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旎病得厉害,儿子基本都是我在带。
我把精力也基本都花在了他们爷叁身上,大的管他功课,小的养他生活,再添个不怎么懂事,整日介地给我没事找事的爹,我是名副其实地奶爸。
这奶爸我做得还算心甘情愿。
我身份拉风,只要我在这宫里一天,那我就永远摆脱不了争宠这个旋涡。所以我能装就装,能傻就傻,尽量不让自己为杨天泽陷得太深。
可小孩子就不一样了,日朗纯朴,日昭尚且年幼,和他们一起,我不必费脑子勾心斗角。
等儿子的亲爹来了,我就更高兴了。
杨天泽在人前从不看他儿子一眼。
可一剩下我们几个,他不出一柱香保证变出个有意思的模样。
十有八九,他手里不是捏着张折子,就是捏着本书。
眼睛呢,通常不由自主地就飘到我们身上。
我玩孩子的招数多了去了。
他看我玩孩子的表情比我的招数还让人眼花缭乱。
有时像等着分肉骨头的小狗。
有时像看惊悚大片。
有时则跃跃欲试。
更有时故作淡漠,因为我看他了,他不想被我发现,收敛得比电光还快,忒假。
这也不全怪他,宫中规矩,颇有名的一条,“当爹的不准抱儿子。”
别看他把杨日进命根子似的管到无微不至,可我还真就一次都没见他抱那孩子。
更别提亲亲了。
每次见面都板着个脸,严肃跟彼此欠着几千两银子似的。
再不就正八经地像朝臣瑾见,谈得不是才学就是道理。
这哪叫父子啊,君臣之间都不见得这般严肃。
我玩他儿子,那也是为了让他长长见识,观摩观摩普通人的天伦之乐。
孩子么,也就小的时候可爱,软嫩嫩的一团怎么看怎么叫人爱不释手。
日昭现在已学会了认人,见了他亲爹,偶尔也会给点面子,呜呜地叫上一叫,招个小手什么的。
杨天泽因此龙心大悦,一时之间进退两难,我正好白捡他便宜,看他玩变脸。
对他益发哀怨的眼神,我也通常坚定地视而不见。
“梁曜寒,”杨天泽终在我的过度无视中爆发了,“你都看他一天了,你不烦么?”
“不烦。皇上事多劳烦,臣不敢惊扰,正好与三皇子嬉戏遣忧。”
“是么?朕来了都快两柱香了,也没见你看朕一眼。”
有么?那我良心发现。
我对小日昭笑,“宝贝儿,你父皇龙颜震怒了。那爹不留你了,免得爹连累了你也惹皇上心烦。”
“梁曜寒!谁告诉朕在震怒,看着你们心烦?”
你不烦?那我扬扬眉毛挑衅,“原来皇上是想日昭也和您撒娇啊。臣真愚钝。”
我说着把日昭递了过去。
他愣了半晌,看到孩子伸出小手,还是接了过来。
接就接吧,摆什么“给我面子”的谱?
真不可貌相,这都是老七了,他居然连孩子都不会抱?
可怜了日昭,想哭又不敢哭,看着我一个劲地扁嘴。
我赶紧接回小宝贝,对他深表同情。
杨天泽一脸怨气,看着我苦大愁深。
我问,“生气了?”
“没有。”
“天泽,我这可是为你好啊,天天都抱这些老胳膊老腿的老骨头有什么意思?还是小孩子好,香香软软的小团一样,乖啊。”
“父不抱子,这是宫里的规矩。”他怨声怨气地说完,跟着就变脸,“梁曜寒,你是说你嫌朕是老胳膊老腿的老骨头?”
嘿,这人就是爱没事找茬。
我出马安抚,“我分明抱你比较多。”所以请不要吃你小儿子的飞醋。
杨天泽被逗笑了,拉我上他的龙腿。
我也不客气,跷起二郎腿,奋力发掘老子八卦,“天泽,你连日进也没抱过么?”
“没有。”
“不会吧,你那么疼他。”
他摇了摇头,”寒,朕已经为你坏了规矩抱了日昭,但是也仅止这一次,听到了么?”
“是。”至于么,抱儿子而已,严肃得跟立太子似的,搞笑。
“寒,答应朕,”他扳过我的脸,对着我一脸严肃,“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替日朗和日昭说话。”
不会吧,真搞这么严肃?
“朕已经决定把皇位传给日进,不要试图改变朕的主意。”
嘿,这回发了,一不小心就发掘出个国家机密。
“梁曜寒!!”他更严肃了。
“是,臣遵旨。”
国家机密,我保证不敢泄密。
内定的事,我一局外人巴不得完全局外,绝对不插一言。
再说了,我和他能不能走到那一天都难说呢,我估计我能守约到底。
杨天泽认真地看我,似乎在确定我有没有敷衍他。
我也陪他一起严肃,“皇上请放心,立嗣传位之事,关乎国之根本,臣绝不妄言。”
可日朗和日昭就这么出了局?
尤其日昭,这板子会不会拍早了点?
他一刮我下巴,“好皇帝都要从小培养。”
有远见。
怪不得他对日进管得面面俱到。
更难得日进小小年纪,不但聪明灵俐,还能乐在其中,真是个好儿子。
那你们父子凑一堆玩去吧,我可没兴趣掺和你家的事。
你们家的事根本就是一锅菜粥,越熬越烂。
这可不是我咒你,你看你那些的妃子,一看见旎旎这次病得厉害,真是一个比一个兴灾乐祸,你说我怎么会一时心软,掉进这么个狼窝?
“行了,别神游了,快给朕回来。”他又恶兴趣地拉扯起我的脸,“朕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我立刻奉上一个灿烂的笑容,摆出一个期待的神态。
他点了点我的鼻子,“寒,朕打算升你为侍宫。”
我一怔。
要不是他捞得快,我就滑下去了。
我说,“皇上要升我做什么?侍宫?”
“是。”
我说,“侍宫仅次于皇后,封了的话,后宫就是我最大。”
“当然。”
“那皇上还封?”
他奇怪地看着我,我坚定地回看他,看他究竟又要耍什么妖蛾子。
对望了半晌,他又伸手捏我的脸,扬气扬声,“朕觉得很好啊。”
可我却觉得很不好。侍宫可是正一品,不是杨天泽想升就升、想封就封的品级。对于男侍来说,其隆重的程度基本相当于对女妃封后,不仅要举国同庆,连婚假都可以重休,休六天半,只比皇后少休半天,宫里至少有百余年没举办过这样的大礼了。
我不认为杨天泽是为了休婚假封我。我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凌驾于众美之上,甚至要高过小董和老姚。
“小曜寒,你别多想,”杨天泽看出了我的心思,顶住我的额头,上蜜吻攻势,“朕的确是考量了许多事,但对你而言,什么都没变。”
胡说,至少月银多了不少。
看来他没有和我商量的意思。
那我转念一想,又乐了,“定下日子了么?”
“明天宣旨,腊月十五行礼,还有到二个多月,稍微有点赶,但是不会让你累着的,”他说完仔细地看了看我,微微颦起眉毛,“你怎么那么开心?”
“皇上逗臣开心,臣自然要很开心。”
“别和朕闹。”他把眉毛拧得更紧了,沉下声调,“梁曜寒,你又在转什么鬼主意?”
当然是转你的鬼主意。
我说,“封侍宫,有婚假。”
他点头。
我说,“放婚假可以谁都不用理。”
他又点头。
我开始笑。
他有点儿失望,“你就为了这个开心?”
这回换我点头。
杨天泽特严肃地看我,最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吧,你究竟想干什么。”
想干的事多了。
收敛起笑容,我说,“上一次封侍君,我光和你赌气来着,这一次,咱们好好补回来,怎么样?”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除了朝政,这几天皇上能不能都听我的?”
他又防备上我,“就事论事。”
我笑得眼睛都没了,“我想在上。”
杨天泽怔住了。
他没有立刻回拒,而是沉默不语。
看来有戏啊,他显然在做思想斗争。
那好,你慢慢斗,我不打扰你,我也得想想一会儿怎么应对你。
他终于说话了。
杨天泽极其认真地盯着我看,“为什么想在上?”
这不是废话么?
我灿然地笑笑,转身和他勾肩搭背,力争临时促深一下感情,“天泽,你也知道嘛,男人就是这么怪,只有把人压到了身下才觉得踏实。你最明白的嘛。”
言下之意,空手套白狼的事大爷烦了,你小子得出点儿实际的才成。不然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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