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一行人历经许多关卡,才有惊无险地来到山东境内,此时的天气,已是严冬,天空中飘落着片片雪花,凛列的寒风吹在人脸上,像刀刮一般的疼,萧雅早有准备,此时的她已不是当初在南京城的自己了,她现在体内充满了灵力,她在自己的四周布置了一个保护层,不让寒风侵袭到自己和孩子。
萧母担心女儿的身体,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件貂皮大衣,通身雪白地穿在身上,起到了很好的保暖作用,郎哥和玉姐也是一人一件,萧母对他们从不吝啬,萧雅有什么,他们也有什么,他们的大衣是一黑一灰的。
“小姐,我们现在往哪儿走?”出了火车站,萧玉就问她。
“去徕阳县!”萧雅不知道虎头山在哪儿,但是听卫国提到过一两句徕阳县城,那里有他们的人,萧雅不能直接上山去找他,她现在只能去那里。
萧雅他们是雇了马车,朝徕阳县进发的,一路上她看到了不少老百姓的尸体,满目疮痍,萧雅的心被震住了,也许是因为做了母亲,她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一阵湿润,她摸摸自己有点儿尖尖的肚子,“宝宝,不害怕,很快就能见到爸爸了!”
萧雅他们是趁着夜色赶路的,萧雅躺在马车上,车上垫了褥子,还有被子裹着,其实萧雅睡得还是蛮舒服的,里面有萧玉陪着,外面有萧郎驾车,一路上也没什么危险发生。
在接近黎明时分,马车在路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萧雅听到了枪声,“小姐,前面有人开枪,听声音,应该是有三拔人,我们怎么办?”萧郎在外面问道。
萧雅从马车上下来,外面罩着貂皮大衣,“我们去看看,把马车拴好!”萧郎灭了挂在马车前的灯,当前月色皎洁,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萧雅他们寻着枪声的方向而去,走了几步便发现有几个凌散的日本兵,朝自己这边奔跑而来。
“小姐,小心!”二人分工明确,萧玉护着她,萧郎上前,迅速地从旁边树上,扯下一把树叶,运劲于手上,用了天女散花的手法,直取他们的咽喉部位,没有悬念的,未等到他们开枪,皆已死在萧郎手上。萧郎的这一手暗器手法,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炼成的。
“什么人,不许动?”随着一声大喝,一行穿着八路军衣服的人,包围了萧雅他们,要不是他们刚才看到,萧郎杀死了这些日本鬼子,他们早就开枪了。
萧雅示意他们二人别妄动,一看他们就是八路军,也许就可以跟着他们找到卫国了。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令萧雅有些耳熟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张副连长,我们正在狙击逃跑的鬼子,碰到他们三个人,鬼子被他们杀了!”其中一人汇报着,“是吗?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虎头山八路,我是张楚!”
萧雅一听是他,不由喜出望外,“张楚,是我!”萧雅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萧玉,出现在张楚面前。
“萧雅!”张楚压根儿就没想到,萧雅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来这儿了,卫国不是让你回香港了吗?”
萧雅走到他面前,“我担心他,所以就跑来找他了,对了,你们在这儿,卫国呢?”萧雅朝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嫂子,队长他,他受伤了!”徐虎也认出了萧雅,他从后头窜了出来,“受伤了?怎么伤的,他现在人在哪儿?”萧雅一听,不由方寸大乱。
“在我们清风寨呢,我们就是为了抓一个鬼子军医给他医伤,才在这里和鬼子交上火的!”此时一个全身黑色,穿着夜行衣的人出来说道。
“哦,朱当家,我来介绍,这是萧雅,她是卫国的妻子!”张楚为二人作着介绍,“萧雅,这是清风寨的朱大当家,是卫国的结拜大哥!”
“呵,原来是弟妹呀!”朱子明从来没听他那兄弟提过,他竟然不知道原来周卫国已经成家了。
“朱大哥好!”萧雅强忍着难过,“我很担心卫国,你能不能现在就带我们去找他!”
“当然可以,我们已经抓到鬼子军医,大家跟我走,一起去清风寨!”朱子明带头离去。
张楚和萧雅他们紧跟其后,特战队及其他一行人员,尾随其后,保护众人齐上清风寨。
一路上张楚和萧雅说着周卫国的近况,萧雅听了担心不已,“萧雅,你来了就太好了,有你这个神医在,卫国的伤一定没问题的,呵,朱大当家,看来,你抓的这个鬼子军医,恐怕是没什么用了?”张楚不晓得周卫国伤得有多严重,但是他相信有萧雅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啊?原来弟妹还会医术呀?”朱子明大吃一惊,“那当然了,萧雅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医生,是吧,萧雅?”张楚扭头问她,却看到萧雅一脸的凝重,他知道萧雅是担心周卫国,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行人紧赶快走地来到了清风寨。
一走进去,萧雅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之气,还有皮肉腐烂的味道,“呕呕呕!”萧雅一手扶在墙上,头低了下来,呕吐不止。“小姐,你怎么样?”萧玉赶紧取出随身带着的清香油,往她鼻子下抹去,然后拿出手帕递给她,萧雅闻不了这种味儿,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她用手帕轻轻试去嘴角的唾液。
“萧雅,你怎么来这里了?”陈怡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跑了出来,却看到萧雅此时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我要去看他!”萧雅一把推开陈怡,忍住不适朝里面走去,她慢慢地走近,只看见他昏迷不醒地躺在那里,左手的绷带上全是血,还伴随着腐烂的腐肉,就像一滩血水。他脸色苍白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有微弱的呼吸,萧雅差点以为躺在那里的是一具死尸。
“呕呕呕!”萧雅看到他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了。
“小姐,不行,你不能再呆在这间屋子里了,你闻不了这种味道,我们先出去!”萧玉走上前拖着萧雅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了,萧雅?”张楚没想到萧雅会是这种情况,“张楚,你先让那个日本军医给卫国看看,我在外面先喘口气,我,我,呕呕呕!”萧雅捂着肚子,难受的吐个不停。
张楚看到她这样,感觉很不对劲,可是周卫国的伤却克不容缓,只得让那个日本军医先给周卫国诊治。
那个日本军医,拿出剪刀,剪开了周卫国的绷带,露出了里面受伤的胳膊,受伤的地方已经发脓变黑腐烂,他也算是一位医龄老的医生了,医过的伤,看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眼前这个人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他们中间停了下来。
“怎么样啊?”陈怡着急地问他。
“怎么样啊,说话?”一旁人围着他追问。
“你倒是说话呀?现在到底怎么着?”朱子明拉住他的胳膊迫切地问。
“恐怕要截肢!”日本军医谨慎地说道。
“截肢?截哪儿啊?”杨大力大声问他。
“就是把这条受伤的胳膊砍掉!”他小心地回答,这里是中国人的地方,他一个话不好,自己就要死在这里,可是身为医生,他有医生的职业道德,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只要是病人,他都有责任要救。
“你说什么,要砍我们队长的胳膊?”徐虎一听激动地掏出枪,“老子毙了你!”
“徐虎,徐虎,冷静点,冷静点!”一帮人按住他。“让他说!”
可是朱子明不怎么相信这个日本人,“兄弟们,别信这小鬼子,你根本没安什么好防!”朱子明一个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对,小鬼子的话不能信!”杨大力也赞成朱大当家的意见。
“好了,别说了,让他把话说完!”陈怡听不下去了,出言喝止他们。
“虽然我是日本人,但是我是一名医生,我会对我的病人负责,病人伤口溃烂非常严重,如果不截肢,一旦感染了心肺,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他不是危言耸听,只是本着自己的诊断来诉说。“请相信我!”
“凭什么相信你个鬼子!”张楚言道。
“我命都在你们手里,你们凭什么不相信我!”日本军医很无奈地申辨着。大家全沉默了,“这样吧,跟老周商量商量,让他自己决定!”张楚看着外面很不舒服的萧雅,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要说你们去说,这话我说不出口!”徐虎不忍心,撇过头走了出去。
“我也说不出口!”杨大力看了徐虎一眼,也跟了出去。
朱子明一把拽过那个日本军医,就把他拖了出去,一行人追了出去。“老朱,老朱!”
陈怡看着张楚,知道大家都为难,“我去和他说!”
此时的萧雅已经听不下去了,虽然他是伤得很重,但还不至于要到截肢的地步。萧雅被萧玉扶着站了起来,她走到那个日本军医面前,用日语和他沟通!“医生,如果我能护住他的心肺,不让他受感染,你能不能保证,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为他实施手术,祛除腐烂的部位!”
日本军医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美丽女人,竟然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美丽的小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你护住了他的心肺,可是他感染腐烂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我把坏死的地方全部切除了,可是他的再生功能,根本跟不上,他会因为肌肉畏缩,痉挛而死,结果是一样的!”
萧雅用手帕掩住自己的嘴,咳嗽了几声。“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我也是名医生,这点原理我还是懂的,只是我现在的身体不允许我接近他,只要一接近他,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我就呕吐不止,不然,也用不到你了,你只管放心地下手,其他的,我来安排!”
“这可不行,我得为我的病人负责,这个办法行不通,你会害死他的!”他摇头不肯答应。
萧雅笑了,很无力地笑了。“你知道他是我什么人吗?”
“他是你什么人?”日本军医顺她的话问。
萧雅转过头远远看着躺在里面的人,“他是我丈夫,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说,我会害他吗?请你相信我好吗?他伤得太重了,再不动手,恐怕真要死在这里了!”
日本军医被她的话打动了,是呀,这个女人竟然是里面那个男人的妻子,按理来说,她是不会伤害他的,可是她所说的真有可能成为事实吗?“呵!”他对着萧雅笑了笑,“虽然说这种事情,在西医学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相信你说的,也许博大的中华医术,是我所不知道的,好,我答应你!”
“那就谢谢你了,下面的事情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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