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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已经一天多未食水米了,初蝉喂我吃了一些稀粥后再喂我喝了药。我晕晕沉沉的躺在床上,有时感觉是醒着的,有时又好似在梦中。对于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我忽然有些恐惧。便唤来初蝉让她将床帏拉开些,阳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微微的光柱在屋内越放越大,这淡黄色的光柱让我恐惧的心稍微感到了些许的温暖,我轻轻抬起手,宽大的寝衣袖口上落下了雕花窗棂的影子,像织锦的花纹。我看着手臂上淡淡的影子,又将手往边上轻轻侧开一些,好让它更完整一些。
也许时光就是这这光与影之间慢慢走远的吧。
思绪未完,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却传了来,“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怎么如此突然,皇上与太皇太后一道过来?我吃了一惊,赶紧收回收手,想唤初蝉来为我更衣,刚坐起身,内室的门便在这时被人推开了。
但见初蝉与素清低垂着头恭敬地站在门边,而太皇太后在一名男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我抬起头看向他们,当我看清那名男子的面容后,整个人便惊呆了,忘记了起身,忘记了行礼,甚至忘记了--呼吸。我就这么着着寝衣呆坐在床上半围着绸被看着他久久无法反应过来,就这么一直一直地看着他,好似在梦中,又好似已经千万年了。
我也清楚地看到他抬头看见我的霎那浑身一震,他的眼中似乎揉着震惊、错愕还有难以置信,便这么痴痴地绞着我,我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痴恋与浓浓的相思,就这么的两个人的眼睛再也看不见其他了,唯有我与他还有那柔柔的光柱,恍若如梦。
泪水顺着脸颊划下,很慢,润湿了脸,流入口中,我竟然觉得泪是甘甜无比的。
他放开太皇太后的手快步走到床边,而眼睛竟未眨一下。
立在床边的他,手轻柔的抚上我的脸,声音依旧温柔入昔,“别哭……”
一样的话,只是今天的这句话中带着轻轻的颤音;一样温暖的手,只是今天的这只手微微地在抖动;一样轻轻地替我擦去眼泪,只是今天的泪水却是因为失而复得的欢喜而流。
夹杂着紧张的喜悦,让我的心轻轻地颤抖,我含着泪看他,他忽然俯下身猛地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道:“然儿,这是真的吗?不是在梦中吗?真的是你吗?我,我终是寻得你了,然儿……”话语是那样的轻,带着惊喜与害怕,我还感觉到脖子忽的一凉,似他的泪滑入。
原来他与我一样,从未忘记了我。
他就这么抱着我,死紧死紧的,似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而我竟还喜欢身上因他紧箍而泛着的疼痛,因为它让我真实的感觉到这不是梦。
“皇上,你要疼爱你的爱妃也不必急于一时吧,敏婕妤这可还在病中。”许是气氛过于暧mei,太皇太后打趣地说道,我的这个角度刚刚好对着太皇太后,刚才一直沉浸在相逢的激动当中未顾及其他,现在看着太皇太后似笑非笑的脸,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莫衍轻轻放开我,转过了身,但他的手仍是紧紧握着我的手。柔柔地看了我一下然后对太皇太后说道:“皇奶奶,孙儿糊涂错过了很多日子,日后孙儿定会好好待然……雪儿的。”话语中带着激动,但他犹豫了下并未说出我们当年的相遇。
太皇太后微笑的看着我们,点点头说道:“看来这边也不需要我这个老太婆担什么心了,那哀家就先行回宫了,雪丫头的病症相信刚才顾太医也说得很清楚了,哀家相信皇上定是会处理好的。”说完未等我们反应便招来一名太监,在宫人的搀扶下回寿安宫去了。
太皇太后走后我才看见一直站在门口的顾仲哲,他的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那隐忍的伤痛似直直射进我的心里。也将我生生地激醒了过来,刚才从未去想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莫衍竟然就是皇上,这对我来说是何其的可悲又何其的何笑啊,我一直躲避不及的人却是我心心念念的人,这么多年都渴望再相见的他却又是我妹妹爱的人,而我更是帮助自己的妹妹去获得我心爱男人的宠爱,老天是跟我开了一个什么样的玩笑啊。
“然儿,然儿……”莫衍紧张的看着我。
我朝他虚弱一笑,他紧紧了握住我的手,然后松开与我十指交缠,开口道:“来人。”
“是,奴才在。”一下子门口的人都跪了下来,刘全友从门外快步跑入门口正中间冲着莫衍跪在地上紧低着头答到。
“传朕旨意,令南前军吴奎八百匹快骑前往鲁桑国再寻两株天山雪莲来,命其即可前往。”
“是,奴才即刻前去传旨。”见莫衍手一挥,刘全友赶紧弓着腰快步离去。
“顾太医即刻将这两株天山雪莲制成药,由你负责治疗敏婕妤异症,如若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莫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严。
“臣遵旨。”顾仲哲给莫衍恭敬的磕了一下头,也离去了。
一切吩咐妥当后,但见莫衍又挥了挥手,一时之间门口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莫衍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全是浓浓的深情。我没有说话,也只是回看着他,他又将我搂进了怀中,只是这次是轻轻的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陶瓷娃娃。
他就这么轻轻地搂着我,我依在他怀里,许久,他轻声地对我说:“这三年多来我都在寻你,只要是李姓的人家,不论达观显贵还是凡夫足商,我都找了个遍,却不曾想原来你不姓李,更不曾想你已是我的妻了。”
听后我心下一跳,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搂住他的腰,他震了一下,搂紧了我,可又怕伤到我,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而我却更加搂紧他的腰,紧紧依在他的怀里,对他说道:“我也不曾想原来当年的莫衍竟是当今的圣上,而我更加不知道凌浩宸便是莫衍。”
他听完,用手勾住我的下巴轻轻地将我的头抬起,当我的视线与他相对后,他的手抚过我的眉,然后是脸颊,最后停在了唇上,声音有些沙哑似在控制激动的情绪,轻吸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并非有意瞒你,莫衍是父王为我取的字,知道的人很少,“衍”真正的意思是“节外生枝”,莫衍便是“莫要节外生枝”其实是希望我能够安坐王位。我明白父王的苦心也格外珍惜这个字。却不曾想也因这个字让你我错过了那么多年。”
是啊,全天下都知道凌浩宸却显少人知道莫衍。而我呢?不也是如此吗?这个时空除了他以外还有谁知道我叫李梦然呢?
“遇见你之前我生了重病,导致自己失去之前所有的记忆,而我们相遇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的本名叫雍憩雪更不知道我是雍家的大小姐,当时脑子里只觉得李梦然这三个字很是亲切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名字,便脱口而出了,也不曾想你却一直寻着李姓的我。”我看着他柔声说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不敢对他说出我这个尴尬的身份。
“哎……当年是我疏忽了,那时听闻父王病危心里十分着急,未交待清楚便匆匆离去,赶回御林苑时你已不在了,这三年多来让你吃了不少苦,也让我们分别了这么久,然儿你可曾怨我?”莫衍看着我语中透着歉意与后悔。
我轻轻摇了摇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是啊,当年他未留片语便离去,我在瑞雨轩中等了两天还未见到他,便出去寻他,结果却遇到守林的侍卫,心里一下慌了,想要逃避侍卫的追查,却不慎跌下了山去。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是雍家的大小姐了。如果当时我便知晓了他的身份,那现今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一整个下午莫衍都未曾离去,一直这么搂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着分别这三年多来的种种,我从未知道他能与我说这么多的话,与当年认识的那个他有着天壤之别,如此的变化可见他对我用情之深,恐我会再次消失似的。我的心中充满了甜蜜,在他的轻轻话语之中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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