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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东方终于如北雪一样,天空开始飘起了鹅毛雪花,为这连绵起伏的高山盖上一层冬装。
东泊紧了紧衣领,看着不断落下的大雪,一种神怡由心而起。
来到羽林快一月时日,对这神秘的地方,除了刚到之日看到时的失望,到现在的平静以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感受。为什么说失望!在东泊的想象中,羽林应该是仙雾迷绕,别有洞天的辉煌大殿,又或者是充满习武之声,晨舞之气。
那日跟随雪向天来到了山脚,踏上一条白石小道直进山林。随着进山的路,蜿蜒起来。到了半山腰,抬头一望,越来越多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的挺立在一间间简易搭建的木屋旁,每一间木屋呈梯形一样隔着一段距离慢慢向上而排。一条条由小道分岔而去的小路,连接着木屋的门前。每一间木屋前都有一块空地,应该是他们练武的地方吧。
看到羽林是这样子,东泊的心里就有些许失望。
“这个时候,羽林的人都会去晨游,所以没人出来迎接你啊。”
雪向天在前面走着,轻声的对东泊说道。
“是不是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啊?”似乎是知道东泊会有些失望的心理。
“我羽林被外人传得神秘,那是我羽林弟子不会惹是生非,胡作非为,很少出去行走。称为圣地,是因为这片山脉是老夫所管,外人不能随便踏入。”
……
就快到山巅时,周围开始起了一些白雾,这才让东泊稍微感觉到了一丝圣境的味道。抬头顺着这石道望去,石道已经变成了笔直的台阶,直直的通向了山顶。但是越到上面白雾越浓,根本看不到。
“雪先生,山顶有什么?”东泊好奇的问到。
雪向天听到东泊这么一问,嗯了一声也抬头看了看。
“山顶自然有好东西,这个等你在羽林有所成就了老夫再带你上,不过,平时你可不要擅自乱闯,否则我可救不了你!”
后来从雪向天口中知道,自羽林归隐山林后,便不再招外门弟子。若有新弟子加入,那都是收徒了!
来到后这些时日,除了雪向天以外,东泊只见过几个自称长老的人。这让东泊怀疑羽林是不是没人。
虽然天上下着大雪,但那些参天大树下,却没有一点雪迹,浓密的枝叶为树下的木屋遮挡了风雨,东泊又觉得,虽然没有鬼斧神工的大殿,没有古老悠久的钟声。但这种借助天然的巧妙建筑,也是一种神奇之处。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东泊立刻转身。
一个陌生青年向他走来,步伐沉稳有力。散发着强劲的气息。“阁下,师祖叫你”
师祖?应该是雪向天。那日雪向天将东泊安排到这里住下后便再没有出现,东泊以为他又出去了。
“好的,我马上去。”
青年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东泊也不作思绪,向着雪向天的木屋走去。
轻敲了房门,里面传来雪向天的声音。“进来”
雪向天见到东泊后,微微一笑。说:“最近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可以,多谢雪先生关心。”
东泊对雪向天弯腰鞠躬回道。
雪向天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随我上去吧。”
处于半山腰向山顶看去,是一片白雾。但是现在眼前的景象,却让东泊惊讶不已。
宽大的广场,东南北三面各有一座高大的房子。没有白雾,却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而且天上的雪花还在不停的落下。广场上闪动着许多白色衣服的人,东面的那座房子最大,而且进出的人也很多。东泊回头望向刚才上来的地方,却又是看到了一片蠕动的白雾。
雪向天二人的出现,引起了广场的人注意,一个个都来到了雪向天面前。
“见过师父。”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叫到。
雪向天轻轻一点头。“嗯,都去忙自己的吧。”
所有人听到雪向天的话后便散去,回到了广场里,有的三三两两相互打斗,有的站立原地仰头任由雪花落在脸上。
“走吧。”
“扇行天下”四个大字挂在东面房子的大门上,跟着雪向天进入大堂。
三张椅子正对大门,椅子后面却是一幅大墨画。画上一个青年男子一手拿着一把折扇,一手负于背后。眼睛正看着东泊。
当东泊的眼睛与画上男子的眼睛对望之时,东泊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正在旋转的黑洞,伸手不见五指。东泊面不改色的随着旋转的黑洞一起向前动。一直向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泊的眼前一亮,映入眼中的又是另一个场景。
首先看到的是雪向天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而雪向天的左边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白发长胡子老头,右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黑发长胡子老头,而三人的背后,却又是一幅大墨画,只是这次画上却是一座山峰,山峰顶上一座雄伟的大殿。
“嗯,不错,有潜力。”
雪向天左边的白发老天捋着胡子轻声的赞道。
而右边的黑发老头也跟着点头,捋着胡子也说道:“嗯,不错,有前途。”
东泊迷茫的看着两人,然后正视中间的雪向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才还在那大殿中,怎么现在却出现在这石室里。
不过,缓过神来的东泊,心里已经开始猜测,将要发生的事情。不过出于雪向天左右的两个老者,东泊立马对着行了个礼。而后直身对着雪向天问道:“不知雪先生叫晚辈来何时。”
唰的一声,雪向天打开了扇子,摇了起来。
这是东泊第二次见到雪向天打开扇子,不过第一次是前些时日在榆林城外的对敌中,打开扇子出杀招。而这一次却是就这么摇了起来,好像很热似的。不过石室的温度好像还真有点热,感觉到头上有湿度,东泊才觉得,石室里的温度高过外面。
“这位是古梦古先生。”
雪向天手中扇子一指左边的灰袍白发老头,白发老头古梦微微一笑对着东泊点点头。
“见过古先生!”
随后雪向天又将扇子对右边一指、
“这位是回秋回先生。”
黑发老头回秋也是对东泊微微一笑点点头。
“见过回先生。”
雪向天将二人介绍给了东泊后,便退到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而古梦和回秋两人却依旧站在原地,眼睛不停的打量着东泊。被两个老头子这么看着,东泊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看向雪向天,而雪向天也正摇着扇子看着他。
片刻,雪向天收起了扇子,站了起来。
严肃的对东泊说道:“今日我将你纳入我羽林门下,成为我的关门弟子,你可愿意?”
早已经猜到的东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等雪向天一开口。
东泊立马跪在了雪向天的面前,“多谢先生的成全。”
两侧的古梦和回秋见状,对视一笑。只见古梦说道:“我羽林,自开师至今,已经七百年,虽说如今已退隐山林,不问世事,但也是一方……”
“你个老糊涂,说这些干嘛,能说正经的吗?”
一旁的回秋好像不满意古梦的说法,就打断了他的话。大声的对着古梦喊道。
古梦一听,转头就对回秋一瞪。“你师父没教你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能打断别人吗?”
“我师父不就是你师父吗?”
“那我师父没有教过你吗?”
看着两人在面前争吵,东泊哭笑不得,没想到雪向天身边还有这样的两个活宝,难怪有的时候,雪向天也会说些不痛不痒的笑话。原来是近墨者黑啊。
一旁的雪向天也受不了这两人的胡闹,扇子对着古梦的头拍了下去。不过就在要拍到古梦的时候,古梦瞬间就消失了,然后出现在了东泊的身后。
瞬间移动!
“都消停下。”
雪向天或许是觉得这两人办不了正经事。
“羽林,曾经叫铁扇门。后来师公过世,掌门师伯心灰意冷,就带着我们退隐到了这蒙达山。而从那以后,铁扇门便消失,羽林成了新的名号。现在的羽林,对弟子只有一个要求。”
雪向天顿了顿,又说道:“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便可。”
“虽然只有这一个门规,但是你要背叛师门,欺师灭祖,那我羽林也会将你逐出山,甚至杀了你。你可记住。”
东泊点了点头。“记住了。”
“嗯,我羽林的出名武器虽然是扇子,但也有其他兵器的功法。这个可以根据你自己的喜欢。”
“你虽将迷家的功法潜化了,但依然可以习我羽林的东西,只是时日的问题。我到时候会帮你。还有,那晚我在榆林城跟你所说的希望你牢牢的记住,羽林的武功,跟迷家的大有不同。练习方式也不同,对于你心境的控制很严格。你可记住?”
“记住了。”
对于心境,那晚就已经被东泊悟出了道理,而后来到羽林的时间里,每天东泊都在思考着心境的奥妙。虽然没有突破,但是之前的枷锁已经解开了。现在雪向天再次提起,那想必是羽林功夫的最关键,东泊自然会特别上心。
“那,拜师吧。”
雪向天说完便坐回了椅子上,而古梦与回秋二人也分别坐在了两旁。
东泊刚跪下,就犯难了,三人一起坐着,意思要我拜三人为师?这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看雪向天的反应,依然是摇着扇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东泊。
“嘿,小子,你在想什么呢?”白发老头古梦见东泊跪下后没有动静,就从椅子上起来用手招了招东泊。
“晚辈是要拜三位为师吗?”
这个必须得问清楚啊,万一这头一磕下去,还不知道到底那一个才是自己的师父,那不笑话吗!打心里东泊肯定是希望雪向天作为师父,毕竟那晚见识过雪向天的霸道。
“对,老夫三人都是你的师父,难道你不满意吗?”黑发老者回秋接口而道。
“孩子,古老和回老,是我掌门师伯最得意的两个弟子,武功超群,学术有精。修行造化可比我厉害得多,他俩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这样吧,我三人必然是你的师父,不过以后你就叫我先生,叫他二人师父便可。”
一旁的回秋却摆了摆手,“哎,这一听就变味了,好像是我两抢了你的徒弟一样。”
一下子,石室里安静了下来,雪向天三人没想到,东泊会介意三个师父。在雪向天心里,自然是欣赏东泊,真心想要激发他的潜力。但是古梦回秋二人也看中了他,就刚才那画境的考验,以往的弟子都是长时间不能清醒,而东泊却很快就控制住了内心的旋窝。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都将目光齐聚东泊,意思是你怎么说?东泊现在也很迷茫啊,原本以为只是雪向天一个人收他而已。
黑发老天回秋最先憋不住了。“孩子,三个人做你的师父,那可是大好事啊,我们三人各有各的绝活。你要是都能学到,那你就强悍之极啊。”
雪向天听到回秋这么说,也对东泊点点头。
“为了迷家,你多学点没有错。知道吗?而且,我做你的大师父,我的传承自然会给你。你可以放心。”
而一旁的古梦回秋听到雪向天说要将传承给这个年轻人,两人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雪向天。
“向天,你疯了,他这个实力怎么可能敢接受传承。”古梦大声的对雪向天说道。
雪向天扭头看了下古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有说现在吗?”
两人听到雪向天这么说,便是舒了一口气。传承可不是说能传就能传的,接受传承的实力必须要有传承的三分之一以上,雪向天的实力,当然是高过东泊无数倍。古梦二人也是知道。
经过一番说道,东泊同意了对三人拜师的事。不过,东泊却不叫古梦回秋二人师父,只是以先生之称。
雪向天摇着扇子,看着东泊为古梦二人敬茶。脸上浮起一阵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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