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还是在这片庄园。
“索菲,该走了。”安格尔静静走来,轻轻开口,生怕惊扰面前呆看大片残花的女法师。
“安格尔,你说我会不会也像这花一样突然凋谢无踪?”索菲语带平静,眼眸却似风中长发,摇摆不定。
犹疑片刻,伸手一把揽过慌乱的人儿,坚定的眼神止住了她的挣扎:“不,有我在。”简短的话语仿佛魔咒般安定着索菲的心绪,乖乖的被拥在怀中。
真会如愿吗?曾经那么浓郁的香气却也不是大雪过后,随风而逝了。可是,这个怀抱真是很舒服呢。
是不是虽然心里还有不安,为了重要的人可还是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这个,就是幸福吧。
“你们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破风声带起了风雪,也带回了索菲的神智,虽心有不舍,急忙离开安格尔的怀抱望向来人。
半长的黑发桀傲的散在身侧,高挑的眉毛显示着主人的不满:“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亲密啊。”眼中却是露骨的轻狂和暴虐。
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崔恩立,索菲一愣,急忙脸红的把眼冒凶光的两人拉开:“刚才我太伤心了,安格尔只是作为朋友安慰我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到“朋友”两字,安格尔明显眼神一暗,但还是抓紧索菲的手径自走进前厅,留下眼眸莫名幽邃的崔恩立。
“臭女人,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装饰豪华的书房内,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崔恩立恶狠狠的对着窗外,语锋却是一转,“还有你,我的伯爵,原来这么能干。”
帝国伯爵艾德*格林沃德一脸惶恐地缩在下首,听到来人平静的赞扬,脑中轰然作响,急急辩解:“大人,我——”
来人只是一挥手,格林沃德伯爵看着只留风雪的门口,混身只觉一遍冰凉。
再次踏上坎坷的旅程,侧面微风将走的并肩的法师们衣诀咧咧作响,一如索菲沉重的心情。
当法仗顶端再次亮起淡淡光芒的时候,忧伤达到了极至,化为绿焰悄然出现在队伍之外,索菲孤单的享受雪花冰凉的扑面,心绪却是一怠。
吃痛按住前额,好似什么活物正在发力钻出。阵阵传来的暴虐嗜血让女法师站立不稳。
几个雪落的时间后,痛感终如潮水般退去,汗水浸透修长的指尖。
静静将自己关在旅馆的房内,这种感觉已经困扰索菲好几天了,而且持续时间越来越长,年长的阿巴索法师对此也颇为无奈,不过索菲总觉得老人知道些什么。
上涌的无助把僵硬的身体压上门背,一动不想动,那夜的记忆恶梦般挥之不去,修罗般的自己,满溢的杀戮,漫地匍俘在自己脚下的徒蝰。
还有,想着索菲抚上前额,那消失不见却实实存在的黑玉,到底是什么。
微微推开门棂,丢失的世界一下子呈现眼前。
“索菲。”是安格尔在朝自己挥动手臂,阿巴索和埃尔德瑞也是一脸关切,只是,索菲目光摇晃,孤坐一旁的崔恩立正不断的喝着酒。
看到落坐的那法师,也只是稍微侧了下身,半长的黑发很好的挡住了探视的目光,让人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吃过午饭,众人决定在这个小镇上多休整一天,安顿好再出发。
因为帝都,已经近在眼前。
不理会午后和煦的阳光,索菲静静的坐在前厅酌饮着红酒,不可否认,自己已经爱上随着杯里的绯色左右摇晃的沉匿感觉了。
“索菲,”老人落坐在身侧,打开了话匣:“明天我们就会到达帝都——奥伯德,”眼神一暗,停顿片刻后更加低沉的开口:“魔法师事工会,他们损失了一名上位法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希望你能对外保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大师,您需要我怎么做?”
“对长荚罂粟和阿斯莫法师的死因保持沉默,更重要的是,”阿巴索紧紧握住酒杯,“索菲,必须对你的能力保密,无论是谁也不能告诉,”微微一顿口,“其他人我也已经打好了招呼。”
惊异于老人口中的严厉来,却还是答应了下。自己的能力,呵,女法师在心中微嘲,如果那种东西也能称为能力的话。
“以后你会明白的。”留下意义莫名的话,阿巴索大师无声的起身上楼,落漠的背影让自己想起失去伙伴的大山。
安格尔
看着背倚墙侧频频举杯的女法师,只觉低婉忧郁的让自己心疼。
“索菲,跟我来下。”不理会女法师的低呼,一把抓起低垂的柔荑就向楼上走去。
二楼的天台上,骑士一脸紧张:“索菲,这个送你。”
被安格尔双手递过的事物,索菲只一瞥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未知金属形成锯齿状的血刃遮掩住刀身上部,只露出半截雪亮的主刃,侧面的护手微卷,画出的弧线透过阴影显出两张表情迥异的细长人脸,左侧喜悦,右侧悲伤,更加精细的刀柄犹如众多骨节层叠而上,交汇处带着深陷眼眶的蛇头孤独优美。
“这是?”在索菲看来如此贵重的礼物可不是普通朋友间承受的起的,“为什么?”
“礼物,送给你。”安格尔的固执让女法师微微惊讶,抿住坚硬的唇线。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长长的眼睫上带起残雪,语气中不乏失落。
“只是一把匕首而已,”安格尔觉察到女法师内心的渴望,继续诱惑着小索菲,“而且你很喜欢,不是吗?”
“可是——”
“不用再可是了。”干脆的将匕首塞进索菲的小手中,背对着边离去边挥了挥手,“只是看你不高兴,送个好东西逗你开心罢了。”
“谢谢。”转角处听到带着发香的话语,骑士却牢牢的松了口气。
低头把玩了一阵后还是觉的爱不释手。层次分明的刀锋,诡异交错的人脸,令人心碎的蛇首,这简直就是艺术品。
小心翼翼的将匕首收进袖口,吐了下舌头,就算安格尔想再要回去的话,索菲觉得自己也是会耍赖的。
索菲自己也没发觉的是,心里的阴晖伴随着安格尔的出现而消失无踪迹
当围绕身侧的新雪慢慢填补人们的视野,晨曦也跟随旅人的脚步划破了地平线。
众人却是相对无言,并没有将至帝都的欣喜。看着手执法仗沉静护卫队伍前进的女法师,淡淡的忧伤散开在老人心间。
他们从末位法师一起慢慢进阶到现在,共同研究魔法的魅力,相处了整整八十年。
长荚罂粟,这个名字像一跟刺紧紧被包在老人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在提醒着自己,它带给自己和整个魔法界永铭在案的伤痕。
老人仰面止住悲伤,一定要消灭它,哪怕牺牲自己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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