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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和玄武真君都感受到了雷儿的蜕变,脱胎换骨一般,两人终是长出了一口气,难言的喜悦也是绽开在脸上。
“嗯,成了!”玄武真君笑道,“这孩子气运不错。”
的确,小小的武魂境炼化了元魂境的灵兽精魄,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也唯有玄武真君,这个来自异界的上古神兽,活了一万五千岁的老怪物,才有这样的秘法和胆识,敢于如此冒险。
玄武真君不禁对陆雷生出些许的羡慕。他行事有些冒进,是以屡屡吃瘪,是个十足的倒霉蛋,对于别人的好气运,自然是眼热得很。
丁点大的小屁孩,天生混沌灵窍,修习混沌心法天魔至尊经,和上古神兽签下血契,炼化九头妖蛇的灵兽精魄……
陆雷的气运如此之好,估计得到的好处可能还不止这些。玄武真君讪讪道:“陆雷,这次进入异空间,除了得到一本混沌心法,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宝贝呀?”
陆雷从星辰之戒中取出一本道法和一件神兵,道:“也没什么,就这么两样东西了而已。”从异空间出来,陆星已将星辰之戒交给了陆雷。
什么?还就么这两样东西而已!玄武看过之后,“嘶嘶嘶”倒吸了半天凉气。
那件神兵是一柄宝剑,看似普普通通平淡无奇,实则是一件混沌级的兵器。据传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跨界之战,一个鸿蒙世界被灭,玄武以前的主人机缘巧合之下这才得到。这柄宝剑名叫九幽,是那个灭亡异世界的镇界之宝,不过,它有着强大的封印,就连玄武以前的主人也无法解除。不过这柄剑会自己认主,只有得到它的认可,才能解开它的封印,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威能。
而那本道法,名叫《噬神魔典》,是混沌级道法,霸道非常,可怕至极,是那位神魔的最强道法,也是不传之秘。
玄武真君一会儿摆弄宝剑,一会儿看看《噬神魔典》,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雷儿眨巴眨巴眼睛,道:“你个老怪物,活了一万几千年,没见过宝贝么?”
玄武真君一阵无语,气咻咻道:“小屁孩,我不就是气运不好么?要不然,大爷早就不是元魂境,而是天神境了,那我还会怕秃枭那个……”
说到这里,玄武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他看见陆雷用一种可怜加上同情的目光望着他,也是,谁让自己气运差呢,这能怪得了别人吗?
陆雷道:“这本《噬神魔典》,我自然会让你修习的……”
“真的?你说话可要算数!”玄武真君一阵激动,陆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生生打断,看见陆雷用无限鄙夷的目光盯着他,玄武真君低下头,觉得自己的确是一副很没有出息的样子,讪讪道,“我又不白练,我也传你一套混沌级的神通。”
道法和神通,大为不同,道法是战斗技能,而神通,则是提升自身能力。鸿蒙诸界,无论哪个修士,越是习得好的道法或者神通,战斗力就越是强横。
玄武真君眼热有余,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嘀咕道:“这个陆雷,不是气运好,而是气运太好!从头到脚,什么都是混沌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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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异空间之行,发生了太多事情,好在也是有所斩获。
陆星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出来这么久,宗主一定非常担心。”想到如果妻子知道儿子已经开启了混沌灵窍,一定会欣喜若狂;又想到八位太上长老全部身死,族人一定悲痛欲绝。一时之间,陆星也是心潮起伏。
看着眼前的空间漩涡,玄武真君就是一阵心寒,上次他就是空间隧道,遇到空间乱流,损失了强大的肉身,差点丢掉性命,后来得到神魔相助,终于修炼出真身雏形。玄武真君心里默念:菩萨保佑,这次千万不要那么倒霉啊!
陆星化作一道流光,已经冲进空间漩涡,玄武真君心里一慌,连忙大叫:“等等我,别丢下我……”好像他的实力,较之陆星更为弱小,需要照顾一般。
玄武终是不再犹豫,也是化作一道流光,冲进空间漩涡。
空间漩涡呈锥形,底部细,越到上部,面积渐渐增大。从空间漩涡进入异空间,是顺行,借着惯性,速度会越来越快;而出去的时候,却是逆行,星辰空间大大小小的陨石,还有混沌一片的星云,形成极大的阻力。
逆向飞行了不知多久,陆星感觉元力消耗过大,连忙炼化了数块元石。玄武真君境界毕竟高上一筹,倒是没有觉得吃力,只是心中一直忐忑。
陆星看到玄武真君那副样子,一声大笑,道:“玄武真君,上次你遇到空间乱流,竟然能够逃脱,真是手段通天。我们进来的时候,六长老遇到空间乱流,毫无抵抗之力,早就化为这混沌星云中的几粒尘埃。我等闯这空间漩涡,全凭运气,就如大长老所说,生死由命罢了。”
玄武真君听着这些话语,不觉一股豪情涌上心头。“全凭运气,生死由命。”天命不可违,死就死了罢,想到这里,心情也是放松了许多。
陆星也是早就作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遇到空间乱流,将会在第一时间,将雷儿送入玄武真君的紫府。
又过去了许久,陆星的脸色,渐渐变得惊悸紧张。他感觉到,空间漩涡旋转的速度,有了细微的变化,只是这种变化,极难察觉。陆星放开灵识,终是发现了一丝诡异,空间漩涡旋转的速度,逐渐在加快。
“小心!”陆星惊呼,话还没有说完,空间漩涡猛然一震,一道空间乱流,突兀出现在玄武真君的身旁。
“我命休矣!”难言的恐惧紧紧攥住玄武真君的神识,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呃啊——”
虽然在竭力挣扎,但强大的牵引之力,让他无力抗拒。上一次遇到空间乱流,他处在全盛时期,以真身为代价,保住了性命。而这一次,他的真身还只是雏形,怎么可能对抗得了空间乱流?
陆星疾速飞行,远离空间乱流的波动,然后打开紫府,放出雷儿。
“爹,你想干什么?”雷儿感觉不妙,在异空间,无论遇到什么危险,父亲一直都是把他放在紫府之内。
陆星深深地看了一眼雷儿,道:“陆宗更需要玄武真君,你也一样,需要他来教导和保护。”
雷儿炼化九头妖蛇的灵兽精魄,让陆星明白,玄武真君可以更好地帮助雷儿成长。此次异空间之行,八位太上长老丧生,陆宗实力大损,一旦河皇霸族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地,必然铲除陆宗。但是,只要有玄武真君的存在,就可以保住陆氏命脉。玄武真君的实力,在天辰大陆,甚至超越宗主层次,仅次于天辰大帝。
玄武真君遇到危险,陆星不可能坐视不理。陆星速度极快,好似一道流光,朝空间乱流,朝正在奋力挣扎的玄武,义无反顾地飞扑上去。而他的肉身,也在飞行的过程中,急剧膨胀,隐隐有着可怕的元力波动,在蓄势待发。
玄武真君立刻明白了陆星想要干什么,他选择自爆元婴。在异空间,大长老自爆元魂,威能惊人,除了威胁不到天神境的秃枭,同境界的强大存在几乎都死于非命。陆星是想自爆元婴,产生强大的冲击波,助玄武脱困。
陆星的肉身,已经膨胀到了极其可怕的程度,他在竭力控制着元婴自爆的时间。空间乱流产生的强大吸力,让他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是一个呼吸间,已经出现在玄武真君的身后。
“替我照顾好雷儿。”玄武真君的耳边,响起陆雷最后的嘱托。
“轰隆隆——”元婴自爆,空间完全扭曲,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爹——”一声痛苦万分的呼唤,响彻天地,无比悲切,催人泪下。
玄武真君借助比飓风还要可怕的冲击之力,向空间乱流之外飞去。他现出真身,抵挡自爆产生的强烈冲击波动,那绿色的龟壳,裂纹蔓延,咔咔有声,渗出一缕缕鲜血,终是不堪重负,“怦”的一声炸响,完全崩碎,化成一个个碎片,漫天飞舞。巨大的疼痛,让玄武真君差点晕厥过去,元魂也是离体而出。
玄武真君的元魂,在元婴自爆的强大冲击力和空间乱流强大的吸引力的反向作用之下,不停被拉扯成各种形状,撕裂般的苦痛,让他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终于,他的元魂还是脱离了空间乱流,径自飞近陆雷。玄武真君再次失去真身,元魂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根本没有紫府,他一把抓住陆雷,向前方飞去。此时,心中对于死亡的畏惧,也是消散得无影无踪。
整个空间漩涡已经完全暴动,陨石碎裂,星云聚散,时空扭转,空间乱流在强烈的震荡之下,终是崩溃开来,产生更加强烈的暴动冲击。
陆雷还没有修习飞行的道法,玄武真君抓着陆雷,两人在陨石之中冲撞不休,在星云之中苦苦支撑,不可计数的陨石和星尘撞击在他们的身上,陆雷已经感觉不到肉身的痛苦,仿佛所有的感知都已经消失,只有心中宛如刀割。
玄武真君的元魂,受到重创,仅仅保持了一丝清明,他不禁老泪纵横:“我就是一个倒霉蛋,自己倒霉不算,还要牵连旁人。”
玄武活了一万五千岁,除了以前的主人,再没人帮过他。而陆氏众人,纷纷为他献出生命。
玄武真君暗暗咬牙:“我欠你们的,终不敢忘记,总有一天,一定报还。”
一老一小,在暴动的空间漩涡之中,无法辨认方向,承受陨石的剧烈的冲撞,坚守住神识中的那一份清明,努力向前逃窜,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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