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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赵家已经有几天了,而东泊身上的伤也恢复了很多,这得多亏了雪向天雪先生的那些神药。所以在东泊的心里,对这个雪向天越来越好奇。
途中少有的城镇,让得东泊非常的不习惯眼前的繁华,虽然还是那么寒冷,却没有在北雪国深处的大雪山,以及满天飞舞的雪花。这里已经是北雪国的边关了,身后的这座城池便是北雪国的第一要塞望东关。东泊回头看看那髙峨的城墙,还有北雪国的旗帜迎着寒风飘扬,当时为了逃命,根本容不得他有着闲下来的心情。而望东关的前面,是一条宽阔的江流,平静的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接送着这里过往的人。
走出了望东关要塞的城门,雪向天勒住马步,让东泊与老妇人神婆也停了下来。雪向天转头对身边的神婆说到。
“老太婆,老夫就与你在此别过了。”
神婆嗯了一声后,就没有再搭理雪向天,而是看着东泊。看着东泊那被纱布包裹的半张脸,神婆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在一旁的雪向天又说道:“这个人我带走。”
非常坚定的口气,让神婆皱了下本来就很多皱纹的眉头。轻哼了一声,便拍马向西边走去了。
“她跟我不同地,我们的目的地在前方,呵呵,走吧。孩子。”
似乎看出了东泊的疑惑,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人是一起的,但是现在这个雪先生却说分别。
雪向天并没有打算再说下去,便下马寻去寻找那些在城门口揽活的船夫。东泊见状也急忙下马跟了上去。
“你身上的伤感觉怎么样了。能运气用功了吗?”船舱里,雪向天向东泊问到。
东泊的脑海里,一直都想问雪向天很多问题,他与迷家老家主,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他是什么人……这些都早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反复了好几天,可是每当到了嘴边的时候,又或者看到雪向天那双锐利的双眼的时候,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雪向天自己一个人喝着酒,而且那把折扇一直拿在手里。
“前辈,你这扇子是你的武器吗”
“这孩子,老夫是问你的伤如何了,你却答非所问,当真是缺乏礼数,得好好教教你才行。”虽然雪向天的话语像是在批评东泊的无礼,但是口气却依然淡漠,丝毫不觉得是在斥责他。这也是让东泊觉得很舒心的地方,如果按照自己的看法,这个雪向天肯定是个大人物,而且是高高在上处于巅峰的上位者。但是却没有架子,不会随便呵责人。
“好些了,多谢前辈。”见雪向天并没有说扇子的话题,东泊也就没有再去纠缠,他相信,如果他再用这样的态度与雪向天说话的话,或许雪向天真的会发火,甚至出手教训他。
“嗯,好了的话,咱们上岸就加快速度了啊。”
雪向天边说边喝着酒,两人就这么沉默不语。东泊也许觉得气氛不适合他,便走出了船舱,打开舱门的时候,一股寒冷的江风吹来,吹透了脸上的纱布,吹进了东泊的伤口里。疼得让东泊嘶的一声。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但是始终是伤得太深了,自己并没有去看。只是赵纤儿告诉他的,救他回来后给他上药的时候,那脸上的肉都已经所剩无几了。对于这个,东泊淡然的接受了,毁了容又怎样呢,至少小公子得救了。
想到伤口,想到了救命恩人,想到了小公子,东泊的脑海里又不经想起了当晚的迷家……
“你进来,外面风大,对你的伤不好。”
舱里传来雪向天的声音,东泊将思绪拉了回来。深吸一口江风后,那寒风刺骨的感觉顿时让他清醒。摇摇头,转身走进了船舱。雪向天看着他进来后,便微笑着说道:“来,坐吧。”
东泊当然不相信雪向天会邀请他喝酒,从上船开始就他自己一个人在喝,而且,自己酒量也很差。
“呵呵,年轻人,有潜力。”
雪向天从东泊进舱都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知道他坐下后说了这么一句让东泊不理解的话,如今自己都已经二十二了,还有什么潜力呢。
“老夫叫雪向天,你以后呢,就叫我雪先生。”
雪向天自然不知道东泊心里在自嘲自己。继续说道:“别看老夫样子这么年轻,其实啊,我也是个老怪物,也快百岁了。”
东泊心里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眼前的雪向天看起来才只是四十岁的样子。想到自己老家主的面孔,再看看雪向天,两人比较,就如父子。怎么可能年纪相仿?表面上,东泊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但是心里已经起了波澜。他知道,既然雪向天能告诉他这个,那么接下来,就会有更多他想要知道的。所以他没有去反驳或者疑问雪向天的年龄。
果然,雪向天停顿了一下,喝了口酒后,又是对东泊微微一笑。说道。
“其实你们老家主也可以像我一样拥有年轻的面孔,只是他不愿意而已。”说道迷长青的时候,雪向天也情不自禁的忧伤了一下,多年的朋友,在小孙子百天酒席的晚上,遭受了灭门。也许都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
雪向天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还年轻,很多东西你都还没有亲身经历和体会,青鸣大地的水,不仅深,而且还有很多旋窝。东南只是犹如衣服的一只袖子。也许你也听说过很多。但是那都是表面上。”
“我知道你想为迷家报仇,不过,希望你冷静点。你是知道迷家的实力的人,但是连迷家都能一夜覆灭的,就算是一个势力,那也是强大的隐世豪门。你这样子去骨头都不会剩的,而且你迷家的小公子还在世上,以后,总得有人告诉他过去的故事。”
雪向天站了起来,走到东泊的身边,低头看着他。而东泊不知道要干什么,不自觉的也站了起来,与雪向天面对面。
“所以,我要把你带到我那里去。”
“我那里是哪里呢?”
这别扭的话语,如果没有东泊在场的话,就好似雪向天一个人在自问自答。不过东泊知道,雪向天在告诉他,不久的将来他将要去的地方。
“也许你也听过,羽林。”
东泊的心里大喊,羽林。这人是原来是羽林的人。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却在家主的口中听说过,青鸣的东方,有一片神圣的森林,青山绿水,迷雾环绕。而林中却有着一股让人生畏的势力,他们拥有强大的功法,而且高手如云。因为这个势力的人行踪怪异,而且很少参与江湖的恩怨,所以又被人叫作幻宗。
东泊怎么也没有想到,雪向天是来自羽林,而且有可能雪向天就是羽林的领导者。东泊的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羽林人的作派没有人知道是正是邪,而且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这种只闻未见的人物。不过片刻东泊就释然了,雪向天与迷家老家主是旧识老友,那么自然不会加害于他了。
“对,我就是羽林的首座。此次我就是带你回羽林,让你成长,希望你将来能为迷家报仇雪恨。”
果然,东泊心里的想法对了。雪向天是羽林的,而且还打算让他成为羽林的人。说到了这里,东泊顿时就放松了。只要能够让他强大,能够让他为迷家报仇,管他雪向天是什么人。
雪向天看着发呆的东泊,慢慢又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往酒杯里倒满了酒,轻轻的呡了一口。
“孩子,青鸣的人都叫我邪扇子,其实我并不是个坏人,当年迷长青,也就是你的老家主与我相识的时候,正是我在外名声大噪之时,但是只有他们看到我的知道,我屠杀的都是那些无恶不作,欺压无辜的人。所以迷长青才与我至交多年。”
东泊认真的听着雪向天的话,也相信雪向天说的是真话,就算雪向天想骗他什么那又怎样呢,如今小公子已经安全了,他已经没有什么重要东西了。唯有一条命而已。
不对,还有背上的这幅图……
东泊突然想到,自己背上的东西,但是在赵家的时候,听雪向天说过他曾经看过老家主的。就算是雪向天对他背上的图案不感兴趣,那么难保别人。所以东泊在心里又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至于那天在场的几个人,看到的也不是完整的,因为他的背上,那几条刀伤已经划破了原来清晰的样子。
正待东泊走神的时候,雪向天又说继续说到:“如果你能达到我的要求,那么我将让你接受我的传承。”
这句话,任东泊怎样都没有想到,羽林的强大,虽然没有过多的暴露于世,但是作为屹立青鸣大地无数岁月的古老势力,那它的话事人必然是整个青鸣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能得到这样的传承……
东泊已经开始想象着将当晚的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的杀死的情景。但是又很快被打断了。
“但是如果你达不到我的要求,那么你就别指望你能去报仇了。”
这句话雪向天说得非常无情,但是却有不得不说。能够将迷家的高手一网打尽,而且首先就重创了迷长青的人,就算是围攻那也是非常的强大,迷长青的实力,他比谁都清楚。回想当年,神殿殿主与神殿四大护法都没能将迷长青留在灭神道。那么当晚能先将迷长青打伤的,那肯定就是与我实力相当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所以如果东泊无法得到他羽林的传承,那复仇的希望,要么渺茫,要么长远。
可是雪向天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知道他是个耐不住时间考验的人,如果让他心里存着仇恨,存着杂念,那也会影响进步。算了,等到了羽林再说吧。雪向天心里叹了叹。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又喝起了酒。
“前辈……”
“嗯?我之前不是告诉了你,你以后叫我雪先生吗?”
雪向天脸色一沉,厉声的打断了东泊的开口。
而在东泊的脑海里,这几天下来,雪向天都没有真正的用这种口气说过他。这让东泊心里对雪向天的习惯有了一个认识。只要是雪向天提到的,说过的,如果没有记住或者说错的话,雪向天就会变脸。
心里暗自苦笑,果然是不一般的人,原来也是有古怪脾气的。
“是,雪先生。”不敢作多想,东泊便改口叫道。而且对着雪向天轻俯了下头。
雪向天似乎也满意东泊的做法,嗯了一声后便不再作声,又开始倒酒。
“雪先生,那晚辈还能回来看望小公子吗?”东泊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婴儿,毕竟他是迷家唯一的血脉,也是迷家人与他拼死保护下来的生命。虽然自己的实力并不是特别的强大,但是竭尽全力保护好他,也是不会辜负迷家对他的养育与关爱。
“嗯,可以,不过得过些时日。我这次能到北雪,也是因为神婆的邀请,不然我可遇不到你啊。”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东泊想回来,那雪向天也不可能不让他回。只是东泊的还有另外一个疑问。“那雪先生为什么不把我家小公子一起带到羽林去呢?”
雪向天听到东泊的这个问题后,嗯了一下子便沉思起来,考虑着什么。东泊也没有急着追问,他知道,如果雪向天不说,那追问也是没有用的,又或者他不说有不说的道理。
雪向天沉默了一会,对着船舱外喊道:“船家,还要多久到岸。”
东泊心里明白,雪向天是不打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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