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自是不知韩安国心中的想法,他沉吟片刻,喊道:“十三苏。”
“殿下。”
“去查一下景阳候府的二女。”刘武眼中闪着一丝玩味。
李慎行说他相约景阳候府的妹妹,而自己的人早就调查过,景阳候府只有两位家出女子,老大寡居,二十岁;老二至今没人见过,十五岁。
李慎行今年也是十五岁,他的妹妹自然是这个老二,可这个老二好像是他王后的候选人。
如果自己的怀疑没有错,李慎行若真是女子,那她和这个老二会不会是一个人?
他一旦想到这些,就觉得心中的一团乱麻豁然有了头绪,只需一扯便会成线。
…………………
此时已是夜深人至静,堂姐早已回去,春也已经入寝安歇。
牡丹慵懒的侧卧在床上,眼望着窗外,她在等那双眼的主人,以往的这个时候他早来了。
夜空静谧辽远,浩瀚无边,繁星像她的思绪一样,杂乱。
那人为什么还不来,他遇到了麻烦耽搁了吗?
或许他是怕?因为太子今日的拉拢,所以他怕了,他是质子,应该怕太子的人吧?
牡丹想到了刘贤那粲若星辰的眼睛,想到了他身份的尴尬。
又一想,刘贤今日的表现不想是没有计较的人,他真的会因为顾忌太子而不和自己来往吗?
会……不会……
牡丹心里徘徊着,她茫然不知,为何自己认定那人是刘贤之后,那人又不来了。
渐渐的她想起黎天王的歌,今夜你回不回来……
“喂喂喂,你够了。”牡丹粉拳着头,心里暗骂自己:“牡丹童鞋,你这个年纪还不到思春的时候,说不定人家不是那个意思,淡定。”
如此想着她很快有了倦意,如眠春而来的猫,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熟睡中的牡丹做个一个梦,梦里没有刘贤,却是刘武。
她把刘武踩在脚底下,刘武则讨好的抱腿求饶,一双凤眼弯一条线,再没有往日的嚣张,贱兮兮的道像是待人临幸的宫嫔。
牡丹却正眼都不瞧他:“你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等着郁郁而终吧,我知道也不救你,哼……”
“哈哈哈……”牡丹梦中得意的笑出声了,惊动了早起的春。
“二女?”春疑惑的走到牡丹床前,帮她掀起玉滑的珠帘。
“二女,您怎么了?”
“恩?”春掀帘子引来徐徐柔风,牡丹脖子一冷,憨态的睁开眼睛:“春,刘武呢?”
她见春有些迷惑不解,这才激灵的醒过来。
“刘武那个混蛋。”牡丹一拍额头暗笑自己:“肯定是打他上瘾了,以后碰到机会还揍他。”
牡丹这里有美梦作伴,一想到打刘武到爽,整个人就精神抖擞,却不知刘武此时有多难受。
“阿嚏……”刘武一连两个喷嚏,双颊通红,眼神涣散,人躺在被窝里,看起来蔫蔫的。
殿下怎么喷嚏了?冷漠听见声响,搭着浮尘轻着脚走过来:“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
他声音很轻细却有些急促,以往的这个时辰,殿下早都起来练武了。
“本王打了两个喷嚏,一定是李慎行在骂本王……”刘武听自己的声音沙哑又低沉,他想动,可是四肢都比千斤重。
李慎行是谁?冷漠稍一疑惑,他看刘武满脸透红,忙伸手去触他的额头:“烫的跟火炉一样。”
心知殿下是昨夜走了一路,可能是透了汉、吹了风,最后感染了风寒。
忙小跑去找王府御医:“宁太医啊,殿下病的不轻啊,都开始说胡话了……”
……………………
一连两个晚上,窗外的那双眼都没有来。
牡丹只手托腮的坐在窗前,看着空空如也的窗台很是失落。
上面再没出现过牡丹花了。
“他怎么就不来了呢?”牡丹心中有些失落,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在意,但她好奇心太重,总想弄明白这件事。
这时父亲又来看她。
父亲的身形仿佛比以往更加清瘦,深衣穿在身上就像道者的袍子,仙风颇具。
牡丹看了却是很心疼,起身迎上去,甜甜的叫了一声:“父亲,您怎么来了?”
父亲很慈爱的看着她,二人走到窄案前坐下。
“牡丹,你是父亲最疼爱的人,就连多多都不及。”
多多是庶母生的弟弟。
“父亲,这个我知道,您没有忘记母亲。”牡丹眼里闪过一缕哀愁,自己从小就被送到山上,只五岁后每年回府一次,母亲总共就见过两次,七岁那年母亲就去世了。
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母亲给的爱却一点也不少,牡丹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母亲亲手缝制的,四季换洗,从里到外,每一件都叠好包整齐,等牡丹下山的时候给她带回去。
母亲用她灵巧的手,诠释着对牡丹的爱,牡丹岂能不知,送走亲生的孩儿,母亲是最心疼的、思念的,不然母亲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死了。
所以她对庶母始终怀着芥蒂,认为她占了母亲的位置,可是庶母又何尝无辜,也不能怪父亲,李家需要有人继承香火,父亲也需要一个嫡子。
都怪这命。
提起母亲,父亲的眼神也带着无比的哀伤,沉吟片刻道:“梁王寿宴你不想去是么?父亲会想办法,为了李家,你该嫁的更好。”
嫁的更好?天下都是帝王家的,刘武是皇嫡次子,母亲是皇后,小小年纪就封了梁王,那可是全国出了长安最富饶的国家。
比他还好的,那只能是太子或者皇帝了。
老爹是文人,可能判断好的标准不同吧。
牡丹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想很久,叹道:“可是旨意已经下了,这不去岂不是抗旨不尊?父亲又有什么办法?”
“为父想对外宣称你病了。”
“若是被人举报岂不是欺君之罪?”牡丹脱口而出:“其实去也无妨,我总有办法让她选不中。况且梁王也不会选我。”牡丹想起刘武昨夜被气的不轻,最后的语气很是笃定。
“就怕万一……”父亲轻叹一声。
不知为什么,牡丹觉得父亲今日心情有些怪异,前面父亲态度也是不同意她去参宴,说话的语气却远远没这么沉重。
“父亲,梁王一定不会选我,我也不会嫁他。”牡丹心中暗下决心,自己即使要嫁人也要嫁给喜欢自己的人,那人定是不能妻妾成群,而刘武,一个亲王,日后她的后*宫肯定不会比皇帝少。
她只想着自己的打算,丝毫没有看见父亲眼里的痛苦。
他想着梁王少年英才,机智过人,又有贤才辅佐身侧,不失为牡丹的佳婿,可若是牡丹嫁给他就要去梁国,日后太子登基,梁王再好也只是个王,远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牡丹不能嫁他。
“父亲?你怎么了?”牡丹见李司邪怔怔的看着她不动,轻轻唤了一声。
“没事,只是几日没有好好看你了,好像又清丽了不少,我的女儿很是出众。”父亲看他的眼神很是恋爱,最后视线定格在她的眉眼,慢慢的显出沉思之意。
牡丹只以为父亲是太爱她了,淘气的做个鬼脸,嗔道:“哪有人这么夸自己孩子的,父亲也不怕被人听见笑话我。”
李司邪呵呵笑道:“任他们笑去。”
牡丹听出父亲的语气很自豪,她很是享受这种被父亲宠在手心上的感觉。
父亲又道:“梁王寿宴也是我女儿的寿辰,皇家有宴请我家自然不好太过操持,待明年上巳女儿节父亲再给你不办一个大的及笄礼。”
及笄礼多加持在笄者生日当天,也有选在上巳女儿节的时候。
牡丹十五岁的生日,正是年过及笄的日子,却因为刘武不能举办成人礼,还要拖到来年。
可恶的特权阶级。
牡丹笑着安慰父亲“越晚越好,反正我还没长大呢。”
“你这孩子,”父亲宠溺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好了,为父还有要事去办,得空再来看你。“
父亲说完便起身走了,牡丹出神的望着父亲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嫁刘武迟早是要嫁人的,那嫁给谁?
牡丹脑海中浮现窗外的那双眼,心突然感觉像被猫挠了一样,很堵,她一定要弄个明白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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