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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森是个聪明人,从威廉望向依莲的眼神,他感到心中一片火热。这次随依莲去皇城,他定可以干出一番事业,他不但要借助祖父祖母的人脉,还要借助王公贵族对依莲的仰慕。当然,轮起隐忍和阴谋诡计,他自认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关小涯踏出房门,在威廉的示意下,两个手持真器步枪的列兵朝关小涯走去。
一把架住关小涯,关小涯怒目一瞪,一个列兵惊恐了一下,一下过后他怒了。
“你瞪我?”那列兵举起枪托就要朝他右侧脑袋砸去。
“列兵你干什么?”依莲站了起来,其实外族的绝世天才一点都不受艾斯帝国人的尊重,因为他们只要进入真武殿,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一个行尸走肉的命运或者说是另外一种悲惨的命运。
列兵回瞪了关小涯一眼,收起了步枪,用力扣住他肩膀把他提着。
“这小子还挺横的。”威廉队长笑道。
“威廉队长,约束好你的士兵,他还容不得你们动手动脚。”依莲有些怒气。
威廉尴尬笑了笑,摊摊手,对他来说,如果不是要押着关小涯回去,对方的生死可都不关他的事。
依莲吩咐厨房送来些早点给关小涯吃,关小涯默默吃着,偶尔注视她一下,他不敢开口问那个梦境,他怕那个梦境是真的。
反倒是依莲以为他伤心过度迷失了自己。
“小涯,一切会好的。”依莲说出这话时,双手不禁捏了捏衣角,她还没试过安慰一个人。
“什么会好的?”关小涯惊异问道。
“你父母可能是去一个更好的地方了,你别担心,杀你父亲的人其实并非我们真武殿的人,他是一个宗门宗主,可能是由于某种合作协议加入了真武殿,等你训练好了,其实是可以报仇的,只要他那时不是我们真武殿的人,你就不会受到通缉。”依莲确实不会安慰人,眼睛连闪,越说就越有点急,紧紧抓住衣角。
“轰!”
关小涯只感觉脑袋被炸开,眼前一切的颜色都变成了灰色,口中咬掉一块的馒头“吧嗒”掉到地上,目瞪口呆,继而,“噗”,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踉跄,险险跌倒。
那口鲜血正好喷到威廉的脸上,他正在品着香茗,被这么一喷吓了一跳,从石凳上跳了起来,口中哇哇叫。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关小涯喃喃自语。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依莲上前一把扶住他,她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从踏出房门只是沉默,原来是不想相信昨晚的事是真的。
“血荒老怪是吗?”关小涯原本惊恐的眼神变成了仇恨的眼神,注视着依莲。
依莲点点头。
威廉嘴里骂咧着正要给关小涯点教训,依莲回眸瞪了他一眼,顿时他寒蝉若惊。
一行人从小镇步行出发,去往塞外车站。
路上沉默的关小涯终于肯接受了父母身亡的事实,他感到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纵然他有强悍的精神力,但不能完全发挥,都于事无补,要想发挥出精神技能的真正水准,唯有锻体和提升真力修为,到时候他才能报仇。他把心中的这份仇恨深深封藏在内心深处,他现在年纪还小,有的是时间和广阔的发展空间,实力强大起来的时候将是他复仇的时刻。还有关家为什么短短五年的时间从一个日益强盛的家族突然就变成了一个衰弱的家族,通过一些他知道的事情,猜测绝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父亲因为打死威尔士家的族人被抓去,导致关家为了赎他出来而几近倾家荡产,后来大伯关义旺和六叔关义人举族去威尔士家闹事,被盖上了造反的罪名,三叔、四叔和五叔他们也被抓去了。几位叔伯合计在一起没有做不成的事,为什么会把关家搞成这样?而父亲就在一个突然出现的血荒老祖手上丧生,他为什么要拿走家族的玉石,他要这玉石到底做什么用……
关小涯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总觉得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但是这根无形的线是什么?他此时一头雾水。
听依莲说大伯他们被释放回家了,走出小镇大门时,关小涯回望了一眼,只有一些镇上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没有看到这些叔伯。相信他们也应该知道他回到小镇了,如果是真正关心他的叔伯,怎么会不出现呢?难道说他们怪我?如果不是我躲藏在氓阳山,关家就不会变成这样?……
出了小镇,越过氓阳山,是漫天的风沙。
这漫天的风沙延伸二十多里,而风沙过处横向面积有多大,还没人去丈量过,只是很多人迷失了方向后便不知所踪,有人说都化为一堆白骨了,也有人说风沙里有猛兽,被猛兽吃掉了。
“这鬼地方,我威廉下次绝不来了!妈的!”看着漫天飞舞的风沙几欲看不到前方,威廉咒骂道,虽然他有可以遮挡风沙的真器伞,顶多被一些风沙吹到衣角,但在皇城住习惯了,感觉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恶劣了。
“我说威廉老兄,我们这边的风沙还好没龙卷风,如果真有什么龙卷风,怕你们都不愿意进来呢。”沃特森不好说什么,随便说了句,小镇与外边并非完全隔绝的,是因为虽然风沙遮日,但没有龙卷风。如果真有龙卷风,住在小镇上的人估计都要变成深山野人了。
威廉的副官手握着指北针,冒着风沙小跑了过来。
“长官,前方发现了一具尸体。”副官一张嘴含了一口沙子。
“什么?尸体?”躲在真器伞下骑着马的威廉没有受到这种“待遇”,惊异道,他不想路上出现什么岔子,虽然发现尸体并不完全意味着什么。
“……”副官还想说什么,嘴不听使唤含糊不清。
沃特森闻言一鞭甩到马屁股上,趋马向前。
发现马车停了下来,依莲从小窗户撑起真器伞,探出头来。
“是个客商,已经让士兵把尸体扔向一边了。”不多久,沃特森赶了回来。
“姑姑,为什么让这小杂种跟我们一起坐?”奥兰多偷偷踹了一脚关小涯后道。
关小涯被一脚踹上,身体歪了一下,翻了下白眼,不理会这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但比自己少二十多年记忆的奥兰多。
“他跟你一样是个孩子,把你放到风沙里铐着走几十里路你会怎么样?”依莲闭目养神,奥兰多对关小涯有成见她知道,但拿他跟关小涯相比,感觉奥兰多就是棵温室中的花朵,不知道经不经受得起外面的磨练。
“我现在是真师了,不是小孩子。”奥兰多不服气道。
“是呀,真师,我像你这么大年纪已经是真王了。”依莲伸出玉指捏了捏脸蛋气鼓鼓的奥兰多笑道。
“你是绝世天才,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反倒是这个小杂种,他怎么也是绝世天才呢?看起来我比他还强多了!”奥兰多小脑袋一甩,高傲道。
关小涯一只手放在屈起来的膝盖上,闭着的双眼动了下,他早猜出依莲像他这般年纪是真王,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也不由惊讶了一下,纵使他也从李大夫那里得到核实过。
“奥兰多,以后别叫人做小杂种,特别是关小涯,别人也是爹妈生的!”依莲纵使有些宠奥兰多,但他有些坏毛病她有时也接受不了,特别是针对失去了双亲的关小涯,在她眼里,他心里装下了这么多痛楚,自认如果换成自己,未必能撑得下去,因此教训奥兰多。
“他就是小杂种嘛!我要叫,我非叫!”奥兰多站起来抖着身体不服气道,从前姑姑虽然不总是宠着自己,但也没很少教训他,特别是这么大声跟他说话。
“啪!”
依莲打了一巴掌奥兰多,打了后心里有些后悔。
“你打我,你不是我姑姑!姑姑没打过我!……”奥兰多一屁股坐在地上蹭着两条腿。
依莲一时不知所措。
关小涯感受到奥兰多的情绪的变化,暗道:这家伙倒是有心计,看来也会用表面假象蒙骗人了,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终于走过了耗时多多的风沙带。
关小涯被一个列兵从马车上拽了下来,推搡着往车站走去。
一眼望去,这塞外车站附近有不少的房舍、商铺和地摊,不是很热闹,但人也不少,来来往往交易着货物。
这是塞外的边贸区,这里方圆几十里地势平坦,可看到不远处的一些光秃的山峰和丘陵。一列青色的真器列车横在房舍、商铺和地摊的中间,每隔几节车厢写着白色的“9”字。
而列车旁边是个小型车站,由于是塞外气候环境的因素,本来涂上黄色涂料的车站只剩下几块没脱落下来,其余皆是灰白色。
从车站走出一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中年人,他把白色的制帽脱下来拍了拍上边的灰尘,然后挺了挺胸,迈着自认为极为标准的走姿向威廉他们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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