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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每一个可以称之为伟大的成就或者行为,都有一个也许是微不足道的开始。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但是空气里还带着些许寒冬的冷意。云南红河县哈尼族新安镇附近有一村落,名曰小源,全村上下不过几十来户人家,都是座落在南山脚下。山村虽说偏远,远远望去,但却有着几分宁静祥和的世外桃源之感。
此时正值下午申时,申时又名夕食,也是吃饭的时候,村中多户人家烟囱都飘着屡屡炊烟,依稀也能听见炒菜翻锅的声音,似乎能闻得到米香肉味。这时村头老槐树下,已经有几个孩童围在树下,一眼望去,年龄都不大,大的不过十三四岁,小的不过十多来岁,不过此时他们都俩眼放光的看着一个男孩,不,是盯着男孩手中几串糖葫芦。
男孩名叫何乘风,是村里何猎户的儿子,一眼看去,男孩高还不到五尺,皮肤有些偏黑,圆圆的脸蛋看上去有几分秀气,乌黑的眉毛下有着一双皎洁狭长的眼睛,高高的鼻子下的嘴唇有点单薄。只是简单用一根粗布条扎起头发,一些碎短发就散落在头顶,看着有些蓬头凌乱,冬天虽说过去,还有些偏冷,身穿一身灰色棉衣,衣服有些地方破了几个缝,里头的棉絮都从破缝里挤出来了,而且衣服似乎有些偏小,袖子一眼看去似乎有点偏短,有点滑稽。此时男孩正带着一脸微笑,坐在树下石头上口水四溅的向伙伴们讲述昨天和父亲一起去县城里的见闻。
男孩看了看围着自己的小伙伴们说道:“你们有谁到县城里头去过,知道县城里头有多大,有多热闹不。”
围着他的小伙伴们你看着我看着你七嘴八舌的说:“还没去过了,不知道,不知道。”
其中一个稍大一点身穿一身粗麻衣服,叫做天佑的男童说道:“县城太远,家里大人说我还太小,嫌麻烦,不带我去,不过说今年下年带我去,乘风哥,你先给大家伙讲讲城里的事啊!”
山村偏远离县城有几十里路,大多还是山路,世道不太平,路上这些年出了一些山匪路霸之类的人,经常会对路过行人进行抢劫之类的,县府也组织官兵围剿过几次,可惜都没有什么效果,好在山匪大多只是劫点钱财物资,很少会去伤人性命,所以附近官府也对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村里大人去县城,一般都是急着赶完那几十里路,有时赶不及还得在山里露宿,孩子年幼怕有危险也闲麻烦,一般很少会带自家小孩子一起去县城,所以,村里幼童甚少出过远门。
也只有何乘风去过几次,因为和这几个孩童要好,每次县里回来,都会带一些糖人,米饼这类的小吃食回来与他们一同分享。何乘风先把手中几串糖葫芦分给他们,拿着自己手中那串糖葫芦老气横秋的说道:“那我就给先你们讲讲,这次和我爹爹进城还是和以前一样,卖动物毛皮和一些药材,不过这一次在城里住了一晚,县城夜里老热闹了,居然比白天还热闹,夜里还有戏园子摆台唱大戏了,耍杂耍的都有,还有其他好玩的,不过进戏园子听戏要收门钱,居然要十个铜钱,太贵了,没舍得进去,这不给你们一人带了一串糖葫芦。
那个叫做天佑的孩童回到:“等下年我爹带我进城,我肯定给你带,不过乘风哥你在给我们讲讲城里还有啥好玩的。”
何乘风听到这往四周看了看,又往村里瞅瞅了,看到附近没有大人,对着眼前的几个小伙伴们说,你们在靠近点我给你们说啊:“这次进城,其他倒是没啥,不过晚上在城里看到不少姑娘,比俺们村里的可好看多了,都是一个叫做啥子百花楼的,一个比一个好看,一个比一个水灵,我问我爹爹百花楼是做啥的,怎么有那么多姑娘,我爹没告诉我,还打了我,说小孩不该问的别问。”
说到这那个叫何乘风的男孩脸上露出一脸皎洁的微笑说道:“嘿嘿,虽然我爹爹不告诉我,不过我后来回客栈偷偷问了店小二,他说那是有钱男人找乐子的地方,在那里只要你有钱,你就是爷,你不但叫里头所有的姑娘给你唱曲,让他们陪你喝酒,甚至还可以摸哦。”
听到这围着他的那些小朋友早就忘了手里的糖葫芦,都目不转睛听着这个叫做何乘风的男孩讲他从城里带来的那新鲜事。这时旁边一个身穿褐色衣服,有点微胖叫做连山的男童吞着吐沫惊讶到:“还给摸,还记得不,俺们上次偷看村里张寡妇洗澡,被她发现了那可是直接在村头开骂,那嗓门,村头骂,村尾都听得到,幸好她不知道是俺们,不然俺就死定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俺爹,俺爹知道俺偷看寡妇洗澡,不说一顿竹条伺候,一顿鸡毛掸子肯定是少不了的。下回你们再去偷看张寡妇洗澡就别喊俺了,俺可是怕了,你们偷看俺肯定也不告诉大人。铁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个何呈哥你说,城里的姑娘真的有钱就可以摸啊,那得多少钱啊,那个俺瞒着俺爹偷偷攒了十几个铜钱可以去不。
听到这话,叫做何乘风的男孩一下笑了:“连山啊,色胆不小啊,十几个铜钱你就想去找姑娘,看人家不把你丢出来,人家那里都是收银子的,银子知道不,你爹杀一头猪赚的钱可能刚够给人家酒菜钱,找姑娘比这更贵,你说得多少钱,你是甭想那心思了,不要想歪主意了。还有你小子偷偷攒了这么私房钱,居然都不拿点出来,看我不去告诉你爹,让你爹抽你。”
这话一出来,那叫连山得胖小伙一下呆了,不知道是因为城里姑娘太贵,还是因为说要告诉他爹。蓦然回神,一忙冲身边几个伙伴们说道:“这找姑娘咋这么贵,真是比我爹杀猪的还黑!还有,俺藏钱的事,你们可千万别到处说,那钱是俺从俺爹钱袋里偷拿的,他知道了肯定饶不了我,下回把钱给大伙儿分点,乘风哥,你们可不能说。”
听到连山这样说,何乘风很是欣慰说道:“连山,放心,就我们几个人,肯定没人说,谁说了我们就揍谁,对不对。”其他得孩子也都异口同声得说道:“对,对,谁说揍谁。”
就在这几个人在这说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村里一位妇人冲着村头老槐树这个方向喊道:“连山,吃饭咯,又出去野了,这个死娃子,每次吃饭都要喊,鸡都知道回笼吃食,你都还不晓得回家吃饭,不打不长记性啊!赶快回来。”
听到妇人的喊声,名叫连山的小胖子脸色微变,脸上的肉都抖了一下,似乎很怕喊话的妇人,连忙说道:“俺娘叫俺了,俺得回家吃饭了,你们玩,俺先走了。”说完站起身丢掉手里的串糖葫芦小木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撒腿就往家里跑去。刚跑俩步突然转身,似乎有点不放心。回到原位对都准备回家的几位玩伴说的:“那个钱的事可不要乱说啊,不然肯定惨了,下回给你们分了啊!走了。”说完直接跑了。
这时叫做何乘风的男孩也站起身来,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递给旁边一个同样身穿灰色衣服的男孩,说道:“熊澐,给,还没有吃,带回去给熊兰吧!"
叫熊澐的男孩也没有客气,接了过来,说道:"那我也回去了,这会儿家里也在做饭了,回去帮帮手。"说完直接往村里走去。
也只有何乘风留意到了熊澐的糖葫芦一颗都没有吃,也知道他肯定是要留着带回去给家里的妹妹吃,他妹妹名叫做熊兰,比熊澐小俩岁,那熊澐甚是疼她那个妹妹,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那个妹妹。
好像还是两年前的事情,有一回他们俩兄妹在后山捡柴火,熊澐被毒蛇咬了,当时没人在旁边,也不知道他妹妹从哪听来用嘴可以吸毒,是她妹妹把他伤口里的毒血吸了出来,最后熊澐没事了,他妹妹熊澐却因此落下了体弱多病的毛病。虽然后来村里人说那毒蛇咬了不一定会死,但是熊灏觉得自己的命是他妹妹救来的,也许觉得亏欠,从那以后,熊澐对他妹妹好得不得了,有什么好处都不会忘了他妹妹,当然更不允许别人欺负他妹妹。
熊澐老实,平时有人欺负他,他也不在意,但是有人欺负了他妹妹,只要他知道了,他一定讨回来,最厉害的一回是,他直接拿了一把菜刀堵在那个欺负他妹妹家伙家门口,差点砍了那人一刀,从那后来全村都知道有这个不把自己当回事,却豁出命在乎自己妹妹的傻子,也就从那以后就在也没有人欺负他妹妹,也没有人招惹他了。一个老实人也许谁都可以欺负,但是一个随时可能拿刀发疯的老实人就没人愿意招惹了。
看着熊澐的背影,何乘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对着另外几个说到:“我也回家了,下回再带你们偷看张寡妇洗澡啊!”说完直接走了,其余几个也都各自回家,转眼老槐树下就没人了。
刚刚围在树下的几个小孩都是小源村中的孩童,带头的叫做何乘风的孩子是村里何猎户的儿子,何乘风父亲打猎的技巧很是厉害,爷爷又是村里私塾里的夫子,所以何乘风一家虽然是外来户,但是在村中还是很受尊敬。所以就连何乘风在朋友那里也是比较有地位,当然,也不完全是因为父亲爷爷的关系,主要还是这些孩子其中没有一个打得过何乘风,而且何乘风平日有啥好处也都不忘和伙伴们分享,所以那些孩子也都乐意和他一起瞎折腾,特别前段时间,何乘风带着几个伙伴偷看了村里寡妇洗澡,虽然最后差点被发现,但是还是不能影响那次疯狂之后伙伴们对何呈的佩服,毕竟他们还没有谁敢做出那样胆大的事。
小源村,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而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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