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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官家出来,回到自己的“庄园”后,易轩躺在自己那张破破烂烂的,用兽皮铺起来的床上。
回想起跟上官启岚的谈话,易轩还是感觉有些突兀。
要不是现在能确实感知到自己是清醒的,易轩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修炼,宗门。
这些自己倒是听过,而且也幻想过能去体验一把。
可是,这些东西对自己来说一直都显得那么遥远,甚至有些不切实际。
易轩起身,从床底下翻出一个样式简陋的牛皮袋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解开了绕在上面的细绳。
袋子里面只有几片颜色泛黄的兽皮,从上面的磨损程度就知道,这些兽皮所经历的岁月何其悠长。
兽皮上有些模糊的黑色条纹,隐隐勾勒出一些东西。
但当人仔细看去时,却又无可奈何地发现,这些条纹散乱做毫无规律的一团,根本不存在半分解读的可能性。
然而,易轩对此却见怪不怪。
他将兽皮铺到身前,对着兽皮“呼”地吹出长长的一口气。
令人目瞪口呆的情景出现了。
只见兽皮上的神秘条纹竟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快速地在兽皮之间四处游走,转眼间杂乱无章的线条,就构成了一副笔画清晰的——地图。
可是,清晰的也就是笔画而已。画面中,只有一座高高的大山。有多高呢?从画面来看,其半山腰就已经被积雪覆盖。
大山脚下倒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大大小小的山峦,不知什么原因,这些山峦上一棵树也没有。
这些简陋到极点的信息,从来不曾给予易轩什么启发,而其唯一的用处,或许就是让易轩消遣消遣了。
画面持续了片刻,就如同往常一样,飞速的消解了。那些重新回归散乱的线条,看起来一如毫无生气的死物。
说起来,这或许就是易轩所见过的,能略微跟修炼沾上一点儿边的东西了。
“庄园”里的其他东西,易轩反复鼓捣了几年之久,也再没找到一件像这兽皮的了。
而这兽皮,则是在老家伙临终的前些日子,翻出来查看,不幸被易轩瞧见的。
易轩把兽皮拿过来没多久,老家伙就死了,这个袋子也就被藏在床下两年了。直到刚才,心里思索那些关于修炼的奇幻之事,这个被遗忘很久的袋子,才得以重见天日。
……
上官启岚并没有留给易轩太多怀旧的时间,第三天一大早,上官家的管家钱伯,就领着两个小厮来到了易轩的住处。
准备帮易轩收拾一番的,可进屋一瞧,却发现是在没什么好收拾的,钱伯倒也乐得轻松,还不忘劝诱两句:“也好,等到了地方,老爷正好帮你重新添置一些新东西,省的一路辛苦。”
易轩闻言笑笑,无奈地对着钱伯点了点头。
上官启岚给易轩安排的这些,虽然带着私利的目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易轩也确实得到了不少好处。
易轩不轻言恩仇,却从不会淡忘恩仇。
既然许元的儿子进了内门,就能逼得上官启岚无计可施,那么,自己便也试一试冲进那内门,这样,上官启岚不仅现在的位置稳固无忧,说不定还能因之收获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这样的回报,想必是不错的。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想象,易轩告别了这个生活了快十二年的小镇。
唯一让易轩还有些牵挂的,就是自己的那个“庄园”,自己离开后,它不会真的变成了一片小森林吧?
……
“你说上官世叔去了张家堡,这是为什么呀?”易轩一行六人,两个小厮,两个护卫,一个钱伯和他自己,却没有上官启岚。
“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钱伯端坐在马成里,收回了看向车窗外的目光,对着易轩说道。
“啊?关我什么事啊,我可是第一次出远门诶,之前连听都没听过那什么张家堡。”易轩皱眉辩解道。
“你忘了名额的事了?”钱伯反问道,“以前老爷这个名额,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都会提前出让的。”
“老爷身为执事,却没有庞大的家族,这名额自然消化不完。而那些本土的家族,有着充沛的人丁,却缺乏必要的名额。”
“所以,这名额出让,倒成了一个两全其美的选择,而且,凭着这些名额,老爷也的确交好了不少势力。”
“这张家堡也是上官世叔交好的势力之一咯?”易轩听着钱伯侃侃而谈,不由好奇地问道。
钱伯手中的动作一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恰恰相反,张家堡与我们并不算融洽,而老爷原本则是打算利用这次的名额,来与之交好的。”
“额……”易轩面前一队乌鸦飞过。
“有情况!”车外的护卫一声暴喝,打破了这一路的和谐,紧接着便是“铮”的拔刀声。
钱伯面色一寒,对着易轩快速说道:“呆在车里不要动,我去看一眼。”
钱伯前脚走下马车,易轩后脚就撩开了一点车帘,神色间虽有一丝紧张,更多的却是好奇,以及……兴奋。
大路中间,两队人马相对而立,俱都神色不善。
“张半指,你这是什么意思?”钱伯与来人对视一眼,直接喝出了对方的名号。
“哟,这不是钱伯吗?”张半指骑在马上,胡乱拱了拱手,扯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笑脸,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只是打算请几位去张家堡坐坐而已,怎么,钱伯,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哼!”钱伯冷哼一声,盯着张半指说道:“倒不是我不给面子,而是我家老爷现在就在张家堡,你有什么事,去找老爷就成。我们几人嘛,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说完,钱伯便缓缓迈开步子,迎着对面的人马走去。
“上官启岚去张家堡了?他去干什么?”张半指闻言微微一愣,侧身对着边上一个黑色衣服的男子问道。
“这……属下也不知道。我们出来的时候,堡主只是吩咐截住他们,并未提及上官启岚。”男子略一思索,低头抱拳道。
“嗯,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堡主的吩咐办就行了。”张半指片刻迟疑后,便做出了决定。
“停下!”张半指举起手中的狼牙棒,对准了前行的钱伯。
“可恶,果然与张家堡彻底闹僵了啊。”钱伯心里暗叹一声,既然最坏的打算发生了,那么,除了面对,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张半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张家堡真的有决心同夜明宗执事翻脸,同夜明宗翻脸了?”钱伯冷声呵斥道。
“你……”张半指面色一窒,怒不可遏,正要反驳,却被旁边一只手拦住。
“钱伯倒是好威风啊,不过却是可惜了,上官启岚还代表不了夜明宗,连他这个执事,也很快就要易主了。”那只手的主人,慢慢掀开头顶的斗篷,露出一张肤色白皙,极具阴柔,眼角却有一条寸许长的疤痕的男子脸庞。
“是你!”如果钱伯刚才面色还算镇定的话,可见到这张脸后,众人都能察觉到他语气里透露出来的一丝紧张。
易轩从缝隙间,同样看到了这张阴柔的脸庞。
一抹凝重在他脸上显现出来。在这个男子身上,易轩感到了危险,这是一种直觉,就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嗜血的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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