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最后的破空 > 第九章 斗殴

?树影稀疏,月蟾高挂,无边的银辉洒落,若有一层雾气不断升腾浮落,朦朦胧胧,映照之下的兰心书院,迷离而神秘。

  这个时辰大部分人已经休息,叶落仍是无法安眠,他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来静静享受心中的喜悦和幸福,因为,子君来信了。向森先生打了个招呼,叶落出现在了兰心书院一条偏僻的小路上。尽管已经看了许多次,还是忍不住将它拿出来,再仔细的读上一遍。夜色不是问题,他的眼睛即使在黑夜里,一样瞧得清楚。慰觯诺哪谌菰缇褪斓牟荒茉偈炝恕2还俣辽细鍪榘吮椋匀桓芯醪还唬簿褪橇恕?

  胶结的月光下,子君那清秀隽永的小字,仿佛一缕一缕幽香,缓缓地,渗入到他的心里,整个灵魂都因这幽香,沉醉了!

  亲爱的小叶:

  好象还是第一次用这么亲密的字,来称呼叶君,心都有点发颤,脸也似乎有些发烧,心情却很好,似乎得到了叶君的嘉奖一样。亲爱的,不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可以这样彼此称呼对方吗,虽然害羞的厉害,可是,一想到可以是叶君最亲密的人,就觉得有一种别样的心情,怎么说呢,幸福的滋味。

  小叶,今天,哥哥和嫂子都出去了,村上的人也都忙着春种,世界好象宁静了好多。我走到我们经常散步的潭边,在那块你我都非常熟悉的大青石上坐下,幽幽的远观村人不停的忙碌。有几只漂亮的,也不知谁家的小狗尾随着我,我们围在一起,它们不时的上下翻滚打闹,汪汪的在那里叫着不停,也不知聊些什么,好象热烈的很。我想告诉你我将看到的,那些你非常熟悉的旧景旧物,以及我的一些所见所闻,因为,这些,都流淌着你的痕迹。

  你还记得水潭边,我们经常一起散步的小石岸吗?岁月给它留下沉积的斑斓,仿佛苍老的不成样子,瘦石嶙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还记得那些班驳的柳树、榆树,还有其它枯黄的,一丛一丛的枯藤野草,还记得其它衰败颓废的东西吗?在短短的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里,它们由死变生,由枯变荣,又开始新的生命的轮回,你看,它们就在这儿呢。不久,这里就会野花灿烂,鸟鸣虫唱,一片锦绣如华的景象,惟独,少了你的陪伴,怕是它们也有些寂寞吧。

  潭水相映的天空,辽远无边,纯粹的碧蓝之下,一丛白云向潭水俯视着,你可以想象到它吗,就在你的头顶上边。一群水鸟在水面上掠过,迅速远去了,飞向山的尽头,那儿才是它们的家。这儿还有蹦蹦跳跳的麻雀和其它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它们看见我和几只小狗却也不惊。偶尔停下来,用灰色的,却像水晶般的眼睛瞄着我,接着又跳到旁边去了。

  还有,小叶,无论如何你都得相信我,竟然有一只小小的而又不知名的,浑身闪着翠绿羽毛的小家伙,竟落在了我的肩上。它可是一点都不怕我,神气的舒展舒展翅膀,清脆欢快的来上一曲,又不时啄啄我伸过去的手指,得意扬扬的看着我,就像一个得胜还朝的将军。我一定得把这个告诉你,这真让人感到欣喜和快乐。小叶,如果你现在能和我一起,坐在这温馨的青石上,聆听这天籁之声,该有多好。

  还有一些难过的事,叶家的房子,虽然我每日尽心打扫,但没有了你,没有了爸爸和妈妈,冷清孤单了好多,尤其是黄昏时候,夕阳笼罩之下,更显得凄凉萧索。还有那叶陈旧的,也不知陪伴了村民多少年的小舟,终于结束了它沉重的使命,你走后不久,村里又做了一条新的更大的船。在这叶小舟上,我们曾经一起嬉笑,观看火红的夕阳,晶莹的远山,如今,它却已是空空。栓在那儿,也不知那个顽童,在上面凿了好几个洞,败坏的不成样子。只有那一道道的水痕,才显示它曾经承载过无数的村人,飘荡在水潭上面,飘荡着我最甜蜜的回忆。

  小叶,我们也会像这叶小舟,一年一年年华老去,红颜消逝,生命的舞曲渐渐沉息,直到一切都归于尘土。想到这儿,我更加倍的思念你。

  自你那日走了以后,我就老是忍不住的思念你。早晨一起来,轻轻掬起水擦脸的时候,水中会现出你的影子,我思念着你。拿起碗筷,将食物放进口里的时候,突然想起曾经对你的承诺,我思念着你。展或者,展开书卷,提笔欲要写字的时候,你读书写字的摸样,跃然浮在纸上,我思念着你。

  我收起书卷,在村边小路静走散心,微波轻拂潭岸,远远送来的,似乎是你离别的话语,我思念着你。回到家,微风绕过树叶,树叶哗啦哗啦,似像你要向我说些什么,我思念着你。

  当太阳照耀大地的时候,我在思念着你,当星光洒落人间的时候,我依旧在思念着你。小叶啊,我怎么可以不思念你呢,我最亲密的爱人。

  我把对你的思念,画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圈,一个圆圈代表一天。我将它们贴于我的床边,每当日头落下,我要上chuang休息的时候,都将一个笑脸画在上面。笑脸越多,见到你的日子就越近了。哥哥知道以后,就笑我傻,说是无论画不画,日子还是那样多,又何必这样白白的浪费自己的精力呢。

  他又怎么会猜到我的心思,只有这样天天数着日子,我的心才能够塌实,才能有所寄托,真正入眠,而且,我也有一个私心,一个一个的笑容,都代表我对小叶你的祝福,希望小叶啊,每天都能像这些笑脸,笑得更多一点。

  所以,就请你,我的爱人,安康快乐,为我的思念,也为安慰我。

  谢谢你的来信,小叶,我很高兴,得知你的消息。因为,你刚到京都,我还不知道怎样与你联系。更为高兴的是,不到两天,就收到你的三封来信。

  看到你的心中,对我有这样深切的关怀和浓重的依恋,的确让我庆幸开怀。明白你对我们感情的珍重,更加令我雀跃不已。我相信,无论是分离,不同时空的忙碌,还是岁月不断的流转绵延,都不会将我们隔离。我们的心,会因相爱而永远放在一起。

  在我的心灵深处,有一个僻静却又广大的角落,永远只为小叶你一人开放。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时时准备为你相舞一曲,为的是我们的初见,也为我们不变的爱情。

  思念你的子君

  叶落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充满了一样,那样的充实振奋。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仿佛一切都那么完美,那么有意义。原来,这就是被人爱的滋味啊。虽然,因为不能相见,觉得特别的惆怅,甚至有些心痛,更加的思念子君。可是,一想到子君在牵挂自己,爱着自己,还真是觉得好幸福的滋味。

  “妈的,这不是那个,那个山里来的傻小子么。叫什么名字来着,好象叫什么什么落,你他娘的,老子的风头全他妈的被你抢了。”一阵突兀的声音传来,将叶落从温馨的梦中惊醒。

  “大壮,你喝醉了,连叶落这样狗屁的名字也记不住,哈……。娘的,平时冷冰冰的,吊都不吊其他哥们,偏偏讨女人喜欢,天天和我的梦中情人有说有笑的,操他妈的,今天老子要叫这个臭小子长长眼,李梅老师,那是什么人都敢接近的吗?。”

  “猴三,你也不看你都他娘什么德性,烂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不过妈的,我也看这混蛋不顺眼,才来几天,我的云云,天天和他眉来眼去,这小子忒不是东西,今天,非给他一点教训不成,让他知道不但叶子会落,胳膊脑袋也会落的。”

  迎面围上来的七八个人,叶落倒也全都认识,正是兰心书院平常横行霸道的几个痞子,好像几位家里在京都有些影响,平常逃个学,作些怪,言语戏耍戏耍女同学,却也没有太出格的事。书院看在家人的面子,睁只眼闭只眼,几位还算吃得开,是学校的名人,尽管是不讨人喜欢的那种。

  只是,今天,这几位爷都喝得有点高,加上平常看叶落就不顺眼,怨气十足。你爷爷的,这小白脸,穷小子一个,傻不愣登。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刚来不久,就和几位超级美女,关系密切,言语暧mei,看着就让人火冒三丈。更别说,对自己哥们几个,还是不理不睬,不屑一顾的臭屁样。早就想给这小白脸上上课了,今儿算是找到机会了。

  叶落本已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只是今天晚上,他实在睡不着,本想他们路过,一会过去就是。现在,看几位的架势,不干上一架是不行了。

  叶落的性格,本不是什么交朋引友的料,与几位美女的交情,完全是个无意的产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因为她们,与别人争风吃醋,打上这么一回。

  早的时候不知道躲,现在晓得了,人却已被围住,有心想说些什么,但这几位醉醺醺的,言语不清,估计谁是他爹都忘了,又怎么会听他理论。

  只听一阵风响,七八个人,好像都会那么两下子,似模似样,什么黑虎掏心,仙人指路,老树盘根,或脚踢,或拳打,或拳脚并用,嘴里还嘟囔些什么,对着叶落就张牙舞爪,泼妇一般的冲了过来。

  叶落猎人出身,狼虫虎豹,经常对付,与人干架,尚需学习学习。好在反应敏捷,抬脚愈走,只是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人影,还真不好挤出去,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眼看拳脚欲落身上,马上就要开个水陆道场,彩铺酱油铺的时候,心中蓦然浮现出一个脚影,走得似是卦位之一,正好可以冲出包围圈。究竟是天雷无妄位,还是泽风大过位呢,情急之时,还真想不起来。

  不过,人肉围困大阵总是还要出的。身影一晃,也不知是急得,还是真有神助,平常要五六步才出的圈子,两三步之间,好像缩地成寸,千里化咫尺,立时钻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叶落一时自己都有些发呆,脑中暗自回想刚才动作,好象无意间走得正是九宫变化,那横竖六十四卦与九宫正体相牵,暗合天圆地方,宇宙变化之妙,书后脚影纵横,仔细回顾,不就是卦位变化,九宫围绕吗。

  他心中做此想,也不过刹那火花之间。但速度终究慢了一拍,那几人也不发觉,只道无意间被他寻了个空子,钻了出来,加之醉醉醺醺,脑浆跟浆糊的区别,也就是盛不盛在脑壳里。呼拉呼啦之间,又再将他围上。

  只见几位,气势汹汹如老虎,嚎叫连连似野猪,“王八”之气,直冲云霄。好在此地甚为偏僻,也不会打搅了别人休息,自然不会洗脚水、脏袜子、烂菜叶、臭鸡蛋什么的落在头上,倒是幸运度过一劫。

  叶落心有所得,又有天赐实验材料,那还不将杂念完全抛开,仔细钻研。叶老爹书中的脚影步法,虽没细加研究,但他记性甚好,回忆回忆,那复杂至极的步法变化,也就串联起来。

  此时再看合围人群,不觉将他们,都置身于那天圆地方图之中。原来看似密密麻麻的人肉大阵,现在重新审视,觉这也是空隙,那也是破绽。不由自语道,不对,这儿有疏漏,那儿也要堵堵才是,还有……不行,不行,这阵势,怎么留得住人。

  那伙醉鬼哪里管他嘟囔些什么,只管七手八脚,照着这个可恶的小白脸,打他娘的便是。不过奇怪的事,这个狗娘养的,怎么这么滑溜?明明熊拳虎爪,落至脸边,也不知被他怎么一扭,躲了过去,打在了自己哥们身上。狼脚马腿,力沉如山,眼看踢达胸背,不说废了那小子,苦头总要吃一点吧。只见他向前一晃,再一拐,便已离自己几步开外,让脚腿没了目标,险些将腰闪着,这小子究竟怎么溜过去的。

  他们自是不知,叶落哪里是在与他们打架。他内心想着的,全是卦位九宫变化,他们那些拳脚横扑,全成了布置各种方位的工具。这门步法,全以九宫八卦变化为基础,有些距离,常人需要五步六步,步法人只要按足变化,两步就可达到。常人眼中铁桶似的围困,在步法人心中,却是一无是处。

  这就好比一个独立的空间,卦位化为圆球,不但将围困之人捆在球内,任由自己控制,而且自己想走就走,正如球的滚动,无棱无沿。九宫化为正体,好比一片大地,任你本领高强,也得受这片大地规则的控制,大地的主人却可随意控制。而且,这片大地是随着六十四卦所形成的球体,不断移动变化。只要有人落入这片空间之中,不管多少,一切就都落入了步法人的掌控。

  叶落初学乍练,步法不免生疏,有时原本可以更快,却怎么也提不上去速度,有些部位可以达到,有些则想尽办法,也跨不出去,只好改变方位,只是仿佛身上暖流也随之而动,一有不通,则淤积起来,不复往日那般自行缓缓流动,顺畅自然,好半天才能得解,甚为难受。

  不过他的对手也只练过几手粗浅工夫,皮糙肉厚,身手敏捷,对付平常人,十来个大汉也不是对手,但现在这绝顶步法之前,虽然叶落只是入门,却也不是他们可以对付了的。不过,酒劲发作上来,呐喊呼啸,奔打挪移,场面倒是热火朝天,非常热闹。

  叶落初学这门步法,如饮醇酒,愈练愈是滋味无穷,不忍舍弃,只见他身形越转越快,初时还显生涩,待到后来,便连身影也模糊起来。只是速度快了,不通的地方却是更多,暖流积在一处,郁郁不可解,浑身血脉伸张,浑身发胀,骨骼噼里啪啦的响,便如吃了那暴血蛊一般。此时,他才头脑一醒,感觉不妥,却已是欲罢不能,全身不再听他使唤,只是机械地抬步迈步,越转越快,一有不畅,则自动迈过下一步。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向耳边传来,甚是粗野,正是那个大壮:“妈的,老子现在怎么一阵眼花,这小子怎么特娘得这么快,难道老天爷相助这龟儿子的不成。”

  这骂声,却令陷入苦海煎熬之中的叶落心中一亮:“天,天,对了,是天,我怎么这么笨,明明是个球,我怎么尽围着圆来跑。”

  念及此处,果然,向上一迈,许多不通之处,迎刃而解,往上就有往下,暖流随之步法,也渐渐舒缓起来。

  此时叶落,身形也不拘于一种,或前仰,或后跌,或奔腾上冲,或俯身下钻,有几次,甚至从几人裆下穿过,也是毫不自知,甚是滑稽。

  全部步法走完,暖流绕浑身经脉,循转一周,叶落只觉全身痛快,好象玉液琼浆,沐浴全身,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处不畅快。

  此时,已过了大半个时辰,围攻他的人,早已酒醒十分。他们虽然行为混蛋,必竟出身非富即贵,见识阅历却是不差。美女还是美人,全是过眼烟云,小命更加重要。眼前此人,也就二十多岁,就有如此身手。这等人物,却不是他们这种混混可以得罪起的。

  七八个人,全无斗志,只希望能够快点脱身,但现在人被围住,却是想脱也脱不开。好在叶落也没表现出什么杀意,否则,凭自己几人这几块料,死个十回八回也是够了。只是,这位叶落仁兄,围而不杀固然是好,但老这么困着,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滋味却也不太好受。

  明月高悬,夜色明媚,端地好景致,只是加上周边这如鬼似魅的身影,怎么就冷汗直冒,只觉无边恐怖,如落地狱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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