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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老叹道:“吸尽伤口中的毒液之后,将解药敷上。”他顿了一顿,又道:“毒液若未吸尽,解药敷上去有害无益,不可不知。”
包不同背影一顿,毫不犹豫的抓起风波恶左手手掌,张口便往他手背上的创口吸去。
其时风波恶一只手掌已全成黑色,双眼大睁,连眼皮肌肉也已僵硬,无法合上。包不同吸出一口毒血,吐在地下,只见那毒血色如黑墨,众人看了,均觉骇异。又吸了数口,却见伤口中汩汩地流出黑血。
风波恶忽然身子一动,向包不同谢道:“多谢三哥。”只见黑血渐淡,慢慢变成了紫色,又流一会,紫血变成了深红色。包不同忙给风波恶敷上解药,乔峰伸手给他解开穴道。顷刻之间,风波恶高高肿起的手背已经平复,说话行动,也已全然如初。
风波恶向乔峰深深一揖,道:“乔帮主仁义过人,不愧为武林中第一大帮的首领。风波恶十分佩服。”乔峰抱拳还礼,道:“不敢!”
风波恶拾起单刀,左手指着陈长老道:“今天我输了给你,风波恶甘拜下风,待下次撞到,咱们再打过,今天就不打了。”陈长老冷笑道:“自当奉陪。”
风波恶与包不同正要离开,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一惊,心道:“难道是慕容家的援军到了?但为何这慕容复的手下面带迷茫之色,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仈jiǔ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sè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隐隐含有敌意。
包不同和风波恶陡然间见到有这许多丐帮人众出现,暗自心惊,对视一眼,暗自点点头,止住脚步,想要看丐帮发生了什么变故。
然而这时最惊讶的却是乔峰。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
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
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陈长老忽然高声叫道:“结打狗阵!”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将包不同、矮长老等人围住。
包不同见丐帮顷刻间布成阵势,心中大惊,他此时形同废人,风波恶中毒后元气大耗,莫非今rì要命丧与此?
其实二人大可投降,只是包不同与风波恶都是性子高傲之辈,宁可战死,也不愿丢慕容家的脸。
陈长老长声唱道:“南面弟兄来讨饭哟,啊哟哎唷哟……”他唱的是乞丐的讨饭调,其实是在施发进攻的号令。站在南首的数十名乞丐各举兵刃,只等陈长老歌声一落,便即涌上。
乔峰自知本帮这打狗阵一发动,四面帮众便此上彼下,非将敌人杀死杀伤,决不止歇。他在查明真相之前,不愿和姑苏慕容氏贸然结下深仇,当下左手一挥,喝道:“全给我住手!”
晃身欺到风波恶身侧,左手往他面门抓去。风波恶向右急闪,乔峰右手顺势而下,已抓住他手腕,夹手将他单刀夺过,掷在地下。
乔峰解开了二人受封的穴道,说道:“两位请便吧。”
包不同点了点头,拱手道:“多谢!”风波恶又一次被乔峰救了,心中对其敬佩有加,行了一礼,正要与包不同离开。
却见东首丐众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中年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随便便地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不失恭敬,但神sè之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这中年丐者正是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丐帮中地位仅次于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
这领头的两人想必便是那执法长老白世镜和传功项长老吧。项宁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口里喃喃说道:“贼老天,你那命运的破车轮子就不能换个方向吗?”
抓起一边的酒坛,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将要生什么事情,他心里很清楚。可是自己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吗?
刚才那场看似声势浩大的丐帮叛乱,对于今天将要生的事情来说,只不过是如同饭前点心的序幕而已。
当乔峰的肩膀插完了四把法刀,项宁走上前去,将伤药交到乔峰,低声说了句话。
乔峰远远的朝项宁拱手致谢。
一骑快马奔来,一名丐帮弟子送来紧急军情,却被突然出现的八旬老人徐长老拦下。
这厮出现的也太巧了,想必是一直等候着,本想等中原群雄来了再现身吧。慕容复安静地在场外冷冷地看着一个个小丑般的角色登场。
身材矮小的谭公和体形巨大的谭婆也到了。
看见乔峰拉开着衣襟,让手下弟子给自己上药,谭婆有些奇怪,问道:“乔帮主居然受伤了,谁这么厉害?”
乔峰笑而不答。
再接下来骑驴客赵钱孙和泰山五雄跟着出现了。
最后,那心计毒辣的康敏也粉墨登场了。见到康敏,项宁暗暗苦笑了一下,先前来他北上去找过康敏,想暗中除掉此人,可是那丐帮却因为曾经被辽国高手将汪老帮主活捉强掳带走过一次。
自那以后,帮中派得上号的几把交椅的行踪便极为保密,住址也经常更换,副帮主马大元的行踪极难追查,几次都没找到马大元夫妇。
而项宁却又不能常年呆在北方,这才让康敏活到今日。那康敏杀害马大元之时,项宁正在去西夏的路上。
看着赵钱孙和谭婆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谭公却在一旁暗暗吃干醋,项宁都替那男人臊得慌,做男人做到这个地步,也真不容易了。
项宁本想上去插一插的。但是眼下,还是静静地看热闹比较好。
貌似羞答答娇滴滴的康敏装模作样地拿出了那封书信。
“唉~故事里说的那些乱臣贼子毕竟争的是九五至尊的宝座,夺的是如画江山的归属,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时枭雄。可在眼下,这些人费尽心机想要的只不过是个乞丐头的位置,你说这眼界心胸能比吗?”项宁对着一旁的的一个小乞丐说道。高的这小乞丐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全场震惊!
此言虽如儿戏,却是一语中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是特别大,可是在这人人都屏息凝气聆听下文的静夜里,也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清清楚楚。
在场某些人面露怒色,费尽心机的图谋在项宁眼中只是一场闹剧罢了!丐帮?呵呵,一群乞丐~
先前造反的四大长老却在暗自思索,莫非自己真是被乱臣贼子持着那先皇遗诏所鼓动,成了别人争权夺利的卒子。
想及此处,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全冠清,他此刻无力地垂着一条胳膊,依旧咬牙忍着疼痛,此刻的他还在坚持着什么?
“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此时丐帮的实际掌权人已经成了徐长老,做为主人,他出口问道。
“我是项宁,一名浪子!在此处游玩,却听闻贵帮大会,便来凑凑热闹!却没想到观看了一出好戏。”项宁从乔峰的背后走出两步,侃侃而谈:“刚才失礼打断了诸位,实在有些抱歉。诸位且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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