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罗尔想起了妮娜露露的那一系列尝试。还有在北战之后，伊奈莉提出来的那一系列问题。不能不说，那都是很实际的问题。
稳定的大剑。
嘉拉蒂亚是这么说的吧？
但是有多稳定？又需要她们从头研究起，那人类来做实验么？就算是稳定到不会觉醒，她们又该如何来组织人类？如果训练？如何管理？
仅仅是简单的想一想，就觉得那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了。不能不说的是，经营了500年的北方确实是有很好的基础。但是，又能放心把那东西交给他们吗？
“能请你们离开一下吗？”她转过头来瞪两个男性觉醒者，“我想我需要和嘉拉蒂亚单独谈一谈。”随即，她先自顾自的隔绝了声音，“虽然之前不曾提到你，但是嘉拉蒂亚，我先把事情都和你说。然后我想，这是需要你自己来做决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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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地面的时候，两个觉醒者似乎看起来很悠闲，正在那里喝茶。而泰莱莎则一个人站在小院子里，大剑被她握在了手中，仔仔细细的凝视。
似乎感觉到了雅罗尔的走近，她转过头来，“我想要去东方看看，雅罗尔。”
雅罗尔瞪大了眼，对这个选择感到惊诧和疑惑。
“从保护者到杀戮者，从斩杀者到被斩杀者，从讨伐者到吃人者……我们总是冒着这样的危险。或者说，这样的悲剧总是在一直上演。杀死古蕾雅的是普丽茜拉，但也是组织。从战士到觉醒者，几百年不曾间断的这个悲剧循环，我也一样想要斩断它。”
语气平静，但泰莱莎说得十分坚决。任谁都能从那平静的语气中听出这一点来。
“然后？”
“我想，北方那个是想要利用普丽茜拉来对付组织那个强手吧？我想我至少得确定，要为古蕾雅报仇，可以采用的方式有哪一些。”
那么首先要确定的，就是组织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能够让人有多大的摧毁yu望。为了她们当初战斗的理由。那些坚持还有信念。
“而不管是什么答案，我想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力量是必要的。所以我是必须要尝试一下，取得深渊的力量。雅罗尔，答应我，如果我真的不能控制妖魔本能了，那么就杀了我。就算没有办法自杀，控制自己不反抗还是可以做到的。”
雅罗尔点头。
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依然是冒险。但是她相信泰莱莎能够控制自己——至少控制自己最大限度的不反抗是能够做到的。而对她来说，不被妖魔本能控制的觉醒，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绝对不可能再后退。
如果不是强烈的报仇yu望，知道没有力量就什么都做不到，她只怕是连这一点都不会接受——完全抛弃人类的身体。
“你的成功率应该很高。既然我能做到，那么你也能。何况药物已经经过了改进，而按照他们的评断方式，你的血脉也比我浓厚，意志比我坚定……如果你都做不到，那这个研究项目估计也只好放弃了吧？再不会有人有成功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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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嘉拉蒂亚刺激了泰莱莎，泰莱莎比她还要更快的作出了决断。
那么嘉拉蒂亚呢？
雅罗尔不知道。
嘉拉蒂亚还在思考。她会做出怎么样的决定，雅罗尔还不知道。但是她明白一点，如果嘉拉蒂亚不打算合作，那么她就会把她送回南方。
“听说了组织的养殖场，你的反应比预料中冷静。”
坐回房屋后，伊斯利平淡的开了口。雅罗尔一眼便瞥见史德恩在屋角探头探脑，怀疑这个讨厌北之深渊的小家伙又在他的茶里面放了什么多余的“料”。
但觉醒者对于人类内脏之外的食物基本没有味觉，身体也可以自主排除异物。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天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的乐此不彼。而伊斯利也明明应该察觉了的，却什么都没有说。
“第一我没亲眼看见。第二应该说对组织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第三，有什么反应也不会表现给你看。
雅罗尔也平淡的作出了回答。将自己的答案，说了……三分之二。
随即她等待着伊斯利提出要求——毕竟北方也作出了努力，才把嘉拉蒂亚平安的送了过来。但对于此事，伊斯利却一个字也没有谈。
“因为嘉拉蒂亚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们之前没有说。不过嘉拉蒂亚既然已经被送回，现在告诉你这个消息，想来也不会太晚。露西埃拉已经基本上统一南方了。”
顿了一顿，伊斯利又加了一句，“撇除人类，她基本上统一了觉醒者、妖魔的力量。我们在人类中构筑的情报网正在崩溃。”
——但撇除了人类的话，觉醒者和妖魔能够做到什么？不吃不穿？想起海伦带来的消息，雅罗尔不由摇头。可是……
“但这不是早就确定了的事情？”有必要现在来说这个？
迦那多立刻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咳，弗朗斯特也被赶出南方了。”
这个笑容极其古怪，似乎是幸灾乐祸，却又似乎是有些无奈，或者说，失落？
“弗朗斯特？”雅罗尔却也没有追究这些，只是略略挑起了眉，“高级妖魔被赶出了南方？貌似以前也略略听说过的，他们的据点在南方。但是这又怎么了？”
伊斯利看了看迦那多，似乎很是理解他的感情，再次喝了一杯不知道加了什么料的茶——他确实是知道被加了料，却不知道到底被加了什么料，毕竟没有味觉，“要知道，我们这些人最初被制造出来的时候，组织正被高级妖魔打得节节败退。所以才要制造别的什么战士来对抗。”
但可惜，深渊出现后，就站在了这块大陆的最顶峰。高级妖魔反而被迫退出主战场了。而他们的根基——南方又被野心颇大的露西埃拉占据，在露西埃拉的吞并下，自然是也要小心应对。但现在还是……
男性战士是因为高级妖魔而被制造出来的，现在却可以说，没有战斗就已经胜利了吧？
“但你们还是没有说到重点。”
“是的，重点的话很简单，弗朗斯特想要和我们做交易。在我们之前，他就先联系了我们。而其中的重点，是你……“伊斯利看着雅罗尔肩上的小火，“的小火。他想要交换得到它。”
虽然以前就有这个打算，也有所接触。但弗朗斯特这么明确的提出来确实还是第一次。而且也免了他们主动提出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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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罗尔的神色冷了下来。
当年在她还没有叛离组织的时候，高级妖魔就曾经布下了一个局。一个近乎是完美的死局，想要夺走小火，或者是杀死她。
那个局，因为蓝若斯在场而被破了。
蓝若斯帮她打开了包围。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蓝若斯的身份。蓝若斯甚至可以说也是因为那件事，得到了她的信任的。
——早就可以知道的不是吗？就不要说小火对她的重要性了。小火的作用，一点点的，也越来越被证实了。她得以从那样的悲剧中幸免，接下来的战士们也需要……
甚至小火可能还有很多其他的作用。
那么高级妖魔是不可能放弃它的。只不过在那之后就是北战，再再之后，她就留在了北方。再没有给人下手的机会罢了。
“如果想要我交出小火那是不可能的。”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是当然。”身为研究人员的迦那多连连点头，“精灵之泪是我们不可缺少的东西，而这东西只有小火在雅罗尔你的帮助下才能生产。当然是不可能拿小火来做交易条件的。弗朗斯特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是漫天要价。而且我们也有必须要从他的手中得到的东西……”
说到这个，雅罗尔就无话可说了。北方崛起得晚了一些，而北方原本便荒凉贫瘠，这个她也是知道的……等到北方崛起之时，很多东西都已经被瓜分掉了。比如说当初的那个山洞，组织知道里面有什么，弗朗斯特更是第一时间占据，然而，三大深渊却都只是派了人去查探一下而已……
而那个让现在的战士可以摆脱吃人的困扰觉醒——如果她们愿意——的药物，却是对她来说更加迫切一些。
但是，就在雅罗尔稍稍沉思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嘉拉蒂亚的声音，“精灵之泪？”
迦那多了然，“虽然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制造半妖，但至少知道妖魔本能的驱逐需要精灵之泪。还有一些稳定的方面——所以，制造稳定的战士，需要精灵之泪也是必然的，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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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雅罗尔也了然了。
伊斯利和迦那多必然早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么不慌不忙。说到底，精灵之泪的生产，只有小火在她的帮助下才能做到。
——至少这最后的一次，她确认了这一点。不管是雷西特、里加鲁特还是史德恩，他们的能量，小火都无法接受。倒是她，即使是变成了觉醒者妖力性质大变，也对小火没有任何影响。
事实上，在小火帮助她解决困扰的时候她就大致明了了。小火那个时候食量大增，虽然没有提前生产，却吸收了她大量的能量予以改造，生产出的精灵之泪也有些不同寻常。
而如果小火是唯一的一只噬晶兽，还是炼金产品，没有人能够复制这个古代炼金术的奇迹的话……
嘉拉蒂亚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雅罗尔。
但是，拿到那份东西，却让雅罗尔自己陷入了混乱——现在，该如何选择？
——难怪北方的人丝毫也不着急！
是的，她不懂得炼金术，完全也不懂。所以嘉拉蒂亚强行记忆下来的单子，她根本就是有大半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事实上，她也特意寻找过，但可以肯定的是，除了组织和迦那多，大概其他的地方，炼金术都真的是只成为传说了。
想要学习，也无从学起。
所以现在要做决定的，是她。
即使是北方得到了这份原料的单子和或者是制造方法的东西，这一切可以导致怎样的未来，或者仍然，取决于她的决定。
之前就说起弗朗斯特，也是因为这个吧？
泰莱莎已经醒来。
当初为了营救泰莱莎而定下的盟约在这之后应该走向怎样的方向？确实是应该做一个决断了。那两个人应该也是为此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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