼里那就是仙女的化身,一个完美的女人,王小七自己也打心眼里感觉自己父亲配不上花姨。如果两人真有这个念头,自己也会跳出来阻止,反正他就不想看到花姨嫁人,最好一辈子像这样,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花姨。现在家里帐还上了,也开始有人来给花姨做媒说亲,王小七看到那些老妇女就烦人,都有拿扫把把她们赶出去的冲动,然后在门口挂上谈亲说媒者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王小七心里怕,也一直回避花姨终是要再嫁的这个想法,因为他不敢去当面问花姨,也不知用什么缘由去问。

  花姨的公公在附近的牡丹园高档小区当门卫,那里包吃住,有时候都十天半月回来一次。婆婆在还债期间也外出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保洁,现在帐还清了,本来自己的身体也不好,现在就一直休息在家,平时没事在家刺刺十字绣。

  花姨自己看着从她嫁过来就开起来的烟酒小店,没事也会刺十字绣,听说秀好了那么一副图贴价值好几百。王小七是不信的,最多就是个消遣时间的玩意,在王小七眼中就跟平时妇女在家织毛衣没什么两样,怎么可能卖那许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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