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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君默默的蹲着身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银票,小心翼翼地整理好揣入怀中,随后俯身收拾起同样散落在周围的野兽尸体,这些尸体虽然摔了几下但保存完好拿去其他店铺又能卖不少银两,扔掉的话太可惜,以他如今的性子万万舍不得丢弃。
将野兽尸体收集起来放入扁担内用灰布遮掩住,他走到几步外弯腰捡起那个用竹子编织成的圆顶斗笠系于脖颈背在身后,做完一切瞅见周围没有遗落的物品便挑起沉甸甸的扁担向不远处另一家店铺走去,刚迈出脚没几步,以他炼气五层的明锐感官清晰的捕捉到后面传来两个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又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停下脚步回首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华丽金丝白袍的俊美公子哥迈着女人都嫌慢的小步子朝自己跑来,瞧他满头大汗的模样显然是瘦弱的身躯经不起这般折腾,没跑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勉强来到他面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着膝盖剧烈的喘息起来,他身后那位俏丽丫鬟有炼气五六层的实力,莫非真的哪个名门世家的公子哥找自己麻烦来了?
匆匆赶来的李凤缘装出一副病怏怏的公子哥模样,短暂歇息几个呼吸后,走到陈楚君肩上挑着的扁担前掀起遮掩布的一角扫视扁担里堆积着的几具豺狼、狐狸的尸体,顿时那双乌黑油亮的瞳孔颤动起来,欣喜的抬头对着陈楚君抱拳说道:“这位大哥,在下李凤,正寻找画符用的低阶野兽皮,其他店里的皮毛不新鲜画符失败几率高,不知道大哥你的野兽卖吗?小弟愿意出高价收购!”
陈楚君闻言喜上眉梢,立刻放下扁担回了一礼,弯腰抓起扁担里一只狐狸指着脖颈处被鲜血染红的毛发神采飞扬的说道:“李公子!你可真识货!我的这些野兽都是昨晚刚从山上狩猎来的,你看这鲜血还没有变色,死了绝对不超过两三个时辰,城内的店铺很少有这样的货色!”
“噢?是吗?”李凤缘惊诧的望向陈楚君手中那只沾满鲜血的狐狸,低头的瞥了两眼扁担里的几具动物尸体,兴奋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捏紧双拳跃跃欲试的说道:“真是太好了!这些野兽多少钱?我全要了!”他此时看待野兽尸体的目光就像看到一群脱光衣服的少女,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钱买下它们,见到这一幕,陈楚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更加卖力的推销自己的野兽,本来随手可交易的货物愣是让他说了老半天才报出一百两的价格。
李凤缘心不在焉的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言辞差点打起瞌睡,恨不得把嗡嗡作响的耳朵给塞起来,不就是卖个东西吗?少爷我都说全要了还给我整出那么多话来,也就本少爷愿意听你唠叨,换做别人早就拿起东西甩下银票走人了。
眼睛瞄向身旁听得聚精会神的秋月,小丫头一点都没有倦意,见到表少爷怪异的目光鹅脸一红,低下脑袋扭扭捏捏的把玩着裙角,看得李凤缘摇头叹气,把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叠百两银票递给陈楚君说道:“你的货物本少爷十分满意,这里有一千两,其中五百两是货物的价钱,剩下的五百两作为长期向你收购野兽的订金。”
“什么!李公子要长期收购我的野兽?”陈楚君心潮澎湃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注视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公子哥,骤然想到什么,脸上洋溢的喜色逐渐变淡,恋恋不舍的将手中多出的五百两银票递给李凤缘失落道:“李公子,这五百两我不能收,我得罪了城里的周家公子,收了你的银两必定会让你受到牵连,今天能卖到这么多银子我已经很高兴了。”
李凤缘摇了摇头,推辞道:“陈大哥你就放心收下吧,周家虽然势大,但我还不至于怕他们,要是你实在不愿收就请小弟我去天阳楼吃顿酒菜如何?小弟可是非常敬重陈大哥的为人,怎么样?能否赏小弟一个脸?”
秋月在李凤缘的示意下用储物袋收了两个担子里的野兽尸体,埋头思索的陈楚君经过片刻斟酌也爽快答应了,他挑起空荡荡的扁担与刚结识的主仆二人朝城西天阳楼所在地走去,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他们离开街道没多久,咸阳城东面的王氏家族和南面的吴氏家族驻地内亮起耀眼的乳白色光球将两家府邸包裹得严严实实,待光球消散,整座府邸连同数千家族弟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遗留的只有空荡荡参杂着丝丝血迹的地面和立在府门前两只栩栩如生的貔貅石雕证明着这里曾有一座气派的府邸。
当然,这些都被事先布置好的幻阵隐匿起来,结丹期以下的人都不会发现两座府邸的变化,但弄这么大气势还是让有心人察觉,同样瞒不过城里元婴期老家伙们的神识探查。
与此同时,官府调集大批士兵和供奉围剿王家、吴家残余族人及势力,查封二十多间与他们背地里有牵连的商铺产业,仅仅不到一个时辰,两家在咸阳城积攒百年的势力瞬间瓦解,消失殆尽,曾经和两家交好的大小门派家族火烧屁股般的拼命撇清自己与他们两家的关系,这些大小势力的掌权人并不知道两家遭此横祸的原因,完全摸不着头脑,清理残存关系的同时纷纷派出人手探查究竟,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轻易灭掉两个二三流家族的人连城里的顶级家族都做不到,除了徐家。
很快一些与徐家关系不错的家族长辈们便沉下脸来,若是真徐家做的倒好,以他们与徐家的交情断然不会对他们下狠手,但偏偏不是徐家做的,而是那位尚未进城就显摆自己尿功的李家小魔头,据他们得到的消息,李凤缘进入徐家一直风平浪静没有立即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城内各大家族早就认定他多半是徒有虚名,想不到他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主儿,这才进城十几个时辰就灭掉两个二三流家族并且连根拔起绝不留后患,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家族似乎都没有和他有过交集,如何得罪他的?许多人家族感到匪夷所思,难道是他一时兴起?那倒不会,李家小魔头虽说蛮横但也不会做无理杀人之事,肯定是两家族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才遭此横祸。
此事一出,先前打着事不关己高高挂的家族长辈们慌忙带上重礼前往徐府拜会小魔头,如果他们不去小魔头那里混个熟脸攀攀关系,那么下一个被灭的家族很有可能就轮到他们了,一时间咸阳城大小势力人人岌岌可危。
天阳楼座落在城西繁华热闹的玄武大街上,它独特的五层飞檐宝塔式架构无疑是咸阳城的一大亮点,登上楼顶放眼望去,整座城池尽收眼底,当真有那“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境,因此许多文人骚客喜欢在楼内吟诗作赋,畅谈天下大论,至今楼内还裱着几位登楼名家的诗词歌赋。
朝阳初升,金光熠熠的太阳如同明珠般悬浮在天际边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华,神圣祥和的光辉折射在天地间将万物披上一层淡淡的金霞,慢步在街道上的百姓静静享受着温暖阳光的洗礼,浑身暖流遍体舒畅至极。
道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李凤缘与陈楚君、秋月来到天阳楼时里面已经三三两两的围坐了不少吃早点的食客,三人在笑脸如花的小斯引领下来到了幽静的三楼,这里是有钱公子哥才能坐的地方,寻常客人只能在一楼和二楼用餐,至于四楼和五楼则不是一般公子哥想上就能上的。
三楼坐着的都是拥有灵气波动的修仙男女,他们多半锦衣华服腰间储物袋鼓鼓囊囊一看便知是家底浑厚的主儿,李凤缘三人的到来引起大部分人的窥视,谁让他们的行头太显眼,一位是挑着扁担衣衫破旧的低级修仙者,另一位公子哥长得俊美儒雅却是凡人,最后跟在二人身后的绿衣丫鬟生得水灵动人,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
如此怪异的组合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走到一张靠近窗口的桌子前坐了下来,不得不说这张桌子摆放的位置非常好,侧头可观熙熙攘攘的街道,抬头可看天边金云,是个喝酒赏景的好地方。
在桌前落座,陈楚君的脸色忽然一变,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长桌前坐着的四位锦衣华服公子心中苦笑起来,咋就那么巧遇上了周郝和赵匡两位经常找他麻烦的世家公子呢?这不是把脑袋送给人家踢吗?还是赶紧去楼下坐吧,省得招惹上麻烦连累了他人。
“李兄弟,这里坐着不舒服,还是……”陈楚君刚想起身说些什么就被身边被李凤缘给按住了胳膊,只见他斜视一眼前面坐在角落独自饮酒的邋遢老道人,然后转头望向四位公子所在的桌子,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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