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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浩然一行进来之后,众将士绿油油的目光便在这些侍女的身上扫来扫去。一战下来,他们都心里压抑,看到女人便有些走不动道。
侍女们感受到那种赤裸裸的目光,顿时浑身颤抖,但她们依然都跪在一具女尸旁掩面哭泣,让楚浩然不由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缓步走到尸体边,楚浩然用楚刀挑开女尸脸上的面纱,一张清新秀丽的娇颜便印入眼帘。
略微失神了一下,楚浩然便注意到,女尸白皙的脖颈上,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想来这女子便是池阳县主了,怕是不甘受辱便自尽了。
“葬了吧。玉殒于异国他乡,也算可怜。”楚浩然摇头道。
“那将军,这些女子……”一个校尉试探着问道。
“这些都是那池阳县主的侍女,个个貌美绝色,想来其中不乏秦国士族之后,汝等有福消受吗?”楚浩然冷声道。
此话一出,这些校尉纷纷垂首,不敢多言。这些美女,自然是要献给大王的,至于大王如何处置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了。
楚浩然看了一眼,一共七名侍女,想来都是那池阳县主的贴身婢子,便开口道:“先将她们安置在一起,任何人不得骚扰,违者军法从事。”
“将军,我军在城中也捕获了一些敌方女子,足有百余人,不知该如何处置?”泽润道。
“先随意安置在一处吧。”楚浩然不耐烦的挥挥手,“现在要做的是迅速肃清城内残敌,不得有任何漏网之鱼!明白吗?”
“末将遵命!”众将齐齐领命。
楚历503年十二月十三。楚西武卫将军楚浩然奇袭临沮得手,生擒秦将夏侯因,杀守将裴辞。而前来支援的李义部因为天降风雪终究是晚了一步,只得望城兴叹,由于粮秣不足,只能回返襄阳。消息传出,秦军震动!
襄阳,太守府。大将军霍都静静的听着夏侯礼和赵兰的汇报,没有说话。早在之前,斥候传来夏侯礼二人败绩的时候,霍都就开始着手准备,防止展静反攻了。
而如今夏侯礼二人回到襄阳,霍都更是对林真这一部有了清晰的认识。斥候来报,林真并没有北上宜城和展静汇合,反而是过鄀国,直逼黎丘,其意不言而喻。如此一来,楚军兵力不在一处,分几路合围襄阳,霍都的兵力却又不足,分不出兵来。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全线溃败,而援军……
霍都脸上罕见的露出苦涩,“好个林真!好个楚浩然!拿着上万兵马不当回事,等着李义来杀,迷惑我军,让我军以为西武卫军已无战力,楚军众将不和。暗中却兵分两路,一路虚张声势的要和展静汇合,一路却是奇袭临沮,从另一路直扑襄阳。当真是好算计,好心计,好狠的心呀!”
“末将无能,累死三军,请大将军治罪!”夏侯礼跪倒道。
“不,将军。都是末将的错,一万兵马居然挡不住林真,末将无能,请大将军治罪!”赵兰泣声道。
“哭什么!”霍都冷哼道,“一场大雪,胜负逆转。天意如此,本将无话可说。眼下林真部咄咄逼人,我军正是用人之际,你二人请罪干什么?怕了不成!”
此话一出,夏侯礼和赵兰面露愧色,不敢多言。
“樊城不能要了……”霍都叹息一声,“夏侯将军,你写书信一封送到樊城,令他们增援黎丘。至于樊城,不用管了。大王那里本将顶着。”
樊城是襄阳北面的一道屏障,樊城一失,襄阳危矣。但此时秦军早就攻陷了襄阳,驻守樊城却会召来魏人的忌惮,平白增加己方压力。此时的樊城,就好像一块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
“喏。大将军放心。”夏侯礼显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不由的叹息道。
“可惜了,两万援军不得至啊!”霍都仰天长叹,“请他们攻楚浩然部吧!夏侯将军,也请汝放宽心,相信楚浩然不会伤害令郎和令爱的。”
“哼!我没有那样的女儿,丢尽了夏侯家的脸面!”夏侯礼怒声道。
临沮一战,若不是夏侯罂的贴身亲卫喊话,秦军岂能如此轻易的丢了城池?夏侯礼自然会认为自己的女儿已经叛国了。
霍都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劝解道:“还行夏侯将军放宽心。上庸援军在南漳停留多日,为的就是以保万全,眼下令他们南下攻打楚浩然部,定可解救令郎。”
夏侯礼脸色稍缓,对于夏侯因的表现他还算满意,力战被俘,虽说丢人,但也不会太过让人耻笑。
“还请夏侯将军亲自前往黎丘坐镇,以拒林真。”霍都对夏侯礼拱手道。
黎丘在秦军的掌握之中,只有三千守军,若是林真攻来,这三千守军恐怕很难挡住楚军,霍都将夏侯礼这等大将派出去,就是希望他的坐镇能使黎丘稳如泰山。
“末将领命。”纵然知道此事艰难,但夏侯礼却也绝无二话,直接领命而去……
许昌,中极宫。旷阔威仪的宫殿处处彰显了中原之国的大气、恢宏。魏国,四战之地,却一直周旋于诸侯之间,粮草充盈,兵员众多,民风彪悍。许昌城中,更是人影如云,衣袖如风。无不体现出魏国国力之雄厚,令天下诸侯莫敢轻视。
此时,中极宫中鼓瑟齐鸣,歌舞盈盈。身体微微发福的魏王居中高坐,对左右两列几位服色样式迥异的官员道:“今日我魏国可谓荣幸之至、蓬荜生辉啊!四国使者入我中极宫,孤当真是受宠若惊呀!”
“大王过谦了。”四国使者纷纷道。所谓四国,秦赵齐晋,各自带着自家君王的使命齐聚许昌,来完成各自的谋划,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据说前些日子,那楚国的安北将军和西武卫将军连挫贵军,当真令人嗔目结舌啊!”魏王举起酒樽,遥敬秦使。
“癣疥之疾罢了,大王无需担忧。”秦使脸上毫不在意的道。
“非也。”赵使微微一笑,对秦使道:“韩长史,楚国摆明车马,兵起三路,十万大军声势浩大的朝襄阳汇集,而你襄阳的秦军勉强只有三万,却要对付十万余楚军。贵国不会是夜郎自大,目空一切吧。”韩长史,韩玄,秦国丞相长史,是此次出使魏国的副使,也就是挂了个鸿胪少卿。
“轩仆射有所不知。我大秦巾帼郡主和郡马所领的两万援军不日便可抵达襄阳。到时楚军自然土崩瓦解、灰飞烟灭,楚国也就不复存在了。”韩玄还是满不在乎的道。轩仆射,轩瞰,赵国尚书仆射,也是挂了个鸿胪少卿。
“此言差矣。韩长史,那楚国安北将军林真既然能一战破贵国上万之众,在多个两三万送菜怕也没什么。”晋国直接派了光禄大夫,晋国名士卫岑,一开口便犀利无比。
“那晋国可愿意试试我大秦的两万大军?”韩玄戏谑的道。
“呵呵。”卫岑和轩瞰对视一眼,皆不约而同的大笑,“我两国正要试试。”
韩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那我国便在函谷关扫榻以待了。”
魏王仅仅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便直接让三国使者唇枪舌剑,差点没打起来。可见能坐上一国君王位置上的,没一个是简单货色。
“齐使此来,所为何事?”魏王举樽看向一直一言未发的齐国使者孔己吾,齐国御史中丞,太子少师,齐太子齐丹之师。
“外臣是来向大王道喜!”孔己吾微笑举樽,和魏王对饮。
“哦?何喜之有?”魏王漫不经心的夹了片羊肉。
“我家太子仰慕汝南郡主已久,朝暮难忘,特来遣外臣向大王提亲,愿两国永结盟好,共抗他国。”孔己吾将“他国”二字念得很重。
魏王心领神会,自是知道那他国是哪国,细细咀嚼着羊肉,魏王摊着手道:“孔中丞啊!明珠才八岁,是不是有点……”
“大王不必担忧,我两国可先将日子定下,待郡主成年,再与太子成婚。”孔己吾笑着道。
“哈哈!”一旁的轩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口酒也喷在了孔己吾的脸上,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孔己吾又气又怒,连忙接过侍者递来的丝巾擦了把脸,“轩仆射何故如此?欺我齐国不成!”
“没事,没事。”轩瞰连忙摆手,“在下只是笑可笑之事而已,孔中丞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孔己吾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轩瞰在笑他,不由的怒声道:“大丈夫有话直说,何须藏头露尾,遮遮掩掩?岂不让人笑话。”
轩瞰脸色微微收敛,摇头道:“哎呀!贵国太子可真是执着啊!一年前,贵国遣使入吴求娶吴王的掌上明珠,会稽郡主。吴王婉拒。半年前,贵国图谋不成,便起齐吴之战,吴王便将女儿嫁于楚国的九公子,也就是那位西武卫将军。如今,贵国太子又找魏王求亲,同样也是求娶魏王的掌上明珠,不知在图谋什么。会不会也是图谋不成,便悍然兴师呢?”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孔己吾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手掌直拍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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