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郑绥终于搁了笔,屋子里的婢女们顿时松了口气。
外面,太阳已偏西,滳壶的漏刻,已指向了申时末,仔细算算,从上午辰时末刻开始,到现在都过去四个时辰了。
绢帛上是一幅美人图,极其漂亮,别的婢女或许只觉得眉眼熟悉,但采茯却已经看了出来,只不过,略有些区别,这幅画上的美人,明显又比平城宣华园中的美人图上显得稚嫩了些。
只瞧着郑绥拿着绢帛,端详良久,然后递给一旁的百草,“把这幅图给裱起来。”
百草应了声唯,双手接过。
采茯正欲开口,不料却见郑绥又重新拿起画笔,一边沾墨,一边吩咐,“采茯,再取一张绢帛来。”
“小娘子。”采茯心中一惊,忙急切地喊了一声,“小娘子画了这么长时间,不如歇息一会,吃点东西再画。”
“我不饿。”
“十三娘子过来了,小娘子当是陪十三娘吃一顿饭。”
“阿嫂?”郑绥抬起头来,望着采茯满脸诧异,“阿嫂什么时候过来,怎么不早说?”
“午时初刻过来的。”
“现在什么时候了?”郑绥望向半掩着的菱花窗,这书房坐西朝东,上午阳光能照进屋子,到了下午,就没了阳光,此刻,只能透过窗户,远望着中庭那边,金灿灿的阳光,把树影拉得长长的。
“已经申时末刻了,十三娘子是过来陪小娘子一起用饭的,只是瞧着小娘子一直在忙,没有打扰小娘子,在隔壁的茶室等候。”
一听这话,郑绥忙地把笔搁在水玉笔格上,
“既然阿嫂来了,你该告诉我一声。”
急忙下了胡椅,往外走去,动作很快,使得采茯不由跟在后面连声喊慢些。
郑绥充耳不闻,亦不让婢女搀扶,几乎是小跑着去了隔壁的茶室。
守在门口的仆妇,见郑绥冲过来,忙地打起毡帘,却是扶住郑绥,“小娘子过来了。”
郑绥抬头,见是李妪,喊了声婆婆,“我来见阿嫂。”说着,便自己迈步进去,不让李妪抱着。
坐在茶室的李氏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又见郑绥直直就跑了过来,忙地起身,上前几步,揽住郑绥的肩头,“慢些,你腿才刚好,怎么能跑起来,纵使自个儿走,也该慢些才是。”
“阿嫂。”郑绥伸手抱住李氏的胳膊,“我没事。”
说着仰着头望着李氏,“阿嫂来的时候,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见你那么认真,便没有打扰了。”李氏伸手欲抱郑绥,却让郑绥挣脱了,如今阿嫂大着肚子,她可不敢让阿嫂抱。
李氏也没有强求,牵着郑绥到榻席上坐下,问道:“那幅美人图已经画完了?”
郑绥听李氏提起,轻声嗯了一声,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靠在李氏怀里,“已画完了。”
李氏见了,也没问什么,只笑道:“我一直在等你,到现在还没吃饭,有些饿了,熙熙先陪阿嫂吃顿饭可好。”
这个时候,郑绥初初愣了一下,哪还有不明白的,遂点点头。
李氏吩咐着石兰传饭。
其实,这顿饭都已经热了好遍了。
姑嫂俩吃完这顿饭,李氏瞧着郑绥是真陪她在吃,自个儿并未吃多少,等饭菜撤了后,李氏遂问起郑绥方才那幅美人图,画的是谁。
郑绥让采茯去百草那儿把那幅画拿过来。
李氏初一见,心中一惊,她虽未见过阿姑其人,却是在大郎郑经那儿见过画轴,这是明明就是阿姑的画像,一下子,心中倒不解,世间虽有母女天性之说,但郑绥自小丧母,她和郑绥相处亦有半年多的时候,从未见郑绥提过半句阿娘,她可不认为,逝去十年之久的阿姑,能令郑绥有孺慕之思。
今日即非忌日,又非冥生,郑绥怎么会突然画阿姑的画像。
思及此,李氏疑惑的目光望向身侧的郑绥,“这是阿娘的画像,倒是十分的像。”——*——*——今天状态不好,抱歉。。。先上传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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