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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他什么时候出关了？”
......
一震惊呼响起。
四周之人的眼中竟是惊惧，仿若碰上了绝世凶兽。
他站在叶过身前，看似比叶过还小些，身形高挑，却极为清瘦，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一头散落的头发随意披在身后，眼中的瞳孔带着金色，眼神并不锐利，却有一股凶气，仿佛正在打盹的凶兽，鼻梁高挺，嘴角有一丝笑意，不似楚少云的冷也不是付远的和煦，硬要形容的话，叶过只能想到一个词——残忍。一丝残忍的笑。
“走。”被人撞翻，楚少云却没有丝毫犹豫领人转身就走，连一句狠话都没有放，叶过的心中有些震惊，这个少年竟然有如此威慑力。
“你的眼神我很喜欢。”那名少年低头金色的瞳孔扫了一眼叶过，如同一头凶兽望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却没有一个人会觉得那是友好的表现。
少年走远，叶过站了起来，回头一看付远竟然还愣在原地。
......
屋中
叶过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脸上依旧是那么平静，只是偶尔眼中闪过的怒火，宣示着他的心情。
他的手放在桌子上，右手上隐约可见一些细小的白色骨头露出了外面，皮肉翻卷，鲜血一滴滴顺着桌子落在了地面上，叶过却毫无所觉般。
“师弟，还好吧。”屋门打开，付远拿着叶过的门牌走了进来，手上还带着一些杂物。
叶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唉~”付远一声叹息，关好屋门，在那堆杂物中选出几样，将叶过的手包扎好。
“那楚少云是一个修仙家族的嫡系子弟，天资出众，从小在家族中便用珍贵药材熬炼筋骨，十二岁来到此地开始修习蜕凡诀，五年就到了九层巅峰。”
也不管叶过听没听，付远自顾自地说着。
“而且由于从小在家族中打下的基础，他的气力足足比一般的蜕凡九层多出一倍，若无意外，三月后定然能入仙门，加上族中长辈的照应，前途无量。”
“而师弟你，虽然也是天资不凡，但此时不过蜕凡八层，虽有望仙门，但终究不能和他相比。”付远有些叹息。
“不过三月后，师弟倒是有机会一举超越他。”
叶过抬起了头，似乎在等待着下文。
“师弟可知升仙台？凡人若是想要修仙需要有灵根，灵根是一种修仙的资质，每个人在十岁时都会有一个测试，有灵根者会被直接收录仙门，但这种修仙资质万中无一，但先辈多有大才之人，于是创下蜕凡诀，蜕凡体，凝仙身，在蜕凡九层之时可与升仙台上凝聚天脉。”
付远缓了缓，又道：
“其实灵根者也有资质高低，由高到低可分为一至九品，天脉亦然，天脉乃自身所修，质品的高低取决于自身蜕凡之力的深浅，但师弟有所不知，那升仙台上纵然你蜕凡之力再深厚最多不过凝聚七品天脉，绝无更高可言。”
“但三月后的登仙路则不同，在登仙路上最高可凝四品天脉，但登仙路开启代价巨大，纵然以仙门之能，也勉强不过百年开启一次，上一次开启不过距今二十年。”
“哦？”叶过有些惊讶，“那这次开启？”
付远摇了摇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传言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天变。”
天变？叶过一震，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那根金色的巨指，陨落的月亮，凶猛的兽潮。
付远地眼神也出现了变化，见过那一幕的人终身都不会忘记，半响才摇了摇头继续道：
“升仙台与登仙路最大的不同便在于，升仙台只讲资质，而登仙路首重毅力，当然资质也很重要，却只能排在毅力之下，但登仙路却百倍难于升仙台，万中取一，上次登仙路开启，有四十万人，却只有三十二人入门，可想其艰。”
叶过对这些一无所知，但听得这个概率也不禁皱眉。
“师弟可还有信心。”付远笑了笑。
“事在人为！”简单的四个字，却铿锵有力。
“好！师弟，我果然没看错你。”付远忽然鼓掌笑道。
付远手伸入怀中，拿出一个玉瓶放在桌上，道：“这里是十粒蓝息丹，都是师兄平日里积攒下来的，与我已无大用便送于师弟。”
叶过有些诧异，若说一开始的引路只恩可以说是热心，但刚刚为了自己出头，现在又送丹药，若说是毫无目的，叶过是第一个不信。
似乎也看出了叶过的疑虑，付远郑重地道：“我也不跟师弟兜圈子了，我希望叶师弟若入仙门，能答应我一个承诺”
“付师兄请说。”
“叶师弟放心，这个承诺我还没想好，当然绝对是在叶师弟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好。”叶过想了片刻答应，既然付远说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一个承诺换十粒蓝息丹，叶过并不觉得自己亏，更何况付远也帮过自己。
“这样的话，叶师弟请给我一个凭证，并非我信不过师弟，而是我可能差人去找你，总需一个凭证才行。”付远道。
叶过点点头，这件事无可厚非，但他当下身无长物，左右瞄了一眼，便在桌角上以指刻下一个“叶”字，一用力将桌角掰了下来，面色有些发红地递给付远。
“哈哈。”付远倒没介意，爽朗一笑，伸手接过，郑重地放入怀中。
“那师弟，先疗伤，这三个月最好别出去了，那楚少云心胸狭窄，此次丢了大人，他不敢去找‘他’，想必会将这比帐算在师弟头上，万事小心。”付远嘱咐一句，便要离开。
“他是谁？”叶过问。
“他是个疯子。”付远似乎不愿多说，就像提到他的名字都是个忌讳。
院外
付远地面色有些复杂，这些蓝息丹是他全部的积攒，此时故作大方给了叶过，其实心中也是心痛，“但自己还有选择吗？纵然只有一丝希望，也要一赌。”他的笑有些凄凉，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东西......
夜里
尽管古画已不能在吸收月华，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叶过在月下更容易安心。
他的脑海中想着初来这个世界所遭遇的一切，尽管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但十年在清山村的艰辛但还算安稳的日子，渐渐磨平了他的心思，直到今天在楚少云身上受辱，才让他发现这个世界，还是他所知的那个残酷的世界，唯有实力才是一切。
“或许，我真该谢谢他打醒了我。”叶过动了动自己的右手，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手臂上的神秘印记中，无时不刻都在涌出一股股清流，消弭着痛楚。
叶过伸手，拿起脚边一个木罐，里面装着从大山中带来的五彩芝，叶过拿着五彩芝，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几口吞下了肚子，连上面的还沾着一些泥土也不顾。
五彩芝可以将蜕凡境的人提升一个大层，也就是说叶过此时蜕凡八层，服下后就是蜕凡九层，但是蜕凡芝的药性太过暴戾，还需要许多珍贵的药材中和其药性，才能安稳服用，叶过也有了解，但他孤家寡人一个，背后没有那些家族，想要弄到那些珍贵药材是不可能的，杂事堂最多帮他弄一些普通药材，在多却是无能为力，叶过权衡了一会，还是决定服下这株五彩芝。
并非意气用事，叶过此时很清楚凭借着这幅神秘的古画，他迟早也是要超过楚少云的，也并非鲁莽，叶过心中还是有些把握的，因为他隐隐有些感觉，那滴神秘印记中的能量应该会帮助他。
五彩芝入口即化，顿时还有一股清香弥漫在叶过的口鼻之间，不过叶过却没有在意，因为此时他的肚中正如同火烧，一股股暴戾的药力在叶过的小腹内聚集而起，忽然叶过的右臂出涌出一股绝强的吸力，那庞大的药力竟无丝毫反抗之力，被吸扯进了叶过右臂处，那种如烈火烧身的感觉离叶过而去。
“怎么回事？”叶过一惊，体内竟丝毫感受不到五彩芝的药力，他拉开了右臂的袖子，那绿色水滴状的印记已经变了颜色，变得有些混沌的褐色，“这药力莫非被这印记吸收了？”叶过心中焦急的猜测，但却毫无办法。
“怎么会是这样？”叶过喃喃念叨着，心中复杂至极，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轰。
没等叶过想明白，从那印记中涌出一股绝强的力量，正是消失的五彩芝药力。
叶过脸上一喜，闭目盘坐起来。
叶过发现这些五彩芝的药力要比进入印记之前缩水了十倍，但却变得更加精纯，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的绿色能量，“看来这印记将生死丹的药力提纯了。”叶过心下了然，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些药力比刚刚更加的暴戾了......
痛
痛不欲生
庞大而暴戾的药力在叶过的体内横冲直撞，一次次的冲刷着那些常年在身体隐秘的一些经脉中留下的暗伤，但这种方法不是缓缓地治愈，修补，而是最直接最暴力冲击，消融，在这凶悍的五彩芝下，叶过的身体变得“圆润”通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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