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姊,你在做什么?”多多又远远的抛开奶娘,咯噔噔冲过来,牡丹赶紧将鱼肠剑收好,怕伤到他。
多多不等她起身,一骨碌就钻进她的怀里,臭小子还自己蹭了个舒服的姿势,笑呵呵的扯住她飘在胸前的一缕头发,看着她秀气的小脸道:“啊姊,听说你去找过母亲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那时候多多正好被奶娘抱去找李司邪,多多六岁了,到了蒙学的年纪,李司邪准备亲自教导他。
牡丹特意挑多多不在的时候去了后娘那里,就怕他缠上她。
她心里明白这个异母同父的弟弟想与她亲近,小孩子的想法都写在脸上,表现在行动中。
以前她认为弟弟是父亲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总带些排斥,现在看多多就委在她的怀里,他白嫩嫩的小手缕着她的头发,天真不容识错的童眸欣喜爱慕的打量着她,说也奇怪,自打她回来那天多多就很喜欢她,前面他可都没怎么见过这个姐姐,怎么跟她就比跟堂姐好亲呢?是骨肉亲情永难割舍的羁绊吧!
多多长得很像父亲,也像她,像父亲的孩子,母亲应该很骄傲吧?她是母亲的骄傲,那多多也会成为李家的骄傲,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李字,她又怎么放得下了?
回过神来,牡丹手臂轻拢,将多多抱的更紧密一些,这才对刚追过来,还有些气喘吁吁白馒头似的奶娘道:“你带人先下去吧,公子一会我送他去夫人那里。”
“喏。”奶娘和侍女齐齐福身,不一会的功夫就消失无踪了,梧桐树下就只剩下姐弟两个人嘻嘻碎语。
“牡丹,你这是在做什么?”多多垂手够到一片竹条问道。
“叫啊姊”牡丹纠正他,握着他捏竹片的小手,漫着声音说:“啊姊准备做个风筝。”要对多多容声细语,不能说脏话,时刻谨记。
“风筝?那是什么东西。”多多大眼睛和小眉毛纠结在一起,原谅他没听过。
“风筝就是能在天上飞的玩意,你跑的越快它就飞的越高。”牡丹转着眼珠,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我也要向风筝一样在天上飞,啊姊跑的越快我就飞的越高。”多多童言不知所谓。
牡丹脑海中蓦然浮现了无极中的画面,张柏芝饰演的张倾城是怎么飞起来的嘞?
“牡丹,我也要飞。”对于牡丹的开小差,多多觉得很不被重视,肥肥的小手晃着她的肩膀,要将人摇散的驾驶。
牡丹颇有不耐掐那小肥手一下,没有用力:“你又不是鸟,你飞个屁啊。”完了又说脏话了。
“多多啊,啊姊做的风筝是用来放的。”怕多多又跟着学,不等臭小子开口,她赶紧将话题转回来:“啊姊和七公主有个约会,去放风筝。”
多多发现这个啊姊的目光已经回到他的身上,就老实了,脑袋里一直琢磨“风筝会飞”这件事,再听他啊姊说和七公主有个约会,去放风筝,就以为他啊姊要和别人飞,不带他,那能行?
“我也要和七公主约会,我也要和牡丹一起飞。”多多嘟着小嘴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她本着对小孩子说话要诚实的原则才告诉他和七公主约会的事,没想到给自己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牡丹手指点了一下多多脑门:“才不带你,你好好在家里和奶娘玩,我才不哄小孩子。”
“你小时候也是小孩子,你啊姊也丢下你不哄了?”多多不依不饶,自有一套逻辑。
她是散养的,跟师兄混大的,当然没有啊姊哄,牡丹摇头晃脑的气多多,说什么都不带他。
多多也不气馁,也不哭,只吵着要和她一起飞,牡丹坏坏的笑着,突然将多多放到一边,撒腿就跑:“就不带你。”
其实也没跑远,只绕着梧桐树转圈,裙角飞扬,发丝飘舞,很是俏活。
“牡丹,你太坏了。”多多张牙舞爪追在后面,怒着小眉毛,嗷嗷叫着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一时间梧桐树下只剩下姐弟二人你追我赶的嬉笑怒嗔声,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后多多困了,牡丹便抱着他回到绣楼,一大一小两个人,全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不用说,这风筝今天是做不成了。
夏季的傍晚,天还染着些朦胧的落日余晖,透过带格栅的窗子,零星的投在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为没有掌灯的厢房带来微微的光亮。
这是世子府的一处一进的院子,西厢房陈设简单,只有日常仅需的床榻,桌案等,一眼便能将屋子打量完。
不过虽然简单,却被已打扫的很干净。
利福星坐在床榻上打坐,纤手垂侧,掐着兰花,微薄的光线淡淡的落在她白瓷无暇的脸上,仿佛生出一圈透明的光晕,硬生生将室内的孤寂阴霾之气洗涤一空。
“笃……笃……”不慌不慢的敲门声,紧接着是男子低沉的暗语:“师妹,你在房里吗?”
“进来吧。”利福星没有回避,睁开眼,开始整理鞋袜,待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她已仪容端正的站在床边。
开门的是她的师兄游风,刘贤的御用医师,苗人,素有南小药王之称。
游风先点亮壁挂油灯,这才转过身来端详这个没有言语的师妹,用了片刻功夫,他便先坐下来,道:“手上有一个上重病人,正在忙他的事。”
利福星昨日就到了世子府,游风禀报了刘贤,将她安顿在府中,却没来得及和她说多余的话,问好都没有,此时言语里多少带些愧疚的语气。
利福星早已陪坐下来,并不在意他的歉意,接话问道:“是什么样的病人?”能让她师兄忙活一整天的病人,可见病情十分严重。
若是她知道这个病人已经折腾她师兄半个月了不知会是怎样的想法。
游风没有瞒她,只是放低了声音才说:“是匈奴的左谷蠡王,伤的很重,本剩下一口气了,昏迷了七天,用我的血蛊才掉着半条命,前些日子稍有好转,在昨天又晕了过去。”
世子府有匈奴人,利福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会死吗?”
“有我在,怎会让他死了?”游风挑了一下眉毛,语气颇为自得,一抬眼就看见利福星没什么表情,知道她对这个话题不太敢兴趣,忙转话问道:“师妹怎么一个人下山来了?师父没派人跟你一起吗?”
他这个师妹,自小得太师父宠爱,不与他们这些师兄弟一起修行,太师父不仅给她开小灶,还让一群奴仆伺候着她。
若不是太师父仙逝的早,他们符家掌门人之位肯定会直接传给师妹,而不是师父。
峨眉山的符家是由高祖时期的江湖剑客符申创立的,符申自十年前去世,掌门之位传给关门弟子清风道人,那时候利福星刚刚六岁。
符家的人都说,之所以掌门之位会传给清风道人,是为了让他以后传给利福星。
清风道人向来最尊师命,符申死后,清风道人对利福星也是细心栽培,将所学文王卦术倾囊传给利福星。
游风很是疑惑,被作为未来符家掌门人来培养的师妹,师父没道理让她一个人行这么远的路。
师妹虽算不得什么弱女子,但身边总应该有人伺候的,她的贴身侍女花千竟然没跟来,这很不寻常。
他不知的,利福星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不过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路上遇到了劫匪,其他人都死了。
对于事情的经过,辛福星没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回答他:“来京的只我一人。”
“那师妹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游风并没有过多追究为什么只她一个人来京,咧嘴笑着说着质朴的话,本是平淡无奇的相貌增加了几分亲切感。
他们峨眉山人,如果下山了就是有师父派下来的任务,他的任务就是追随刘贤,探听世子府的动向,师妹的任务他不知道,也无需多问,因为师父能让这个最有潜力的师妹出马,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会告诉他,他只需协助就好。
“眼下还真要麻烦师兄一件事。”利福星并没多看一眼游风亲和的笑,偶觉口渴,慢慢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没管游风。
游风并不以为意这些小事,点点头问道:“什么事?我量力而行。”他虽然比较得贤世子器重,却也只是世子府的门客罢了,世子府并不被人重视,且他做的事还要瞒过贤士子,有些大事并不是他能办到的。
利福星饮罢一口茶,放撂下茶杯,才道:“帮我打听一个人,此人二十岁左右年纪,相貌出众,桃花眼……”她把裴洛的外貌特征说了一遍。
见游风神色有些为难,她又道:“我知道只说相貌你也不好找人,可是恨奇怪,凭我的能力不能相出关于他的任何事。”不止是他,他身边那个黑黑的人也相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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