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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洗澡!洗完之后分发晚饭!动作麻利点!”耿戈冲着我们喊道,便径直走了,此时,大家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下来,我们下午就一直在障碍跑,一直跑到天黑,跑到快九点钟,体力透支得太厉害,但好在,我们没有人被淘汰,也许是知道我们四十公里之后,体力透支得太厉害吧,所以耿戈也没要求我们必须跑多少,只要不掉队即可,如果说要严格起来的话,估计光是障碍跑一项,就又会有不少人被淘汰。
“都给我站好了!”那个叫做坦克的大吼一声,我们站成排,五个拿着高压水-枪的长剑士兵便打开水枪阀门,那水柱就犹如奔腾的巨龙似的,直接冲向我们。
水是冰凉的,这带给我们惬意,我们太累了,太热了,在毒辣的太阳底下训了足足大半天,谁都想舒舒服服地冲个澡,我们身上太多的泥水,已经看不清谁是谁,我们在凉水的冲刷下自觉地转动着,想让高压水-枪冲出来的水把我们浑身上下的泥浆都冲刷干净。这样也有个好处,可以不用洗衣服了,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洗衣服,在往后的训练中,我们都将采用这种方式洗澡,洗衣服。
“到食堂去领晚饭!然后回宿舍整理内务!休息!”坦克在我们冲完澡之后说道,便转身走了。
我们都默不作声地朝食堂走去,今天受到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大家都忘记了说话,食堂的桌子上放了几个大盆子,里面装满了黄橙橙的玉米饼。
“一人四个玉米饼!领完了就会宿舍!”一个围着围裙的炊爷咋咋呼呼地喊道,果真是特种部队啊,连炊爷都这么有脾性。
我看着手中那四个小的可怜的玉米饼苦笑,虽然在侦察大队咱也是吃过苦、受过累的人,但也没有受到过这种虐待啊,一天下来不管训练再苦再累,至少张爷绝对会给我们弄上香喷喷的饭菜,让我们吃个饱,管够,这算啥?四个玉米饼,连一饭盒饭的量都不够。
“别看了,回宿舍吧!如果不够吃,我这里给你一个!”魔头从后面走上来,见我正拿着玉米饼发呆。
“就是,呆会我们回到宿舍都把吃点集中一下,看看谁饭量大,谁就多吃!”响笛也领了饼子过来了。
“我赞成!反正我食量是不大的。”老柯也说道。
“对!就这么办吧!”长眼、穿山甲和弓弩都点点头,我们几个人站在一起,为了能够一起进入长剑,我们必须抱成团,团结起来,互相帮衬,才能渡过难关,这让我很感动,近两年的军营生涯,让我们养成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理念,我们始终念叨的都是兄弟情谊,战场生存。
“靠!就这么四个饼子,小猫小狗的饭量都还不止这点呢!”后面有人嚷嚷起来,我们回头看去,一个士官叫了起来,来参训的这些人之中,士官和军官是最能耍脾性的,因为在老部队他们都是高高在上,不说官有多大,至少自己管着人,也许是平时呼来喝去习惯了,到这个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的地方,依旧还操着那呼喝的脾性。
“就是!这么大的训练量!就这点东西?要饿死人啊?”后面引来一群士官的抗议,魔头见了,摇摇头。
“一群蠢货!”响笛低声说道。其他人就好像看好戏似的看着,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巴不得有人挑事,军官还好,毕竟还估计自己的身份,士官就不一样了,在老部队训练中来个什么野蛮训练是常有的事情,特别是这些来自各个连队的兵尖子士官,那更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要吃就拿着滚!不吃就给我放回去!横什么横?”炊爷吹胡子瞪眼地盯着那士官说道,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你再说一次!叫谁滚呐?”士官不乐意了。
“怎么着?就叫你了!想打架啊?去外边!奉陪!”炊爷依旧高昂着头,看那炊爷的手臂,也知道她臂力惊人,端着满盆子饼子的时候肱二头肌鼓鼓的,估计这长剑的士兵,上到首长,炊爷,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特种部队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
听到打架二字,大家就安静了,下午我和那个中尉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耿戈已经把话撂下了,谁要是敢私下里打架,直接滚蛋,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士官只好拿了四个玉米饼子瞪了那炊爷一眼悻悻地走了。
因为我们都是在同一个方队,也不知道是刘大队故意的,还是巧合,我们七个人都在同一个宿舍,回到宿舍后,我们就把玉米饼拿出来分。
但是,平时食量大得惊人的大伙,这下都成了细嚼慢咽的娘们了,都看着那玉米饼推来推去,都说自己吃不了太多,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想把玉米饼让出来,让别人多吃点,这种真挚的情感,直到多年后的今天,还一直在回忆着,当看惯了社会上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对于这种心中只存着队友的我们来说,更加弥足珍贵和值得我去回忆。
最后,魔头只吃了三个饼子,大家都留了一个下来,为的就是万一谁要是饿了,还有点东西可以垫吧垫吧。
宿舍一共有十五个床位,就在我们分饼子的时候,其他人也进来了,那个白天和我有过争执的中尉张泽远也住这里。
他一走进来就看见我了,只是眼睛斜瞟了我一眼,不做声地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拧开水壶用水就着饼子开始吃起来。
白天我看到的那个彪形大汉也进来了,看见我显然也意外,因为白天进来拿装备的时候都没注意看对方。
他一愣,然后就咧嘴笑了:“呀!首长,你也在啊!”
“在呢!”我冲他笑了笑。“别叫什么首长,叫我小王就行了。”
“哪能啊!你这军衔换了我们连队,那就是排长,我还是列兵呢,呵呵呵···!”大汉呵呵笑着说道,他肩上扛着两拐,显然也是个老兵了,赶上了这次选拔。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也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开始吃起饼子来。
后面又路陆陆续续进来六个人。
“唉!就这么四个饼子,咋够啊!”大汉如风卷残云般的把大手上的四个饼子吃完摇头叹息道。
“不够啊!给,我这里还有一个!”我听到大汉的自言自语,就把自己留下来的一个饼子扔了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大汉的感觉还是蛮好的,也许是觉得他比较童真吧,其实,他有时候憨态可掬的样子,反倒让我想起了新兵连时候的李保,那个为了抢救人民财产而离我们远去的兄弟。
“不不!首长,你吃就成!我忍着!”大汉急忙摆摆手,但我还是把手里的饼子扔到了他的床上。
“看你这样子也不够,我就这一个了!吃吧!”我冲他说道。
“哎!谢谢首长!”大汉咧嘴笑了笑,拿起饼子,可脸上又犯难了。
“咋了?”我问他。
“可···这···还是不够啊!”大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给!我这里还剩一个!”魔头看看那大汉,思索了一下,把自己的藏的那个饼子也给拿了出来扔了过去。
“哎!谢谢首长!”大汉高兴地接住,向魔头道谢。
“我这儿还有两个呢,你也拿去吧!”从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我们顺着声儿望去,一个挺文静的小伙子,看起来年龄不大,可也是一个一毛二了。
“你···你不吃啊?”大汉看着那文静的一毛二问道。
“你看我这个头也吃不了多少,你吃吧!”一毛二走过来,把两个饼子塞到大汉的手里。
“还是军官好!知道疼下边儿的人!”大汉摇头晃脑的说道,然后又风卷残云般地把饼子塞进嘴里,最后还显得意犹未尽。
“哼!道貌岸然!”张泽远看着咱们这群学雷锋的人们冷哼一声。
“说谁呢!”我一听就来火了,今天在训练场上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顾及着怕被踢出去,估计早就跟他干起来了。
“谁搭腔我就说谁!”张泽远没好气地看看我道。
“算了,山炮!”魔头摁了摁我的肩膀。“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看看魔头,响笛他们都示意我别冲动,我只好又坐下来。
“我告诉你!谁给我吃的那是谁心善!别都他娘的都想着跟你一样!他们怕被开除,老子不怕,我管你是士兵还是军官,只要惹了老子或者老子的朋友!老子照打不误!”我坐下来了,可那大汉不服了,冲张泽远喊道。
“混账!你眼中还有没有上级?”张泽远气急败坏。
“上级?上级要是尊重下级老子就尊重他,别仗着自己肩膀上的一毛二就像怎么怎么的!这里的一毛二多着呢!不是只有你一个!”大汉丝毫不怕张泽远,冲他嚷嚷道。
“你!”张泽远也被大汉这一顿呛声给呛到了,手指着大汉老半天,“我告诉你,别以为他们给了你一个饼子你就拿他们当哥们!真到了战场上,他们能为你挡子弹?可笑!”
“够了!”魔头站起来吼一声,“你有完没完!”凛冽的气势爆发,顿时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们会不会为兄弟挡子弹不是你这张嘴在这里唧唧歪歪能够说了算的!最好闭上你的嘴!”魔头低沉地冲张泽远说道,也许是摄于魔头的气势,张泽远闭嘴了。
我知道魔头为什么这么会火,挡子弹?开玩笑,我们在M国实行跨境打击的时候,不是都用自己的身躯站在过战友的前面么?这就是为战友挡子弹最好的证明,张泽远质疑我,就等于质疑了魔头以及一干装甲战术分队的人,他怎能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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