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坊既然开在疏业城这样贸易往来繁荣的地方,那就必然会建一间马厩以供借宿人员存放牲口坐骑,但是,云来坊的马厩未免也……太大了吧!
半柱香前,风朝阳随云来坊的小二来到这云来坊后院的马厩,着实吓了一跳。
这哪是一般客栈马厩?别的不说,光说面积,怎么也与京城公卿之家的有的比吧?这云来坊还真挺大手笔!
小二将风朝阳带到小瞎的马棚,还是个单间,马槽里散着新鲜的干草料,还有一些麦子,马棚里也铺着新鲜干草。
“小瞎啊小瞎,这回你可神气了吧?”小二下去后,风朝阳拍着小瞎的额头,接着拿起一把草料喂起小瞎。
小瞎像听懂了似的活泼的甩了甩耳朵。
枣红马小瞎有个奇怪的嗜好,自从离开了九幽城,除了风朝阳亲自喂到它嘴边的食物,其他的一概不吃。所以风朝阳一路走来,不仅不能骑着小瞎,还变成了小瞎的保姆。
为什么不能骑?因为,小瞎的眼睛瞎了。
“小瞎,三天后就是满月集,他一定来的,他来了,你再展雄风的日子就来了。”风朝阳一只手梳着小瞎接持红色的鬃毛,另一只手继续一把一把抓起草料和大麦地道小瞎嘴边,语气里满是喜悦。
“这两天你要好好休息啊,以后姐姐我可就靠你咯。先走了,好好休息。”看小瞎吃得差不多了,风朝阳拍了拍小瞎的脖子,离开了马厩。
云来坊就像一个两层四合院,一楼的中间是客栈大厅,此时的大厅里还是熙熙攘攘,少说也有六七十人,做着风朝阳前一次进入大厅时几乎同样的事;四周的小间都是雅座,现在也几乎被全部占据。两楼都是客房,四面各有客房五间。从两楼走廊往下看,正对着一楼大厅。此刻,走廊上站着十来个人,有靠着柱子迷眼打瞌睡的,有几个人聚在一起拉家常的,有咧着嘴看楼下的。
风朝阳的房间在两楼天字二号房,正是楼梯上去左手第二间。她隔壁的天字一号房的门口正好也有几个人站着,总共四个,一个彪形大汉,两个瘦高个儿,还有一个壮硕的矮子。
风朝阳不着痕迹的越过他们进了自己的天字二号房,一进门就看到桌上的两个包子一壶茶外加四碟子小菜。
再看看床的左边,有一个梳妆台,边上架了脸盆,里面还有半满的清水,脸盆在旁边是一个挂手巾的架子,一条干净的擦手巾已经挂在了架子上。
看来,云来坊的小二做事还挺周到。
“全都是热的,不错。”看着桌上馒头和菜正冒出丝丝热气,风朝阳笑了笑,脱下那件已经风尘仆仆的斗篷,扔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手伸进系在腰间的口袋里翻了会,摸出一个精致的青花小瓷瓶,拔了塞子倒出了几粒色红色小药丸,顿时,满室的馨甜香气飘散,只是那药丸红的诡异,就像刚流出的鲜血。
风朝阳丢了几颗小药丸到自己嘴里吞了,将其余的倒回小瓷瓶,塞上塞子又一塞,放回了腰间的那个口袋。
用盆里的水洗完手后,风朝阳就抓起一个馒头边啃边往床上靠。其实,风朝阳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能靠着绝不站着的人,一个懒人。
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啃着馒头,“今天的馒头真……”没等说完,就听见“嘭!”的一声,自己房间的门不知被谁一脚踹开,之前站在天字一号房门口的那四个来人鱼贯走了进来。
风朝阳睨了这四人一眼,懒洋洋的开口道:“随手关门是好习惯。”
那四个来人只是站在原地盯着风朝阳,丝毫没有要去关门的样子。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懒呢?算了,我自己来吧。”说着,风朝阳的手朝门的方向轻轻的一挥,就听见“嘭!”的一声,门,自己关上了!
那四个来似乎没想到风朝阳还有这一手功夫,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又一起看向风朝阳,仅仅是看着,还是没要动手的迹象。
“四位找我什么事啊?”改仰躺为侧卧,二郎腿还在那翘着,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啃着馒头,风朝阳看着那四人,语气里的轻慢任谁听了都要露狠儿一下。
那壮硕的矮子握紧的拳头隐隐看到青筋跳动,只是,四人还是没开口,也没有动手。
难道这几个人进来就是专门为了来看她啃馒头?
“啃馒头有什么好看?”嘟哝了一下,“真倒胃口。”
风朝阳极不情愿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四人,扯了下嘴角道:“四位到底有何贵干哪?没事儿,我就送客了。”说着,一招手,“枝~丫~”客房的门像被人拉了一把打开了。
看着那四人还是没有要说话或者要行动的样子,风朝阳皱了皱眉头走到那四人面前,说来也快,就看到她轻盈的跃起,抬脚,一道弧光闪过,就听见“嘭!嘭!嘭!嘭!”四声,夹杂着桌角折断、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
顿时,整个云来坊像被抽干了空气一样安静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风朝阳以外,所有在场人员都瞪着一楼大厅那四个刚刚从天而降砸坏三张桌子、碗筷无数的人,接着那三张桌子的客人及围观人员开始对这四个破坏别人吃饭的人破口大骂,有几个甚至掳起袖子要对他们老拳相向。
那四个肇事者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砸了人家吃饭的桌子,人家正要对他们进行打击报复。
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那四人连忙爬起来,向在场的客人陪不是陪笑脸外加赔菜赔酒赔饭……
终于,一柱香之后,事情得到了基本的解决,那四个肇事者灰头土脸的回到天字一号房,开始回忆和反省一柱香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柱香前,他们去找天字二号房那小妞。
两个月前,有人给了他们一张画像,告诉他们画像上的人会在六月初到达疏业镇,那人许诺五万两银子,要求他们四个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画像中之人在满月集之前绑了,带去疏业镇西边的一处庄园看管拘禁,直到满月集结束。满月集一旦结束,便可将画中之人释放。那人给了他们一万两银票作定金,约好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
四人看到画像里,是一个十五六岁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妞,想想他们四个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号的人物,这五万两银子定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于是,四人在五月底赶到疏业镇,日夜徘徊在镇口通向镇内的必经之路,守株待兔,等着这画中人的出现。终于,今天下午他们终于在镇口牌楼下等到了画中那小妞,尾随着她一路进了云来坊,先于那小妞在云来坊开了间房,准备先观察观察,等待时机。
谁知道机会来的这样快!他们四人正在自己房门前,即天字一号房前假意聊天,实际上是观察云来坊内的形势,探寻那小妞住于哪间房中,好伺机行动。没想到,那小妞竟是住在他们隔壁的天字二号房!
真是近水楼台阿!
四人都不曾考虑,在那小妞前脚进了天字二号房,他们后脚就跟了进去。哪想到,一进那天子二号房门,还没走两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阻挠了他们接下来的行动:他们的身子不能动了!除了眼珠子,身上其他部位就像不是他们的一样,根本不听使唤,尔后,他们就被踹了。没错!的确是被那小妞给踹了,还是被一脚踹飞四人,砸了三张桌子无数碗筷。原本想来得来全不费功夫的那
“先前跟踪那小妞时未被她发现阿?”那彪形大汉语气里满是懊恼,“难道她武功比咱们强,故意让咱们跟的?”
“哼!咱们兄弟又不是无用之辈!定是那小妞懂妖术,懵了咱们,要不然凭咱们兄弟,怎会被她如此轻易就伤到了?”那壮硕的矮子一拍桌子,愤愤地说,完全不愿意承认四人被个姑娘一脚踹飞的事实。
“说不定是!这趟子买卖不好做啊。”彪形大汉垂了一下床柱。
“订金都收了,事成之后还有那么多银子呢,这买卖不做可惜了,要传出去,收了订金不办事,咱兄弟的信誉可就毁了!”那矮子说道。
彪形大汉点了点头,道:“看来咱们得好好计划一下,下次定要绑了那小妞!”说完,又捶了一下床柱子,捶得那床柱子像筛糠一样,抖了又抖。
倒是两个瘦高个,只是看着那大汉和矮子,又看了眼对方,什么话都没说。
天字二号内,风朝阳正一只耳朵贴着与天字一号房公用的那堵墙,一会摇头,一会点头,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原来这样啊。
毫无疑问,无良谋风正在偷听,并且对偷听的内容进行实时分析评价。
听到隔壁有人拍桌子,又有人垂床柱子,风朝阳知道,今天的偷听到此结束,可以暂时收工了。
她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接着又抓起桌上那只剩下的馒头,一边啃一边将自己抛向了那张床。可以预见,马上我们就可以听见“嘭!”的声响伴随着“咔嚓咔嚓”床被砸塌的声音,那床,看起来实在不怎么结实!可是既没有“嘭”的声响,床也没塌,只见风朝阳像无骨的棉絮轻轻地飘落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啃着她的馒头。
“馒头都冷了……”又嘟哝了一声,风朝阳瞄了眼头顶了房梁,右手一挥,一道夹杂着寒气的掌风飞向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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