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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叶菩提连忙整理一下衣衫,起身拉开房门,只见门前站着一位少年,跟他年纪相仿,皮肤黝黑,身着青衣,头戴小帽,做家丁打扮,少年见他亦如此年轻,微一错愕,忙躬身施礼道:“冒昧来访,打扰少侠了。”
叶菩提忙道:“无妨,无妨,这位兄台可是慕容世家之人,不知有何吩咐!”
少年道:“兄台不敢当,少侠叫我小黑便是,我并非慕容世家之人,而是随主人前来参会的,我家主人就住在东厢房,特派我邀请院内各位侠客前去一叙,不知少侠可有时间。”
叶菩提听后心下暗想:此人来的正是时候,我对城内情况一无所知,正好前去询问一番。便随即开口道:“在下正好无事,理应前去拜访,待我整理一番,便随小哥前往。”
少年听后大喜,忙连声道谢,叶菩提回转房内,将符纸揣在怀中,又背起怪剑,关好房门,随小黑来到东厢房。
小黑打开房门,带领他行入房内,东厢房比他居住的西厢房布局宽大很多,入门过了外间,又转过一道屏风,方来到正厅,但见厅内已有三人坐于其中。
主位上是一名身着白色儒家长袍的老者,头顶高冠,腰缚丝带,颌下长髯飘洒,端坐正中。
老者左首处坐着一名20来岁的青年,身穿灰色陈旧道服,头上无巾无冠,长发随意披在肩头,斜靠在椅子上,正将一只黑色葫芦举过头顶,一抹透明液体顺着葫芦正流向他嘴里,阵阵酒气亦随之传出。
老者右手处同样坐着一个青年,身材矮小,面容消瘦,蹲在椅子上,瞪着对面青年道人,皱着眉头,双手连挥,一副不满之色。
小黑快步走到老者身旁,冲他低语几句,老者听完后,一摆手示意他离开,小黑随即躬身退出门外。
老者冲叶菩提微笑摆手道:“深夜相邀失了礼数,少侠能赏脸前来,老夫十分欣慰,还请入座。”
叶菩提忙道:“能受前辈邀请,菩提十分荣幸,正是求之不得。”,随后他转头望了望,左右两侧各尚余一个座位,那身材矮小的青年见他望来,立刻瞪了他一眼,显得更不耐烦,而年轻道人此时放下葫芦,仰首望天,面无表情,他略一犹豫,便抬脚走到青年道人旁坐了下来。
老者见他已入座,望了望三人开口道:“老夫张天南,乃本州散修,三位少侠可能没听过,那也是再正常不过。州境甚大,老夫又久居山林,很少外出走动,此次来到天河城,也仅是走朋访友,适逢其会而已。今日冒昧相邀,实在是因为独居无聊,大家既有缘相聚在一起,理应把酒言欢,多多亲近。但老夫年岁已大,不擅饮酒,便用自种山野粗茶,以茶代酒,敬三位少侠一杯!日后凡事大家好有个照应,三位以为如何?”
张天南说完后,那放荡不羁的青年道士先开口道:“某家李道一,亦是一介散修,这里没有好酒,甚是遗憾,但能以茶代酒,也是极好。”
他对面的瘦小青年,听他说完,蹲在椅子上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喝茶好!喝茶好!酒有什么好喝!我叫公孙木,也是散修,赶了好几天的路,又困又乏,喝完老丈的茶,盼能睡个好觉!”
张天南点点头,又转面望向叶菩提,叶菩提忙道:“多谢前辈款待,小子求之不得,在下叶菩提,也是无门无派之人。”
张天南见三人同意,放声喊来小黑,吩咐他前去沏茶。随后冲三人微笑道:“三位少侠,这水还需要煮一会,我们不妨闲聊几句,老夫虽久不出山,但毕竟活得久了,各方面均略有涉猎,大家可挑开话题,畅所欲言,必不扫了大家雅兴。”
张天南说完半晌,三人均沉默不语,叶菩提见气氛略有尴尬,又着实想知道一些事情,便一抱拳冲老者道:“敢问前辈,这天河城中召开的是什么大会?”
他话音落后,众人一愣,公孙木首先阴阳怪气的道:“你何必明知故问,哪里有已经参加,却不知道内容的道理,莫非想戏弄我们不成?”
叶菩提被说得脸一红,解释道:“我本想来城中办事,稀里糊涂的就被领到这里来了,真的是不太清楚状况。”
张天南见他说的诚恳,便开口道:“这位小哥看来也同老夫一样适逢其会了,要说这城中大会,与老夫关系不大,但对你等年轻之人那可真是天大的机缘了。”
叶菩提听的更是好奇,忙继续道:“还请前辈指教!”
张天南道:“指教不敢当,这本是城中人人皆知之事,我讲给你听也无妨,这次大会虽是慕容世家在天河城中主持的,但也仅是受人所托,真正的大会主办者,便是我扶摇国三大门派之一的天月峰,叶少侠可曾听过?”
叶菩提茫然的摇摇头,表示不知。
旁边的公孙木见状,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小子,怕是从小就生活在山沟里,头一次出门吧!身在扶摇国,竟不知道天月峰,当真可笑之极!”
叶菩提低下头,脸更红了。
张天南微笑道:“无妨,无妨,老夫也年轻过,这天月峰不光是我扶摇国三大门派之一,也是天下闻名的修真大派,相传从上古传承至今,镇派广寒剑法更是剑修中数一数二的功法,威力无穷!除却这些外,天月宫闻名天下的原因还在于它是为数不多的女修门派,门派收女不收男,而天月心法更是精妙仙法,有脱胎换骨的神奇功效,修习了此功法的女弟子,个个体态婀娜,貌美如花,均为世间难得一见的绝世佳人!”
张天南缓缓道来,虽早已知道情况,但旁边的公孙木还是听得连连点头,神情向往不已,反倒是李道一依旧面无表情,卧于椅中,摇着手中葫芦,不知在想什么。
叶菩提微一错愕开口道:“既然只收女弟子,那为何来天河城的都是男人。”
张天南道:“那就是此次大会召开的原因了,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许多道法讲究阴阳调和,方能达到至高境界,天月心法便是如此,此法仅能女子修炼,而修炼到一定境界,想要再次提升,便需引阳气入体,冲破玄关,放能大成!所以每隔五年,天月峰会将修炼到一定境界的女弟子召集起来,一同下山,在扶摇国所属柱、弇二州内各选一个城市举行招亲大会,为女弟子选取夫婿,即可保证弟子功法更上一层楼,弟子以后所生女儿,亦可直接成为本派弟子,使本派香火不断。”
叶菩提好奇道:“那要生的是男孩子呢?”
张天南道:“所生男子如资质甚好,便由天月宫推荐加入别的门派,如资质一般,抚养长大后,便派到天月宫世俗经营的产业中,也是衣食无忧,当然也是可以被其父亲带走的。”
叶菩提道:“他们的父母不生活在一起吗?”
张天南摇头道:“如有幸成为天月宫弟子的夫婿,可在天月宫中与妻子生活一年,一年后妻子冲破玄关,不管有没有孩子,男子都要离宫而去,此生不得再入天月宫半步!”
叶菩提道:“啊!那谁还去当天月宫的女婿,真是岂有此理!”
张天南尚未解释,旁边公孙木已经一撇嘴道:“你知道什么,天月宫女弟子与人双修,不但自己可以冲破玄关,双修的男子也是受益匪浅,可以平白无故增长几十年道行不说,进天月宫的一年期间,还可以在月池内洗经伐髓,月池可是天下少有的圣地,能使人脱胎换骨!既抱的美人归,又有此机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张天南点头附和道:“天月宫选婿无甚规矩,人人来得,只要通过基本考验,被天月宫女弟子看上,便可选作佳人夫婿,免去数十年苦修,诸多好处,引得天下各州无数英豪竞相前来,就算是大派与世家子弟亦不会放过此等机缘,如能在天月宫呆上一年,洗经伐髓后重返门派立刻会被重点培养。而这届本州选婿地点便在这天河城了!”
叶菩提听后,疑虑顿去,连声道谢。
这时小黑端着一个托盘,上有四杯茶水,行入正厅,先冲诸人行了一礼,然后在每人前的方桌上各放了一杯茶后,垂首立于张天南身后。
张天南端起茶杯,冲三人道:“三位少侠,今日相见甚欢,请品鉴下老夫自种茶叶,老夫先饮为敬!”,话毕他拿起茶杯先行喝了一口后,又示意其他人品尝。
公孙木首先端起茶杯道:“多谢老丈款待,在下听这无知小子一顿罗嗦,早已困的不行,满饮此杯后,便去睡了!”,说完后他衣袖一掩,仰起头,口中嗞嗞有声,将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大步行了出去。
李道一亦开口道:“某家喝完也告辞了,我只会饮酒不擅喝茶,需将此茶倒进葫芦内,沾沾酒气,方喝得下去,请勿见怪。”,说完后他端起茶杯,暗运内力,茶杯中的水登时腾空而起,点滴不洒的灌入黑葫芦内,他将葫芦摇晃几圈后,拿到嘴边,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随后抹抹嘴,起身告辞而去!
叶菩提见二人走的如此匆忙,愣了一愣,看向张天南,张天南冲他一笑道:“今夜已晚,叶少侠喝完茶也去休息吧,老夫提前祝少侠马到成功,抱得美人归!”
叶菩提忙连声称谢,一仰头干了杯中茶,冲张天南施了一礼,转身而去。
待三人走的远了,张天南冲小黑问道:“你看这三人如何?”
小黑摘掉头上小帽,顿时一蓬乌黑秀发披散而下,又用手朝面上一抹,黝黑面色顿去,化身为一娇柔少女,她呵呵一笑道:“酒鬼、草包、愣小子,不值一提!”
张天南摇摇头,面色凝重的道:“凝儿,这次你可看走眼了,那李道一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心志坚定,那葫芦一摇,便已轻易破去茶毒,岂是常人。那公孙木看似暴躁轻浮,但举手间能用移形换影手法将毒茶转走,亦非一般人家子弟可比,至于那叶菩提……”
少女眉头一皱不满道:“李道一和公孙木那点雕虫小技,何必放在眼里!至于那个叶菩提,完全就是个毛头小子,喝了毒茶尚不自知,已经快要成为死人,还提他作甚?”
张天南又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他背的剑有些古怪,离的太远看不真切,如他明日死了倒也罢了,如他不死,那他比另外两人隐藏的更深,实为公子一大劲敌!”,说完后他起身冲少女道:“凝儿,你现在便去将今晚的事禀告莫长老!其他几处估计也试探的差不多了,下步该当如何,还请长老示下!”
凝儿忙点头称是,取了一块黑巾蒙住面目,转身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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