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在一处绝岭上立住了,下面是悬崖峭壁,看来是无处遁逃了。
龙飞步步靠近,蒙面人不慌不忙地扯下面纱,此人一头飘逸的长发,浪子打扮,脸上有道伤疤,就好像白纸上落个黑圈,格外显眼。如果不看这颗痣,这是个翩翩美男子,可惜美中不足,多了道伤疤。让人感叹世界的不完美。
这个人似曾相识,龙飞愣在那里,没有继续向前靠近。
良久,两人都没有开口。
龙飞努力定了定神,方道;“段浪,好久不见了……”
段浪也似乎认出了他,“龙飞,别来无恙。”
龙飞没有动,紧紧的盯着段浪的脸,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次在香港公海海域刺杀宫本的人也是你,而你刺杀用的阻击步枪,正是我埋在大帽山土底下的巴雷特M82A1,你一直暗地跟踪我,为什么?”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从你坐上‘龙影’第一杀手的宝座,并幸运地从天机老人手里接过这把阻击步枪的那刻开始,我就一直暗暗跟自己较劲,总有一天我要战胜你。我要证明那把枪是属于我的!”段浪说的很快,很激动。丝毫不顾及龙飞的感受。
龙飞心里却像针扎般难受:自己最好的兄弟却是最妒忌自己成就的人,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锥心的痛苦吗?
龙飞怒力地定了定神,方道:“我不在乎这些虚名……”
“可是我在乎,我一直痛恨天机老人只敬重你,而不欣赏我。我的浪子剑法难道就不如你的柳叶飞刀吗?”
浪子说的很激动,脸憋得通红,想必积压了太多的情绪需要一次发泄干净。
龙飞听着段浪牢骚发完了,淡淡地说道:“我只想知道那把阻击步枪的下落。”
段浪轻松一笑,说道:“那次公海刺杀未遂,我把它顺手丢进了海里。我不能得到的东西,同样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你……”龙飞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被“嫉妒”两字冲昏头脑的家伙。
这时候,段浪忽然拔剑出销,在龙飞眼前,挥舞了几下。
“不用啰嗦,来吧!”
龙飞从他的人,看到他的剑;再从他的剑,看到他的人。然后冷冷得说:“浪子,你走吧,我不想难为你!”
“怎么,你不想杀我?”段浪反问龙飞。
龙飞恳切地点了点头,“我们是兄弟,这么多年我们在龙影组织出生入死,并肩作战。这份胜似兄弟的感情,我龙飞毕生难忘!”
“哼……”段浪剑眉一扬:“你还记得兄弟感情吗?你眼里还有龙影组织吗?宫本与我们老大有仇,你却助纣为逆,做了宫本随身的一条狗!”
说着,段浪举起宝剑,对准旁边一块花岗岩石,一剑下去,火光四溅,大石头被从中劈开两半!
好犀利的一剑,好霸道的一剑!
看着石粉飞扬,如天女散花般洒落下来。段浪对着龙飞大声吼道:“龙飞,从此以后我们兄弟之情,有如此石,一刀两段!下次让我看见你和宫本在一起,我会连你一起杀……”
“浪子……我……”龙飞一时语塞,欲言又止,只是忧虑地看着浪子的脸。
段浪冷冷的道:“不用解释了。再见!”
说着,段浪回刀入鞘,大踏步的走了。
望着段浪远去的背影,龙飞追了上去,在他身后大叫:“浪子,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我这个兄弟?”
“很简单!杀了宫本!”浪子转身摞下这句话,快速离去。
龙飞一个人立在悬崖边,茫然无语!
……
香港荣总医院,围了不少记者。
这一次黑龙会主席宫本外出打猎遭人行刺,已经闹的沸沸扬扬。
宫本拒绝了任何媒体的采访,在保镖秋野等人护送下,快速上了一辆防弹林肯轿车。
车子在寓所停下后,宫本快速上楼,一进门就给香港警方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女警清脆的声音,“喂?你好,警察局。”
“谭大队长是吗?我限你们三天之内抓住行刺我的凶手,将他处以极刑,否则,我要你们警局好看!”
没等谭玲回应,宫本这边“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大叫“来人……”
少顷,主管山下敬义到,宫本暴跳如雷:“给我带弟兄们搜,搜遍整个香港,也要把刺客给我找出来,格杀勿论!”
“是……是……”山下敬义诺诺连声,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警方布下天罗地网,高度戒备,搜捕嫌疑犯段浪。搞的满城风雨。
段浪躲在乡下一间茅厕里,给组织打电话。
“头,我是段浪,我现在处境很危险,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了天机老人雄浑而苍老的声音。
“小子,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你两次刺杀宫本未遂,组织对你很失望,我早就说过,你连龙飞一半都比不上,你还有脸打我电话?你自己想办法吧!”
“啪”地一声,手机那头就挂断了。
段浪懊恼不已,原本以为组织会救我,没想到换来的是一顿羞辱啊!
厕所里,段浪噙泪为自己打气,鼓舞自己不要崩溃。
段浪用枪托支撑起自己因忧伤过度而日益消瘦的身躯,一步一步地从厕所走出来。这是一把ak47冲锋枪,段浪一直安放在这间荒弃的乡间厕所里。
段浪躲进一个乡间小村落里偷了套破旧的寸衫,换了上去,寸衫太小,只好光着胸脯,走起路来,衣角一摆一摆的,随风飘展,确实潇洒非凡。渐近港岸边时,又在泥巴地里抓了把泥土,往脸上猛擦,只剩对眼睛露在外面骨碌碌乱转,确定自己认不得自己了,低着头向码头走去。
看看天色黯淡下去了,正是逃命的绝佳时机。
海风吹来,段浪却感觉不到冷。
看看海边有停泊着的靠岸的船只。段浪却不敢贸然上去打招呼,因为这里戒备森严,到了夜晚,仍然有人值班。走过路过的都要接受盘查,看来正是插翅难飞了,我该怎么办?
段浪蹑手蹑脚地靠进去,躲在一处断壁后面偷窥这里的动静。
段浪看到四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在站岗放哨。
以一敌四。段浪是有把握的,扣动扳机,连续七八声枪响过后,两个警察倒地了,段浪已经没子弹了。两个警察举着枪朝这边一阵猛射,段浪把头埋得很低。子弹击得断壁上的尘土飞扬,几乎蒙住了眼睛。
段浪用手擦拭着眼睛,确信没有灰尘跑进眼睛。忽然探头出去,手起剑出,刺中一名武警右臂,武警一声惨呼,把枪扔了,段浪趁势飞起一脚,将武警踢进泥巴地里。另一武警开枪对准段浪,方欲扣动扳机,段浪往旁边急闪,子弹打中了泥巴地里的武警,壮烈殉职!
段浪瞥准时机,飞起一脚,踢落另一名武警手中的枪,上前一剑贯穿咽喉。武警挣扎了一会,不动了……
段浪不敢逗留,急匆匆地朝岸边走去。
边走边大声高喊:“有去越南的船只吗?”
越南有段浪的亲戚,他想去那里避风头。这年头,在大陆犯事的。都跑到港台,在港台犯事的,又偷渡回大陆。有本事的就直接去了海外,有了境外法律的庇护,仍然可以逍遥法外,比如赖/昌/星,据说在加拿大生活地挺好。
当下没有人应声,船夫似乎都在睡觉。
段浪急了,快步走到一艘老式轮船的身边,艄公睁开惺忪的睡眼:“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段浪没有说话,急如闪电的一剑刺穿了艄公的咽喉,艄公哼都没哼一声,就扑通倒地了。
段浪解开缆绳,自己动手做了船夫,刚发动了马达,后面一阵枪响,段浪中弹缓缓地倒了下去。后面几个警察,冲了上来。为首一个玲珑娇小的女警,正是谭玲。谭玲让人把段浪五花八绑了,准备离开。
忽然海面上一阵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至,几个惊呆的船夫慌忙躲进了船舱。大风过后,江面上起雾了,透过蒙蒙的雾霭,隐约可见一辆冲锋舟从海的另一边朝这里冲来,时速很快,很快!
船上一个穿粉红衣服的女人驾着冲锋枪,朝这边一阵猛射,谭玲急令大伙趴下去时,一名女警中枪跌落海里。
谭玲等一帮武警,开枪还击,“砰砰”的枪击声,在静谧的夜晚简直催耳欲聋。
冲锋枪的火力虽猛,但是子弹有限。
而这边武警人多、枪多、子弹也多。除了地形不利之外,其他都是优势。
冲锋舟上的人,知道寡不敌众。掉转船头向另一边海岸急速驶去,很快消失于雾色茫茫之中……
对着远去的冲锋舟,武警门望洋兴叹。
“maden,要不要追?”
一个武警问道。
“穷寇莫追,先把这个人带回去录口供吧……”
一行人走后,太子湾码头又恢复了它往昔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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