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神朝 > 第六节 青玉佩

?万佛寺在远处可是一眼见不到墙角,可见规模之大,现在凌容在寺内就是深有体会,转了老半天也没有见到什么象茅厕的建筑,不由更加着急难耐。终于运气还算不错,遇上一个巡夜的僧人,一问之下方知道了目标所在,忙不迭赶了过去。

  好不容易解决生理问题,却又面临新的问题,自己迷路了。不想这凌容是个路痴,当时见那巡夜僧人说的含糊复杂,可是听了几便才勉强理解,找到目的出来后七转八转后就这么迷了路。反正睡也睡够了,也不急着回去,却在这到处转转看看景致起来,说不上什么惬意,就是好奇,小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

  转着转着就转到了一处静雅清明的小园子中,参天古树几棵,漫路荒藤便地;一径野花香袭体,数竿幽竹绿依依;草门楼,篱笆院,堪描堪画;石板路,白土壁,真乐真稀;秋容萧索,爽气孤高;道旁黄叶落,皓月顶上照;小院内夜蝉聒聒,独门外蟋蟀嘹嘹。没想到这庄重沉肃的万佛寺内也有这般如画如诗似的美丽小院,不象佛家宝地,倒象是道家仙苑,离境而独立。

  在庭院中央却见一人,背对院门,依树而坐,素手抚琴,那琴声,明月照人古,开帘弹古琴;蜀橡木性实,楚丝音韵清;调慢弹且缓,深夜潇潇声;飒飒雨微收,翻翻叶松鸣。说来奇怪,琴声动人耳目,三日不绝,不能说是声势威猛,也就是一般的萦萦绕绕,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凌容刚刚在没见到这副场景的时候也上全然没有听见,就是一个弯,声音似乎象是被什么阻隔起来一样,这是极不正常的事情。凌容没有注意这样事情,见这声音好听不觉渐渐走进。

  一曲终了,凌容不觉陶醉在这美妙琴音中。“小朋友既然来了,不如过来喝杯茶也好。”庭中抚琴先生背对凌容,忽然出声吓了凌容一跳,当即就想离开,做乞丐习惯了,总是被人嫌弃,一般遇上些人第一反应就是赶快离开。转即一想也是不对,自己现在已经不乞丐了,在说那人也不是要打自己,也没必要慌张逃跑。

  想得明白身体也就不在紧张,便向那抚琴之人慢慢走去,那抚琴人不是和尚却是一仙家居士模样,感觉凌容身心轻松,缓步过来,自己便转过身子看向凌容。怎见得模样,玉冠仙风飒,秀色古今无。头上戴一顶鹊尾冠,乌云敛伏;身上穿一件玉罗褶,广袖飘迎。足下乌靴花摺,腰间鸾带光明。俊秀果是美男子,矗壑轩昂倜傥在;去去还无住,如如自有殊。

  见到那人面貌凌容也是吃惊,平时大街小巷也是见过不少青年才俊,倨比不得秦无悔这等修仙之人,今日早时见过的逸逍遥相貌更胜秦无悔一筹,两人相貌都是人中龙凤,但就是这两人加在一起也是和现在这位先生相差甚远,不是单纯的相貌,却是气质上不可比拟。便是凌容从没有接触过修真也是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寻常高手。

  转过身来面对凌容,微笑着邀他过来坐下,这场面当真奇怪,一个身高近八尺的堂堂男子邀请一个不足八岁的小孩同席而坐。若是见其他人凌容也有些怕生,但见这人却没一丝生陌感觉,倒象是老早就熟悉一般。那先生领着凌容到一石桌石椅旁坐下,桌上有些茶盏摆设,那茶也是好茶,但坐下来便能闻到一丝幽淡清香。

  笑看凌容,顺便给其倒了杯差递与凌容。茶这种饮料还真是凌容第一次品尝,喝在嘴里但觉磬香宜人,有点苦涩,有点回味,相比自己喝的些雨水井水便犹如琼浆玉液一般了。这便多喝了几口,这茶盏小了点,没几口就喝完,一尤未尽,抬起头看见那人看着自己喝茶不语,自己感觉有些羞涩,忙将茶杯放到一旁。

  “看这为小朋友喝得这样兴起,定是知道些茶道,明白其中意义。”这话说的凌容有些不好意思了:“先生错了,我不知道什么茶中意思,只不过觉得这茶比自己以前喝的水要好喝,有味道点,这就多喝了几口。这茶自然是很好的,不过……要是能少些苦就更好了。”那人听了哑然失笑:“小朋友果然是真性情,可惜了,茶如果少了这苦可就不成茶了。”说完叹了口气,面上有些表情。

  歪着脑袋看着那人,凌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见凌容表情奇怪,也是知道自己失态,又开口道:“我见小朋友气质风liu,相貌丰岸,又身着俗家衣服,定不是这如来寺的弟子,但是又全无一点道行修行,莫不是哪家的贵族公子,却是来这烧香拜佛的。你叫甚姓名?”凌容是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将自己认为是什么贵族公子,连忙解释自己情况,告之自己姓名,却不是说自己是什么俗人,只是跟随昆仑派的秦无悔来到这里,无意迷路才见到对方。

  这般一说那人便知晓了,当听到是跟随昆仑派的秦无悔之后更是高兴热情。“原来凌容小兄弟是要入昆仑修行,这到和我有些缘分了。”说到此处一顿,果然凌容露出好奇神色,“听小兄弟说来,现在还未见得那昆仑掌门,虽然那老家伙眼光神高,不过以你资质想来也是不会拒绝,如此说来你也算是那昆仑门下了。”“老家伙”这荤口从一个斯斯文文的仙家道人嘴里冒出也是奇特,“你可知道我是何人。”凌容摇头。“我名叫徐正天,原是那昆仑掌门的最小师弟,算起辈分也是秦无悔的师叔,你若进了昆仑门下也当喊我一声师叔呢。”原来此等仙风道骨之人便是现在神教的“赤明天帝”,凌容却是毫不知情。听了这番说话凌容也是觉得巧了,偶然异地相遇一人没想到有些关系,顿时两人交谈更加亲切。

  两人也聊了有个把时辰了,说是聊不如说是凌容在讲,而对方在听,徐正天问起凌容生世,凌容也不隐瞒,他从没有认为自己做乞丐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不是他自己想去做,全是生活所迫,不得已为止。将自己生世和之前遭遇全盘说于对方听,徐正天修真之前就是富家子弟,那想过如此情况,不由听的入神了。

  听到凌容遭受虐待面有不忍,再听到一些于有趣事情又是面露微笑。当听到小花之事时又是深感惋惜,“可惜了,好女孩,若是当时我在定是不会这般结果。”转而又说:“小兄弟好福气,在这般年纪便能得一红颜知己,当真不枉此生,可惜了……若不是我……唉,希望有情人终能见面,你的小花也会回来。”轻轻摸摸凌容脑袋,爱怜不已。几百岁的人和一个几岁小孩谈情说爱,让别人见了当真要说发颠疯了。听了什么“红颜知己”“情”之类的话,凌容眨把眼睛一点不懂,但听到最后一句立刻豪气翻涌,也是拍胸脯说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发誓定要找到小花的,不管是在什么地方。”

  “唉,人生寂寞。”聊的兴起,徐正天忽长谈一声。“凌兄弟,你可有过那高处不胜寒的感受。”凌容想了想,“寒啊,有的有的,每年冬天我都穿不上什么衣服,那感觉都是很寒的。”答非所问,徐正天摇头苦笑,“却是了,想你这般年龄能懂得多少东西,寻常贵人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恐怕还不敢见生人呢,我是糊涂了。”又问道:“凌兄弟,你是觉得这人一生到底什么最重要,是什么最值得自己珍惜留恋,又是什么令你一生拼搏。”说当这里凌容也是有些主义的,当即道,“当然是吃饭最重要了,吃不上饭肚子饿可难受了。”本来想说是馒头最重要,因为自己以前能吃上最好的东西就是馒头,转眼一想甚是不妥,就改了口。

  这般答案也定不是徐正天想要的,他也不恼,接着说,“我早年为求天道努力修行,遇宿敌,天下约战,为的是证明我神教之威,神功之利,却没想到后来遇一生至爱,有了子嗣,现在却想放下已是决不可能了。”仰头看向空中明月,声音无限悠远,“我习道门‘奇术’,算出明日将是自己大限之日,只是心中还有牵挂,今日能遇上凌兄弟也是上天垂怜,借兄弟手了我心愿,希望凌兄弟能帮忙些事情,好了却我心中牵挂。”

  饶是凌容文化不多,知不了多少雅词名句,却也知道这“大限之日”便是那将死之时,顿时皱眉摇头:“小子可不爱听这话,先生这般模样定是要活过一百岁的。”徐正天随即大笑起来:“凌兄弟果然童言,你却不知,我的年龄早就过了三百。”当下面容一整,“一些事情现在说与你听你也是定不明白。算了,我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我那五岁的女儿,还望你以后多多照顾,他日你若寻得你那叫小花的知己,如果她能愿意也希望你能好生待我女儿,这件玉佩便是凭证,切不可弄丢了。”说着递给凌容一件玉器,是一片青光光的玉佩,却只得半块,另半块不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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