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经查脉,只是疲劳过度。
奇经八脉中确实也有异动,暂时还要不了他的性命。
主将是军队的主心骨,我不敢声张,只得小心翼翼地安顿好他,然后找雷越商量。
雷越面无表情。
“江叶让我传话,为将者,担负着帐下所有将士的命。皇上正肩负着三十万士兵的命和他们的亲眷,你来了就老实呆着,别闹别添乱,要是再对皇上下软刀子,他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要追杀你。”
这一次,我无话可说,纯粹地倒霉。
本想着跟在他的身边,尽些儿力所能及的心意。
可结果呢………宇时、魔教、金狼,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掺合。
“小叶的话你别放心上,他这人从小娇惯,总爱图个自己痛快。”
我摇遥头。
不想了。
已经发生的事,多想无益。
雷越望向四周,最终压沉了声音,“从始至终,皇上都未表露半分圣意。但我揣皇上昨夜奔袭的本意,依然是救你。只是半途截杀到尚宇时,皇上另有了计策,所以才不战而归。”
雷越,是好人。
只是妄揣圣意的事,不该让好人做。
我叉开了话题,询问重点,“魔教勾连金狼的事,你们知道了么?”
雷越点头,“还不甚清楚,探子正在探查。”
“尚宇时售出大批火器,似乎要炸了祁军。”
雷越拧起眉毛,招上来两个亲随副将,着命他们立即搜查。
再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了。
雷越看着我,一脸担忧,“皇上的身子………”
“无大碍。主要是太累,睡醒了就好。”
“那你呢?”
“我也挺好。”
雷越沉默了。
气氛突然异常尴尬。
我挠了挠头,决定安慰一下他,“也不全是坏事,好歹我也挖到点儿情报。”
虽然代价有那么一点儿沉痛。
雷越局促地笑了。
我也一样。
两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天明时分,启明星孤独地闪烁在东方。
我闭上眼,呼吸清晨略带寒气的风。
“梁主,我不会安慰人。”雷越的声音在耳边有些遥远,“可我知道,皇上虽然决绝,却不绝情。”
我张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雷越,我相信你。”
难为你了,这么想方设法地安慰我,只是我怎么越听越伤心?
“我真是不会安慰人。”雷越自嘲地笑了,“想当年,皇上早已教训过我,只要人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实在。只是过得年岁多了,我都有些忘了。你别介意。”
雷越,真好兄弟!
好兄弟告诉我,其实有一个人正等着见我,是于言。
好兄弟还告诉我,其实还有一个人正等着见皇上,可他觉得还是应该先问问我的意思。而这个人,是刘靖。
杨天泽还睡着呢,让刘靖等着去吧。
我去见于言。
雷越周道地我们腾出一顶军帐。
于言被缚在椅子上,目光从我进帐的那刻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挑了挑他身上的绳索,停在他的面前。
“这种雕虫小技,应该捆不住护法大人吧?”
于言错愕地看着我,“曜寒,你………你该不是以为我故意泄露了你的行踪吧?”
我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看他,“于言,你说,现在我还能不能信你?”
于言默然,“曜寒,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我知道!
我笑出了声———你不过是有些事,没和我说罢了。
于言的表情愈发难看。
我仰在椅子,懒得看他,“于大侠,自便吧,还想我亲手给你解缚不成?”
于言绷断了绳索。
我一拍椅子,站了起来。
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还是去照看杨天泽比较称我的心意。
于言逼前一步,“曜寒,你告诉我,是不是他说你什么了?”
我向外走。
于言倏地拉住我,猛地把我按回椅子,挡在我的前方。
“你说跟我实话。”
“没有。”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昏了过去。
他昏得很好。
他昏得很及时。
仔细想想,他能说我什么?
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他也知道这事儿怨不得我。
只怕他自己还不明白着呢————他的人,怎么就被敌人从眼皮子底下给捉去了。
我不耐烦地挥开了于言。
于言抓住我的胳膊,根本不信我的话,“他不能这么对你!”
他什么都没做。
“这事怨不得你!”
我点头,“这事怨我,我不该冒冒然地就跑出宫,等着给他们捉。”
于言松手了。
我终于再次站了起来。
“你跟我走吧。”于言再次紧紧抓住我的手,“曜寒,跟我走。离开皇上,离开魔教。离开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忘了这些伤心事,我伴你逍遥山水,你看好不好?”
于言的话,很有吸引力。
“曜寒,你要是恨,就恨我!是我不该一时大意,让他们分开你我。如果我当时…………”
“别说话,让我想想。”
我又坐回了椅子。
于言目光真切,说得是真心话,他是真想带我走。
而我也有点儿心动。
只要动一动,就能把一切烦恼抛开,确实很诱人。
不用想日后能不能在一起。
也不用想日后怎么在一起。
不用担心他是死是活。
更不会被不断冒出来的人折腾得半死不活。
很好。
很轻松。
只要我下一个决心,动动腿。
于言抬起我的头,“去哪都行,我为了这一天,准备很久了。”
吻落了下来。
我偏过头,吻失去准头,重重落在了颈间。
吻落在皮肤上,微微发烫,微微发疼。
我低头看他。
于言抱着我,几近失控,手指扯着我的衣带,微微发抖。
我仰在椅子上,看向帐顶。
我可以喊。
只要我喊一声,他就完了。
我还可以默许。
然后………
我蓦地笑出声。
于言茫然地抬起头。
我勾住他的下巴。
“于爷,”我慢慢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往里送风,“等你尝完了,一定记得告诉我,这壳子究竟哪里好,怎么好像人人都很喜欢。”
于言倏地放开了我。
我倚回椅上里,漠然地看着他。
“曜寒,”他的脸红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估且信你。
“于侍卫,你与魔教纠葛过深,暂且帐下歇息吧。”
我拉好衣裳,迈出军帐。
不想被人注目,我埋下头,慢吞吞地朝皇帐走。
有人拦住了我。
一双沾满尘土的皂靴挡在我的眼前。
目光慢慢向上。
衣摆沾着泥,有几处还被挂破了。
一张几乎被我忘了的脸,眉头紧蹙,忿然地盯着我。
我笑了,“刘主,怎么这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也不换一身?”
刘靖的口气很急,“我要见皇上。”
那就见啊,关我什么事。
我向左移了移,准备绕过他走。
他踏左一步,张开手臂。
我想起来了。
杨天泽睡醒之前,雷越把这事推给我作主。
我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什么事?”
刘靖没有答话,只是盯住了我的脸。
他不怎么相信我。
我也想起来了。
现在我和他应该算情敌。
想当年,他和旎旎一起入宫,才虽高八斗,却年不过十六,我还暗自庆幸小成少了个情敌,能顺利娶得公主。真没想到一开始我就搞错了方向,他看上的是皇上。
小董疯了,我还是草民,他却成长为掌握后宫实权的人物。
是我不对,我没认清当前形势。
我不应该无视他,我应该拿出诚意来,好好地重视他。
看着他,我不说话,只是微笑以对。
道理很简单。
既然现在这里我当家,我想知道,而你不想说,就别想从我这儿过。
你要真有急事,就不得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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