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灾?”食客们乍听这个语言,纷纷交头接耳,碎声议论,多是抱着不信的态度。
谁也不会因为一个不相识的人的一句话就轻易相信这好好的临安楼会走水,尽管这个人很美丽,可也不能成为使人信服的资本。
那店家更是气的跳脚,怒道:“你这女子,白吃白喝不说,还敢造谣生事,哪里会有火光?你今天不说清楚就休想离开我这临安楼。”他话音刚落,就有临安楼的两个五大三粗的打手,摇着膀子、狐假虎威站道他的身后。
裴洛对这店主如何逞威风没有兴趣,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看牡丹眼睛黑溜溜、一脸正义的盯着那边看,知道她有心管闲死,忙叫住她:“慎行,你寿辰的时候我刚好抵达京城,匆匆忙忙就去参加梁王寿宴,并未送你什么贺礼,今日给你补上。”说着不动声色的摘下拇指上的扳指,握在手中。
待牡丹好奇心被吸引过来才摊给她看:“这枚扳指你应该认识,是母亲送我的,我一只带在身边,说是能永保平安,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戴着它睡觉很安稳,基本不会做梦,我看你经常有起床气,来,送给你。”
牡丹还在惦记小仙女的事,突然听师兄说要送她礼物,有些懵。
回过神来看着裴洛手中的玉扳指,却不敢随便接,倒不是她和裴洛客气,对于金银俗物,裴洛、楠木陵,她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不过这扳指却非同寻常,师父说过这扳指叫辟邪,有平灾躲难、不被人算计的妙用之处。
师兄人才俊美,却有着诸多劫难。
师父对她说过,这扳指可以逢凶化吉,是给师兄的护身符,她怎敢随便接?
“师兄你常年走南游北的,天下也不尽太平,你带着我们也会少些惦记。”这个我们自然是翠云山的人,若说这扳指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牡丹不知道,不过师父给人家儿子的护身符,带着她老人家会安心,她自然也会安心。
牡丹伸手去推裴洛掌出来的手。
不料,裴洛却一下子握住她的小手,将扳指硬性塞给她,她的手很小,柔若无骨,裴洛不着痕迹的捏了一下,这才放开手,看着还一副不知收好还是不收好的她笑道:“快戴上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
裴洛的语气有些霸道,却刚好能对上牡丹的心思,说白了牡丹就喜欢那种可以做主的男人。
话已至此,东西也都握在手上了,再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牡丹随手将扳指扣到拇指上,翠玉的微凉却不冰冷的触感传遍全身,一下子就觉得不是俗物。
牡丹被这种奇异的感受所震惊,也没想为什么裴洛不看热闹,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送她礼物。
露出齐正正的小白牙就朝裴洛嘿嘿笑:“师兄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我还真是受之有愧。不然师兄就留在京城吧,我保护你,保准你什么危险都遇不到。”
面对她的大言不惭裴洛心善的没有去讽刺,却难改往日随性,似漫不经心的说:“那你跟了我,我走到哪里都带你在身边,岂不是更安全?”
这已经是裴洛第三次说让她跟了她,前两次牡丹只当他是开玩笑,可是他总是提起,她就不得不往心里去了。
难道师兄真的对她起了心思?
可师兄都二十岁了,她才十五岁,她还根本没张开啊,怎么会是师兄的“丝带哦”,那师兄不是恋童癖?
显然不合理,这时候她倒忘了,刘贤也是二十岁,说别人有恋童癖,她到没想自己是不是“哥哥控”。
裴洛的举动有些反常,牡丹本想深究一下,可“噪音”却不容她细想,“仙女”那一桌仿佛又有了情况。
“些个没长眼的东西,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是吃白食的?”前一句咋咋呼呼,后一句无限谄媚,这声音牡丹很熟悉,曹奇嘛。
算一算,自她上次打曹奇,已经过了半个月,丫的猪头样子估计才痊愈,今日又遇到,不知是冤家路窄,还是十分有缘。
牡丹寻思着要是这曹奇敢欺负小仙女,她就再揍他一顿,也忘了裴洛反常,也顾不得和刘武生气,赶紧把目光又移到那边去。
曹奇还不知道那个打过他的玉面小飞龙也在这,不然他说不定会绕着走。
说来也巧,曹奇游逛东市,饿了刚好来吃饭,飨悦楼虽档次更高,无奈离东市远一些,他退而求其次,来了临安楼。
刚好碰见店家和神仙一般的女子起争执,细听之下还是这仙女白蹭饭,他最是好色,男女通吃,见了这样的绝色怎会不上去攀扯两句?
故而有了刚才呵斥店家那一句。
店家认得这曹大公子,竟干些生孩子没屁/眼的事,也就没敢顶嘴,点头哈腰给曹奇让地方,酒楼的打手也赶紧闪到一边去。
曹奇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舔着脸,凑到仙女身边,色眯眯问道:“姑娘贵姓啊?这饭钱要不要本公子帮你付了?”
真想付账做善事,你还知会一声干嘛?麻溜付钱就是了,牡丹看不得他那副贱样,小嘴不知撇到哪里去了。
仙女也没有看曹奇任何一眼,仿佛他不是为她“打抱不平”,也仿佛那谄媚夸奖的话不是跟她说的。
她面上没有一点波澜,五指轻掐,不知道在掐算什么。
牡丹倒是乐意她不搭理曹奇,谁搭理曹奇她都生气,她就是小心眼的人,她看不上的人别人也不兴看上,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咋能和曹奇是一路的?
“本公子在与你说话。”小仙女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让他曹奇大少爷十分没面子,心里暗骂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冷下脸怒道:“白吃白喝,拉倒衙门里是要吃板子的,本公子有心替你解围,你若不识抬举别怪本公子要秉公处事。”
他老子是平阳侯,哪个官府衙门不得给面子?把这女子往衙门一送,随便栽赃个贼名就能把人关起来,等她受够了苦,遭够了罪,自然会来求他,不怕她不就范。
作为欺男霸女的恶主,曹奇这一手段不知用过多少次,屡试不爽、不过他并不是没脑子,也会看人,这女子衣着虽然特别,可变不了道姑模样,口音也是外地人,根本不怕惹到不该惹的麻烦。
曹奇大咧咧往狗腿子抱来的小子上一坐,二两腿翘起,无赖的看着小仙女,不怕她不服软,就怕她服软。
小仙女终于看他一眼,不见喜怒,微微摇头:“你有血光之灾。”
平白无故被人说有血光之灾,任是谁都高兴不了,曹奇再看着小仙女,好看是好看,就是神神叨叨的,猛然想到她的身份,可能是个道姑,心中一颤,直起身试探的问:“你是哪山修炼的道姑?”
刚开始忽略这点是因为他觉得她太年轻。
此时信黄老,道家本就受人推崇,再加上古人都迷信,这“道姑”仿佛又会相面,由不得他曹奇不重视。
牡丹却对什么道姑不以为然,不过曹奇对小仙女有“尊敬”的意思,她也喜闻乐见。
“峨眉山。”听了曹奇的话,小仙女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表情,不是喜怒嗔怪,是那么一点点思考的表情,她眼珠动了一下,慢声道:“我自峨眉山而来,却不是道姑。”
是不是,虽然师父是道者,不过她是俗家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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