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正在播出一档文物收藏鉴定的节目,主持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款天青色八角瓜棱粉盒,比今天女孩子用的粉饼稍微小一点,但是厚了很多,嘉宾和专家围绕这只粉盒争论不休。
“从精良的做工和饱满的釉色上来看,这只粉盒绝对堪称精品,我相信,这肯定是一款北宋皇家御用的瓷器。”一位白头发的老学者有些生气地说。看来他们的争论已经有些激烈了。
“但是,这个落款您怎么解释呢?”持反对意见的专家质问。
看来他们的争论焦点集中在底部的落款上,“一般来说,越窑有落款的,也有不落款的,价格相差悬殊。一般的落款都是工匠题字,但是这只粉盒的底部落款,却不是什么题字,而是一个古怪的印记,王教授您研究陶瓷这么多年,从春秋战国到明清的越窑精品一定见过不少,两千多年的越窑烧制历史上,您见过这种形状的落款吗?反正我是没有,也没有任何相关的文献记载证明北宋皇宫曾经使用过这种落款的瓷器。”
“但是就算不能找到这个落款的来历,也不能就此认定它是赝品,我从事陶瓷研究40多年了,的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落款,但是从品质上来看,这绝对是一件工艺上乘的越窑精品。”
……
当主持人小心翼翼地拿起粉盒,镜头缓缓放大,当那个印记的开始清楚的时候,我的表情就变的跟莫教授一模一样了,老天,怎么可能!那个印记就是在庄寺臣手上,瓷窑石门上,还有那些宝贝瓷器上反复出现过的火焰图腾!那一团鬼火一样的蓝色火焰让我印象深刻。几十年以后估计都不会忘记。而那只八角瓜棱粉盒,从外形特点上来看,也和我们昨天发现的那些瓷器在燃料着火颜色发生变化之前一模一样!
“这只粉盒,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据说是他的祖上传下来的,52年他从大陆偷渡去香港的时候,也没忘了绑在身上带走,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传了多少代”,电视里那个个子小小的中年男人对着镜头说。
“这只粉盒跟我们昨天发现的那些瓷器,是一样的工艺,而且很有可能是同一批烧出来的”。莫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上等烟丝。用牙签挑出来,仔细地填进烟斗里,然后慢悠悠地说。
“那也就是说,这只粉盒就是很多年前被人从这里带走的了?”我疑惑地看着他。
“也许吧,还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从这只粉盒的颜色上看。它还没有完成最后的烧制步骤,一定不是正式面世的成品,光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而据我所知,目前市面上有这个标记的瓷器,只有这一只,也就是说,这只瓷瓶的主人,很有可能跟之前发生的那些奇怪的现象有关”。
“没错,如果我们能从这只粉盒入手,是不是能解开这一连串的谜团呢?”好奇心驱使下的我激动不已。
“我们去香港吧”。旁边一直看着电视屏幕不说话的成虞突然说。
“香港”?我被她突然的提议吓了一跳。
“这粉盒我见过的,是我爸爸一个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的收藏品,我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暑假去香港玩到过他家,在他家的书房看见过,他放在一个玻璃的盒子里面锁起来,还打了很亮的射灯照着,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没错,一模一样。这个人是个成功的商人,但是却不怎么懂收藏,对古董也没有什么兴趣。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现在收藏热度这么高,他一定是想要出手卖个好价钱,所以找别人来代他上节目作作宣传。”
“可是,就这么冒冒失失跑去香港,万一不是,那不白跑一趟?”我有点顾虑。
“没错,就算要去,至少你也该先穿上衣服,不然过安检的时候恐怕会有点困难”。莫教授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着我,成虞看着我,突然开始捧着肚子暴笑,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光头上淌着泡沫,身上还露着点,虽然有一点小尴尬,不过身经百战的我怎么会慌,“笑什么笑,没见过身材这么好的帅哥啊”,说罢理理浴巾,昂首阔步地走回房间,路上倒是吓坏了两个服务员小姑娘,不过还好,我在她们尖叫之前冲回了房间,没有被人家当作流氓一顿爆打。
大家第二天一早,就动身离开陕西分头回家拿证件,然后在香港集合,我因为年轻力壮,免不了要担负起运送庄大款的任务,三个人在香港碰头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下午两点了。
到香港以后,本来还是打算分头行动,我送庄大款回他在山顶道的家,而莫教授和成虞去找那之粉盒的主人,但我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想跟他们一起去看个究竟。所以临时决定将他安置在酒店房间里,等我们回来再送他回家。
我们在浅水湾的一排红砖别墅里转了半个小时,成虞终于凭着记忆找到了粉盒主人的家,故人女儿来访,主人却没有亲自下楼来开门,接待我们的,是他的儿子chris,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
“父亲十年前就去世了”他略带抱歉地看着我们。
我们在chris家的书房里见到了电视中的那只粉盒,因为经过专家的鉴定,这只粉盒价值不匪,于是被更加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来。书房里是一整套典雅的明清风格雕花梨镶白色大理石家具,但是地上铺着风格不太和谐的米黄色波斯地毯,花纹繁复。“没办法,普通地毯太薄,怕万一不小心把这宝贝掉到地上摔坏了。所以才换了这个”
chris开打保险箱。第一次在阳光下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我才算明白什么叫艺术品。虽然没有经过最后一道工序的煅烧变成蓝色,但是和我以前见过的那些瓷器相比,已经足够惊艳了。莫教授从包里拿出放大镜,仔细地观察,果然没错,底部那个火焰图腾的印记跟我们之前见到过的一模一样。他又拿出那块碎瓷片比对,发现两件瓷器无论在釉质还是胎色上,连釉质流动的方向上,都呈现出惊人的相似特征。甚至连我都可以肯定,这两件瓷器在烧制时使用的土质、时间、火候上都完全相同,它们绝对是出自同一个窑口,而且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工匠在同一个时间烧制的同一批产品!
“那么,这个粉盒真的是你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了?除了它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东西?比如这个?”莫教授从眼镜上方抬起头,问道。
“这个东西我没有见过”chris接过那片碎瓷片,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摇着头还给莫教授。“它们确实很像,很有可能是同一批的产品,可是我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起过还见过其他类似的东西。而且……算了,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粉盒根本就不是什么祖上传下来的,而是我父亲早年从一个朋友那里买来的,至于是什么朋友,我也不是很了解,现在父亲已经过世多年,关于这个粉盒的来历,恐怕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了,看来,我是不能帮到你们了”chris遗憾地说。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千里迢迢跑到香港来,却只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实在有点不太甘心。
看来,这一条线索是断掉了。我们都有点失落,垂头丧气地离开chris家。准备回酒店送庄寺臣回家,然后搭明天上午的飞机打道回府。
但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庄寺臣不见了!
他本来在酒店的房间里好好躺着,走的时候还在,我还委托大堂经理安排一名服务生每隔一小时就去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并且一定要锁好房门。但是当我们一行走进大堂的时候,却看见心急火燎的大堂经理走过来,抱歉地跟我们说,半个小时前,值班服务生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床上空空如也,人不见了。
没办法,我们只好分头出去寻找,可是香港那么大,这样找人,恐怕比大海捞针还难。晚上十点钟,疲惫不堪的三个人回到酒店
“我们报警吧”,莫教授捶着小腿说,看样子他是累坏了,从中午回到酒店到现在,一直在外面走,我都有点吃不消,更何况他上了年纪的人。
我觉得不太妥当,“我看还是先通知他的家人,然后由他的家人去报警比较合适,要不然警察肯定会跟我们刨根问底,虽然咱们没干什么坏事,但是这件事情要说清楚还真是有点难度”。
“有道理”,成虞点点头。
“太好啦”,我还是改不了喜欢调戏良家妇女的老毛病。
“好什么”?成虞不解地问。
“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渐渐高大起来了,你看你,现在我说什么你都没意见,看来咱们两颗心越来越有灵犀啦”。
“去,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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