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到天气放晴,我们终于告别了龙头寨的族人,踏上了离开湘西的路。族长和正德送我们到山口大榕树下。走出去老远,还看见他们在朝我们招手,原来传言是不可信的,这不是一个孤僻的民族,他们一样重情重义,只不过长期蜗居深山,失去了主动和外界交往的能力。
回程一样是一路的辗转颠沛,我们沿着来时的路翻过小柴林山到了外面的大路上,不过运气不好的我们在路上没有遇见可以搭的顺风车,所以只能徒步,走了大约半天时间的路才到达清水坪,这才见到了可以代步的汽车,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才坐上长沙飞往北京的飞机,我们几个,包括莫教授在内都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地远离现代文明,这一趟出山,大家都心情愉悦兴奋无比。在飞机上看见平时闻都懒得闻的飞机餐,都通通都吃了个精光,连那杯看起来一点都不招人艾的的蔬菜沙拉都被我吃的干干净净。吃饱了无所事事,就抽空打个盹,看看身边的艾米和成虞两个,早就睡得东倒西歪了。而我身边的莫教授倒是没有一点困的样子,悠闲地看着空姐送来的报纸。
“恩,甚么事?”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使劲戳我,睁开眼一看,是莫教授,他不知道怎么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用颤抖的手举着手里的报纸,另一只手指给我看上面的一则新闻。看样子是太激动了,报纸都差点被他戳出洞来。
“怎么了?”我接过报纸仔细看个究竟,“老天,不是吧?”我的反应几乎和莫教授一样,转身拼命地摇醒身边沉睡中的成虞。“快看,成虞醒醒,你快看这个!”
报纸上是这样一则新闻,“昨天下午,苏富比拍卖行以3000万英镑天价拍出一件北宋青瓷莲花笔洗,这件瓷器胎质呈纯净的天蓝色,釉质清明通透,手感莹润平滑,工艺精致完美,气质古朴清雅,呈典的型高古瓷器特征。但是仅仅从外表形态上来看,没有人知道这件瓷器的产地和窑口。据专家推断,这件瓷器就是早已失传千年的神秘瓷器‘冰清瓷’,相传冰清瓷产量稀少,烧制年份也非常短,在当时就已经非常稀少了,后世更不见传世。据悉,这件瓷器是近期出现在市场上的第三件疑似冰清瓷器。据了解,前两件瓷器已经分别被香港著名收藏家齐鼎升和马来西亚华侨蔡纯文高价购回。有人推断,这批瓷器是刚刚出土,被人以非法途径秘密带出中国大陆的”
老天!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在我们去湘西的这段时间里,这批冰清瓷已经被人发掘了出来,更严重的是已经流入了国外收藏市场。看那报纸上面的图片,那只精致的莲花笔洗我实在是太眼熟不过了。陕西瓷窑里每一件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因为底部的火焰图腾形状特殊,报纸上还专门放了一张很清晰的底部特写,那团蓝色的火苗,绝对是如山铁证。
“怎么会这样?”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又心痛万分,瓷窑已经被人发掘了,瓷器也一定遗失殆尽。
“你还记得那本皮革书上面记载的故事吗?那个关于死阵的诅咒,如果有人将这批瓷器带出瓷窑,那么他们一定会被诅咒”,莫教授面色苍白,满头冷汗,作为一个考古学家,这批珍贵的文物遗失海外,看得出来他有多难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些接触到这批瓷器的人们,如果说这批人利欲熏心是最有应得的话,但是那些收藏瓷器的收藏家们,也会难逃劫难”。
“那怎么办?”成虞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知道,不过谁知道呢,诅咒这种事情,也许是那个乌衣寻危言耸听来吓人的,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诅咒,那些鬼啊神啊什么的,还不都是他们这种人编出来骗人的,你们谁见过鬼神啊?那些所谓的巫蛊,还不是一样的道理。”艾米倒是有些不以未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天正德用镇水诀镇住大水的情境,你又怎么解释呢?当时你可是在场的亲眼看见的”。说真的,一个月以前的我,如果遇上这样的问题,一定和艾米的看法一样,但是这趟湘西之行,让我看到了很多前所未见的事情,在很多地方改变了我,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一分对那种神秘非自然力的敬畏。
“可是不是说,如果有人被诅咒的话,就会在手心留下一个火焰的印记,那……啊!”艾米说着说着,忽然脸色大变:“我爸!你们还记不记得,我爸的手心就有一个火焰形状的印记!”艾米说着说着,就着急起来。“我真是太粗心了,那天族长讲的时候我怎么没想起来!族长还说如果中了这个诅咒,世世代代都不能解脱,全都或不过50岁的!可是,为什么我手上没有呢?早知道这样,我当时一定要求求族长,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他一定有办法能解开这个诅咒的”!艾米反复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急得好像快哭出来了。
“别急别急,我们发现瓷窑之前,你爸爸手上就已经有那个印记了,也许这只是个巧合,跟这个诅咒没有什么关系也不一定呢”。虽然嘴上这么劝她,但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庄寺臣当日莫名其妙的异状,还有留下的那一连串的线索。还有,除了我们之外,只有他知道瓷窑的地址。所有的证据,现在都说明他跟这件事有脱不掉的干系,但是他车祸变成植物人,应该在医院躺着还没醒过来,又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兴风作浪,我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虞反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仰着头,闭上眼睛笑笑“有什么关系,50岁反正已经活够了,好吃好穿不受苦的一辈子,也不错”。
“你……”艾米气得说不出话来。
“成虞,你说什么呢。”莫教授瞪了她一眼,“是啊,你说这种话,也是在有点……”成虞素来稳重,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不分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听了都觉得不舒服。
成虞不再说话,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艾米还在使劲地看自己的手心,一脸的担心,眼睛还红红的好像有眼泪在里面打转。我看着都觉得有些心疼,于是轻轻抓住她雪白柔滑的小手握在手心。
“别担心,你看,你手上不是什么都没有吗?而且就像你说的,那诅咒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呢,再说了,你爸爸跟这件事情的关系还没有查清楚,你就暂时不要想太多了,等我们回北京修整一下,在去香港,把这件事彻底查清楚,好不好?”
“你们还要去香港啊?”艾米瞪大了眼睛看我,“我以为你们就直接回去北京了呢,还打算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回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这段时间也累了,不如就不要再为这件事情操心了”。艾米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我,让我的心软的不行。
“那怎么行,我还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呢”。
“不用……”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在公共场合这么肉麻了好吧?”莫教授在一边估计看的都牙齿直泛酸了。我们有点不好意思,艾米红着脸不再说话,大家各怀心事,一路上都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11点20分,飞机终于在首都国际机场降落,我们安顿好艾米,就各自回家休息了。一个多月没回家,家里早就落满了厚厚一层灰尘,只好扔下行李打扫。收拾完毕已经2点多,匆匆洗个澡,上chuang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我睡到很晚,日上三竿了,还睡得死沉死沉的,忽然电话又响了起来,老天,我怎么这么命苦。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
“喂……”“朗,你快起来看电视,凤凰卫视”,为什么每次都是成虞跑来叫我看电视。
迷迷糊糊地打开电视,“香港著名企业家,收藏家齐鼎升昨夜辞世,享年50岁……”50岁!齐鼎升!这两个词语好像两道惊雷,将我劈醒过来,老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www.qwdx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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