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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民部族被城府强行征调劳力,使得弱小的三族联合向羽族开战,以扩大生存的空间。
羽族刚刚失去近半精壮,又遇到首领更迭,士气极其低落,在这种厌战的情绪下长老们希望以食物换取暂时的和平。
吴艨不由得愤慨,这些剩下来的,城府都嫌浪费粮食的老人们,竟然会想到以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止住长老们的议论,吴艨说道:“敌人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如果我们屈服他们便会得寸进尺向我们索要食物,如今部族的青壮减少,日后所能狩猎到的猎物必然大受影响,到时三族索要食物我们又当如何?”
听到吴艨的话众人顿时醒悟,询问吴艨解决之策。
长老们的神情吴艨全都看在眼里,即使明知道妥协只能延缓部族的危机,但他们依然选择如此,惨然一笑:“我阿爹为首领之时,愿意以死保护族人,虽然我武猎能力有限,但是宁愿战死也不会屈服,绝不会接受议和,请各位长老见谅。”
屋内突然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平日温和的人此刻竟如此的强硬。
片刻后,一直沉寂的武豹开口道:“我武族愿意作为先锋跟随首领。”
随即司族首领司宽也表示愿意开战。
其实武豹心中并不赞同开战,但是叔父武勇临行前嘱咐过自己要辅佐吴艨,武豹确是英雄,并没有因为吴艨顶替自己成为首领而怀恨在心。
至于司宽便是吴艨好兄弟司健的父亲,司宽自然从司健那里知道了吴艨的种种奇特,加上司族想要提升自己在部族的地位,必须与武族绑在一起。
吴艨感激的看着武豹和司宽,虽然看不透两人的想法,但是有了两人的支持,吴艨知道自己赢了一半,当即对其余的长老说道:“羽族不能不战而降,那样即使谈判也势必处于劣势,如今由武族与司族联合迎战,胜,则羽族可保无恙,若败则由我一人担当。”
长老们心中羞愧不已,便也不再多言,纷纷表示尽力捍卫部族安全。
待到长老散去只留武豹与司宽,吴艨先是表示感谢,然后便将自己的计划详述一番。
吴艨知道三族虽然联合,却彼此心存芥蒂绝对不会合兵一处,那么自己便可以分而击之,学习明末清初努尔哈赤取得萨尔浒大胜的关键。对于明朝大军的四路围攻,努尔哈赤不是分兵迎敌,而是始终坚持以优势兵力对其一路将之聚歼,以扭转自身兵力的劣势,化被动为主动最终赢得胜利。
听罢吴艨的计划两人稍稍安心,当即返回召集族人,两族竟还有三百人,但其中精壮男性不过百人,吴艨并非歧视女性,但潜意思里吴艨始终觉得战争应该属于男人,所以吴艨决定将这精锐百人做为主力,其余做为后备力量。
紧张中过去三天,探子回报三族出动了,而且与吴艨预料的一样,是从三个方向向羽族靠拢,吴艨率领两族精锐迎向敌方。
此时的吴艨很紧张,此战间接的决定羽族和自己的命运,好在有经验丰富的武豹和司宽给了自己莫大的勇气。
在一个缓坡处吴艨停了下来,吴艨是在等确切的情报,很快吴艨知道敌方不过两百多人松了一口气,当即与武豹和司宽商议后便隐藏在了树丛中。
敌方部族人口不过八百余人,被抽调百人后几近崩溃,这才尾随两族围攻羽族,其实不过是准备捡些便宜,就在此时,喊杀声从身后响起,树丛后冲出羽族的勇士。
对方战斗力本就不高,远来跋涉疲惫不堪,何况被杀个措手不及,抵抗片刻便无心应战纷纷逃亡,羽族士气大振抓了五十俘虏才返回村寨。
就在返回村寨不久,另外两族也已经进抵羽族腹地,吴艨并没有急于出击而是简单的了解对手的实力,吴艨一面吩咐三族准备防御,同时带领两族全部精锐出战,而目标锁定在了比较弱的部族。
强与弱只是相对的,吴艨应战的部族之前人口也有近千,此次攻打羽族更是下了血本出动四百人,吴艨还是准备以逸待劳,却不曾想到对方竟然在空地休息,从这一点而言对方指挥者却也有几分头脑,毕竟联手的三族随时都可能变成敌对,养精蓄锐保持充沛的体能至关重要。
对方已然是准备休息,吴艨立刻下达了冲锋的命令,如此急躁也是没有办法,另一路敌人已经靠近村寨,必须速战速决。
羽族这边刚刚的一战不少人都沾上了血,猛然冲击对方的队伍造成了一片混乱,但山民部族的野性并没有让对方溃败,顽强的抵挡着羽族的进攻。
激烈的战斗中羽族不少人受了伤,武豹怒吼一声爆发出强劲的气势,然后拼尽全力连续击退数人,在他的带动下羽族士气大振,敌军终于逃亡。
连续击退两路敌人众人已然疲痹至极,瘫坐在地上,但是在他们的带动下士气高涨,吴艨休息片刻率领全体精锐迎战。
敌方叫阵许久见到羽族不敢迎战,便猜测友军已经抵达,忽然见到羽族迎战不由得吃了一惊,正待开口便听到吴艨道:“各族各有地盘,互不相侵这是几十年来的规矩,今日三族竟然全都聚集羽族,两族已去,你若战,羽族奉陪到底”
敌方首领知晓羽族首领更替,却不曾想到如此年轻,虽有轻蔑但细细咀嚼,吴艨的话中带着一种自信,却也惊奇不已。
当他的目光落到羽族的勇士身上,发现都沾着血色,联想到两族迟迟未出现,知道就算是羽族不及全盛,然而自己孤军前来却也不利,当即感叹,羽族终究气运未尽。
当即朗声道:“首领见谅,东山部族此时动荡,我欲邀请羽族共商日后之事,却难免唐突,在此先行赔罪,既然首领现在不便,稍后我再拜访。”
吴艨听到对方的回答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身后的长老却希望乘胜追击,巩固羽族的强势地位。
吴艨苦笑道:“对方首领胆识过人,在片刻间做出取舍,实在是英雄人物,况且敌人虽然长途来袭,却并未损伤过元气,贸然追击难保对方拼死反抗,只怕得不偿失。”
其实还有些话吴艨别在心中没有说出来,羽族两战虽胜,却也再难展开有效的进攻,既然不能全歼对方,更没有必要将对方置于敌对,放他们走日后倒不会过度难为羽族。
听了吴艨一番话长老们便不再多言,静静的看着对方撤离,直到消失后才返回村寨。
能够度过此次大劫,所有的人都见识到了新首领的厉害,吴艨丝毫不吝啬,宰杀牛羊犒赏今日得胜的勇士,当然对于普通的族人也没有忘记分给他们肉食,这绝对是笼络人心的好机会。
胜利并没有带给吴艨喜悦,反而带来了无尽的烦恼,羽族先祖选择在这里定居,是因为当时没有竞争的压力,而这里又水草丰茂食物充足,但现在无论是城府还是敌对部族,已经将羽族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羽族想要生存下去,必须改变不利的局面,而迁移到别处便是最佳的方案。
可惜,吴艨很清楚,即使这一仗胜了,自己也并没有确立足够的威信,长老们根本不会同意自己的提议。
吴艨仰天长叹,猛然间眼前一亮,是啊,族人们尊奉神明,如果是神明的旨意定然不会违背。
五天以后的夜晚,昏暗无光,开始不断的打起闪电,猛然间一个阴沉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羽族之人听令,我乃是天神使者,奉天神的命令传谕羽族,羽族敬奉天神,却将有劫难,所以天神特命其子转世,正是首领武猎,帮助羽族度过灭族之灾,武猎之意就是天神的旨意。你等切不可违,如果不然,必遭天谴。”
这个声音说了三遍之后,族人们陆陆续续的走出了草棚准备一探究竟,然而看到的仅仅是一只狐狸静静的悬于空中,所有看到的人顿时大为惊恐,没来的及弄懂是怎么回事,狐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人跪地向天叩首祈求,片刻大雨倾盆而下,所有的人只好返回各自家中。
这一切实在是发生的太过惊人了,以部族人简单的思想哪里能够猜得出事情的真相,带着惊恐和不解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悬空的狐狸不过是武勇留下的一张狐狸皮,里面塞满了稻草,而那个幽怨的声音则是司健用木桶扩音而成,吴艨基本是照搬秦末陈胜吴广起义的套路。
也许是雷电的声音,也许是族人们纷乱的嘈杂声,昏迷已久的巫婆婆竟然醒了过来,而且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巫婆婆没有感觉到半点的恐惧而是囔囔道:“天神之子,原来你真的是天神之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那个陪伴自己走过少女时代,让自己厮守终身的人,他还是那样的英武那样的年轻,并且向自己伸出了手。
太久太久了巫婆婆却不曾忘却过心爱之人的样子,毫不犹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只不过手只伸到半空中便重重的垂了下来。
天明过后乌云散去,吴艨焦急的等待着有人前来探寻昨夜的事情,如果有人来便说明自己成功了,但是吴艨得到的第一个消息竟然是巫婆婆过世。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是真的面对这突然的情况,吴艨还是禁不住悲痛万分的的嚎啕大哭一场。
昨天夜里的狐狸是吴艨用茅草塞起来的,然后用木棍支起来,仿佛就是悬空停留一般,至于说话之人则是司健,吴艨为了使发出的声音能够不被人听出来,使用了一个锥子桶又是捂着鼻子的,虽然听起来有些怪异,却恰恰更容易让人相信这是神使的声音。
令所有人惊奇的是,巫婆婆的脸上挂着微笑,没有半点的痛苦之色,反而是让人感觉到解脱,而昨夜见证过神使显灵的人,此刻不由得将两者结合到了一起,都认为很可能那个使者便是巫婆婆的鬼魂,纷纷的跪倒在巫婆婆的房间前面。
此时吴艨已然整理好了心情,因为部族的现状不允许自己伤心难过,必须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穿戴好了祭师的服饰,缓缓地面对着屋外的众人,高声的说道:“天神托梦于我,巫婆婆为部族为天神服务多年,已由使者将其接往极乐世界,享受永世繁华,凡信奉天神之人必将与天神同在。”
话音刚落,顿时整个部族齐声高呼“天神万能”,吴艨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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