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偿。
这么一想,我就笑不可抑,把身子忍得一抽一抽的。
杨天泽停下来,撩开遮盖露出我的脸。
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狠吸一口,郁闷一扫而空。
“朕……刚刚弄疼你了?”杨天泽小心翼翼。
“不是,别遮了,我难受。”我懒洋洋地回答。
他的唇又覆了下来,我张了嘴任着他索求。
一个缠mian炙热的吻。
分开时,杨天泽轻微皱眉,“你怎么又不反对了?”
我翻了个白眼,简简单单地回答,“累,没力气。”
“再忍忍,这就上步辇了。”杨天泽抱着我的手又紧了一些,然后在我额上淡淡一吻。
我闭上眼睛,摇摇欲睡。
半睡半醒着被放进池水,衣服早已经被脱guang,耳边想着细不可闻的水流声,是温泉。
张开眼,汤泉宫没有丝毫改变。
苍峦峻岭的屏风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玫瑰花浓郁的香充盈鼻间,甜气怡人。
我惬意地伸展开四肢,让热气烫熨着毛孔,说不出的舒坦。
太阳穴被按住,轻轻地按揉,指肚上有厚硬的老茧,是杨天泽。
“嗯———”我拖着花腔呻吟,“再用点劲。”爽。
失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杨天泽捏了捏我的脸,看上去心情挺好。
稍嫌粗糙的手指抚上眉心。
“寒?”
“嗯?”
“想什么呢,眉毛都收到一起了?”
“想我还有什么能让你算计的呢。”玩笑话脱口而出。
杨天泽的表情僵在脸上,非常难堪。
他误会了。可我也不怎么后悔。
误会也有误会的好处。对付杨天泽,有时不能讲道理,只能用算计。他的活法就这么累。
杨天泽的手又加劲按了几下,然后松开我。
我闭上眼睛,听到他破水的声音,接着头就被轻轻扶住。
有金属贴在了皮肤上,左手,无名指,我送他的,压刻了连理枝和镶嵌玉石的婚戒。
吻落了下来。
温滑的舌尖绕着我的唇线打转,然后挑开了嘴唇。
头被捧住,我动弹不得。
舌头贴着牙齿滑动,微微有些痒。
舌尖轻轻一顶,撬开牙关,探进口腔,然后缓缓纠缠。
是深沉温柔的吻,带着挑逗。
不会吧?
他也太了解我了。我不过随便想想,他就真的肉偿?
杨天泽的指尖抚过皮肤,挑动得我神经突突直跳。
身体经受不住他的诱惑,热得炙人。
“小曜寒,”杨天泽把我抱在怀里,慢慢探索我的身体,“不舒服时,一定要和朕说。”
“我要在上。”
杨天泽没有说话。
我又重复了一遍,杨天泽沉默不语,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岸上,用手慢慢引导我被他挑起来的火。
他不想被我上,所以干脆不做了。
他一句争辩的话都没说,他怎么这么反常?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
“天泽………”
“对不起。”
声音很轻。
杨天泽居然在道歉?还为了这种事?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几乎忘了我在装瞎。
但杨天泽并没有看我。
他半垂着头,额发凌乱地垂在额前。浓密的睫毛下,目光沉寂得像一潭死水,看得我心疼。
“还是做吧。”我抬起他的脸吻他。
身体相贴的一刻,我感到他在轻轻发颤。
“别胡闹。”杨天泽说得咬牙切齿。
他用手里的丝绸把我随便一裹,抱得更远了一些。“坐在这儿等朕,不要乱动。”
“好。你………”
“也不要说话。”
我差点笑了出来。
杨天泽转过身,慢慢地吐气。
他走到温泉深处,直接扎了进去。
花瓣推推搡搡,随着水纹剧烈地浮动。
我坐在岸上,等着他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杨天泽的头发因为温泉的蒸熨而变得乌黑。花瓣沾在他的头上,身上,红得几近妖艳。
我看傻了。
尤其是他回来时,腰间浮动的………我深吸一口气,别过了头。
自作孽,不可活。我反省。
杨天泽走到我眼前,轻轻挥了挥手,“怎么了?”
我浑身的肌肉都在抽筋,“没什么,就是有些冷。”
杨天泽张开手臂环住我,声音单薄得像一捅就破的纸,“小曜寒,”他贴得我极近,呼出的暖风搔弄得我阵阵发痒,“你是不是记恨朕明知你病了,就是狠心不去看你?”
我没有说话。
“梁曜寒,朕不是不想见你,是没脸面见你。朕立过誓,如果不能让你安安生生地活着,朕就罚自己不见你。”
我冲动地去扒他的手。
我突然很想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他却一用力,将我彻底裹在了怀里。
“梁曜寒,不要记恨朕,朕也是为了……”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杨天泽没有说下去。
我也不想再听。
我怕我一时激动,承认自己装瞎。
杨天泽肯定横竖都有他的道理,但我必须用我自己的那杆称。
杨天泽拉着我的手慢慢地向昭德宫走。
一路上,各色人等像是得了通知,连飞禽走兽都没碰着一只。
路过集贤殿时,我不由得一怔。
曾经宫里最整洁干净的地方,现在尘埃遍布,到处都是枯枝乱叶。
紧闭的宫门之后,肯定一片荒芜,四处颓废破败。
杨天泽面无表情,发现我停了,只是把我扯近到身边。
“累了?”
“还好。”
“那朕抱你回去。”他打横抱起我,大步向昭德宫走去。
他没有回头。
决绝地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如果不是必经之路,我猜他一定会带我绕路而行。
而我的昭德宫,几乎没变。
小七乐颠颠地跑来给我更衣。
“主子,你可算熬出头了,奴才就说皇上还是最喜欢主子的啊。”
我点点头,把目光投到殿外。
杨天泽一放下我就出去了,现在正在和人说话,看装扮,他应该是后宫的人。
看来这人胆子不轻,竟然敢挑在这时来搅我的事。
我问小七,“谁在外边?”
“刘侍书。刘公子。”
刘靖?
楚成说,“小心刘靖。”我突然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杨天泽很快就回来了。
我在解最后一件长衫,准备睡觉。
杨天泽把小七赶到一边,然后亲自帮我宽衣。
他心事重重。
所以我决定体贴一下,以免把他逼得太狠。
“如果忙,就不用陪我了。”
杨天泽猛地抬起头,目光盯在我身上几乎想把我扎出一个洞。
我吓了一跳,匆忙之间,差一点露了马脚。
“怎么了?”我伸手去摸他。
“没事。”他定了定神,拉住我的手,“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杨天泽低头亲吻我的面颊,“从今以后,朕会寸步不离地陪你的。至死方休。”
这句话,他不是说给我听的。他是说给自己听。我很清楚。
上了床,他把我拉到他身上趴好,然后双手紧紧箍住我的腰,让两个人脸贴着脸躺在榻子上睡觉。
杨天泽几乎一合眼就睡了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仔细看他的脸。
杨天泽,长白头发了。
白发长在鬓角,半隐在黑发中异常剌眼。
脸色也不怎么好,褪去先前的红润之后,现在灰败不堪。
一方面觉得心疼。
可一方面,我又觉得他活该。想得太多,结果最苦的就是自己,何必?
天泽睡得很沉。
如果是以前,睡过去的人一定是我,可是今天,千思万绪却像跑马灯一样在我的脑子里转个不停。
毕竟一年了,有太多的事,肯定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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