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说完就走了。
我想指天骂娘。
我和姚子贤争宠?
这才一年,我就沦落到和别人争风吃醋的地位了?
虽说这个爱情要争取,要奋斗,要排除异已,可我怎么觉得我现在要干的事,比较适合美丽优雅的女性呢?
再说了,感情这东西,不是应该合则和,不合则分么?这么比来比去的,还叫感情么?我怎么觉得自己特像上了菜市场?
气氛不对啊。
揣着一肚子的摸不着头脑,我茫茫然地回到耳房,和姚子贤坐在一边儿。
姚子贤说,“曜寒,你果然在国事上有一套。”
我笑笑,不置可否。
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出来那是江叶给我作的托,但不管怎么说,杨天泽已经成功地给了他一个“论国事,姚子贤比不上梁曜寒”的印象。
姚子贤继续说道,“看来要议上一阵,不如……我请你喝茶?”
既然闲来无事,我自然点头。
很快有人送上茶具。我们移到了稍远的偏殿。
老姚沏茶的手法很耐看,认真的堪称作学问,以至接茶时,我有点儿诚惶诚恐。
“曜寒………”
我立马危襟正坐。
“你后悔么?”
我被问怔了。
姚子贤淡然一笑,“以前我是不后悔的。那时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他明明势单力薄,却偏偏要和满朝文武强拗着不肯动那些嫔妃一分一毫。”姚子贤轻轻抿了口茶,连说话都轻声细语。“当时人都送到他床上了,还给他喝了药,他硬是耗了一夜没动,之后大病了一场。”
嘿,原来杨天泽还有这种英雄事迹?想一想,也就他这种强硬派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话说回来,难怪杨天泽总要替他儿子打算,这小皇上当的,真他妈窝囊。
“再品品这一杯,祁门。”
我忙伸手接了。
“其实我嫉妒你很久了。”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
姚子贤轻轻一笑,“我很嫉妒你。虽然我们身居后宫的人最忌讳这个词,但我确实嫉妒你。”
好,那我也老实招了,“我现在也很嫉妒你。”
唉,我是真愁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一对宝贝疙瘩相处,争也不是,退不舍得,想无为呢,杨天泽还一个劲地在后边下鞭子。
奶奶的,要是这一对儿真把我逼急了,小爷我立马两脚抹油开溜。不就是又和个“心上人”分了么?小爷上辈子加这辈子都分过好几次了,不差再添个杨天泽。
姚子贤垂下眼,轻轻拂了拂茶汤,“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你我齐齐招进乾清宫陪他。”
我在心里打了个转。
难道杨天泽是在测选他的皇后?
抿了口茶,我说,“他说想我们彼此多了解一下,他觉得我们能成为知已好友。”
“是么?”姚子贤放下茶碗,正色看我,“我甚至不觉得你爱他。”
那也是我和那混帐王八蛋的事!
但我不想和姚婆婆研讨这个———争风吃醋从来都不是小爷的工作重点。
和姚子贤针尖麦芒地对着也没劲儿,我尽力心平气和,“我知道你很爱他。”
姚子贤怔了怔,垂下眼帘,“他很宠你。”
“他也很………他待你非常温柔。”
我抖一个先。
虽然话题就按我的预期转向和平,可也忒肉麻了点!
姚子贤又要开口了。
我立刻竖起寒毛,全神以待。
幸好赵恩从天而降,却带来个不怎么好的消息,“皇上晕倒了。”
我和姚子贤立刻站起来,比赛似的冲进了尚书房。
杨天泽额头烧得滚烫,人躺在龙椅后的榻子上,牙关紧得脸色发紫。
一张脸因为发着烧,红得近乎妖艳。眉心锁着重重地川字文。
姚子贤盯着杨天泽,第一句话就是,“太任性了,胡闹!”
我默不作声,握住了杨天泽的手,给他缓缓输入真气祛热。
太医诊过病就退了,尚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三。
半晌沉默。
灌了杨天泽一碗药,他却始终没醒,呼吸急促,似乎很难受,一直锁着眉。
姚子贤轻手轻脚地拭掉杨天泽额头上的层层细汗,说话声也压得几不可闻,“天泽最近常常这样突然发烧。太医总说是辛劳过度,你觉得呢?”
我蓦地抬头———姚子贤他话中有话。
“梁曜寒,你懂不懂用毒?”
我立刻扣住杨天泽的手腕,探经查脉。
姚子贤认为杨天泽中了毒?
但我什么也没查出来啊。
姚子贤不再说话。
他点到为止———他要试试我的悟性!
姚子贤的目光在我和天泽的戒指上逡巡。
我条件反射,伸出右手迅速摭住了戒指。
姚子贤淡然一笑,把目光落在了杨天泽脸上。
我在心里得了结论———大事不妙。
想了想,我找了个借口出门,把于言拎到了一边儿。
“于言,你懂不懂用毒?”
于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懂。”
我禁不住皱眉。居然还要考虑?那就是有问题了。
“那你帮我………”
“梁主,皇上也是我的主子。只是这事我办不了。”
办不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不能办还是办不了?这我还没说完呢,他就先拒绝上了,这说明他很清楚杨天泽中毒了。
我低头琢磨。
于言的态度很诚肯,不是和我玩心眼推脱。
于言应该清楚他向我招供的后果是什么。如果他是办不了,他就应该说“不知道”,省得惹麻烦。如果是他不想管事,他就更应该打死都不承认,装傻。
于言是个聪明人。他想了那么久,最终来了这么两句话,那就应该是能解这个毒———就算他解不了,他也应该知道谁能解,否则的话,他就是故意给我添堵。
于言不是杨天泽那混帐,他不是没事找事折腾我的人。不会让我胡思乱想地着急。
突然有想法一闪而过,“魔教?”
于言默。
不说话?那就是他知道了。
“内鬼?”
于言依旧默。
看来他不肯说。那我也只好默了。
回殿。
我走了两步,又停住了:“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于言还默。
我推门入殿,他轻声说道,“皇上不让我说给你知道。”
得,原来杨天泽知道自己中了毒啊。
那就是他和于言合着伙地藏猫腻瞒我。
杨天泽当然不舍得随便随便地挂了自己。既然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就是他故意让自己中毒,然后引蛇出洞。
可蛇又是谁呢?姚家?董家?魔教?或其它?
怎么原本挺简单的一件事,越搞越复杂,一下子变成了好几件事?
杨天泽他胆子也忒大了,居然玩这么大,难怪连后事都开始算计,那他是不是和我说说清楚比较好?
怎么姚子贤好像什么都知道,而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的事?
压下心事,我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
姚子贤正在给杨天泽换冰枕。
见我坐下,他非常严肃地坐在我对面,“曜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天泽他突然………”他颇为艰难地吸了口气,“你会怎么办?”
“从没想过。”我皱眉。
“那你不妨想一想。”
我虚应了一声,只觉得这宫里的所有人都高深得一塌糊涂。
杨天泽就不用说了。于言也一向神神秘秘。
现在连老姚都要我“不妨想一想。”
姚子贤继续说话:“有些事,终究是防不胜防。”
我嗯了一声。
“但我依旧不认为你是当皇后的合适人选。我甚至怀疑你的人品。”
我立刻不耐烦,“姚子贤,有什么话,你完全可以和我直说。”
就算杨天泽一切胸有成竹,看着他搞成现在这样,我也没什么好心情说话。
还有你,姚子贤,别整天拿把“皇后”的尺子对我量来量去,我没兴趣,更不想跳进你钉的框!
姚子贤被我顶撞得一怔。
我继续不耐烦,“随便你怎么想!我现在没兴趣和你讨论我的事,你要么闭嘴,要么和我好好地说说他的事!”
姚子贤抿住嘴唇盯着我。
姚子贤欲言又止,最后没有说话,只是别过头,眼圈发红。
我立马又内疚了。
人家毕竟是个感情细腻的美人,我这么凶做什么?
我分明该说几句好话安慰人家,上点儿感性的戏码。
我低头琢磨,杨天泽却很不识趣地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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