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嫣兰欲求速死,却是欲死不能,审讯还继续进行。有个民兵走进来,说是凌如泉区长找丘队长,丘逢清就跟着出去。这时,房中只有林绮梦和柳从风对着孱弱、酷刑后瘫地、奄奄一息的姜嫣兰。
林绮梦突然心血来潮,向柳从风耳语两句,便叫二位民兵退出门外等候。林绮梦走过来,对姜嫣兰问:“姜嫣兰!你是不是和岳群通奸。”
“没有!”姜嫣兰淡淡地说。
“你给岳群的信,写了那么多肉麻的诗句,还耍赖说没有通奸。”
姜嫣兰只是不屑地一笑,她没有回答。林绮梦气得跳起来,狠根向姜嫣兰搧一巴掌,声色俱厉地说:“岳群都承认了,是你写这样肉麻的信去勾引他,勾搭成奸。”
姜嫣兰面对这一群不学无术的新贵狂徒,啼笑皆非,他们胸无点墨,解释只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姜嫣兰嘴角牵动一下,鄙夷地说:“你们说是通奸,那便是通奸。”
“谁勾引谁?”
“我勾引他。”姜嫣兰毫无思索就回答。
既然是诬陷之辞,欲加之罪,那么罪债就由我姜嫣兰来承当。
林绮梦忽然一下抓破姜嫣兰的衣襟,露出*,狠狠揑一下,狰笑讥讽地说:“你看,皱得像萝卜亁,还要去勾引男人。”
受此奇耻大辱,姜嫣兰泪如雨下,但双手反绑,不能维护,只有不断扭动身子,不让柳从风大饱眼福。可是柳从风目光如炬,虽然光线昏淡,他还是一览无遗;门外的民兵不敢正视,但人的天性如此,免费的春宫艳色,免不了还要多偷窥两眼。
姜嫣兰怒目直瞪林绮梦,咬牙切齿地说:“大家都是女人,你如此狠毒,不得好死!”
“哈哈!你是死定了,还咒我吗?”
“我死了还是人,你活着不如禽兽。”
姜嫣兰辱骂林绮梦,柳从风就要发火,林绮梦制止了他。她知道她说不过姜嫣兰,就佯装宽宏大量,动手去松开姜嫣兰的绑绳,让她双手能转回来整理衣裳。林绮梦解嘲地说:“你是老牌特务,会狡辩。死还要尊严,就宽大你把衣服穿好,死个全尸。”
林绮梦本来只不过是个有点文化、有点小聪明的村妇,本性并不恶,可是跟着丘逢清和柳从风后面跑了一二个月,就完全变成一个仗势欺人的雌老虎,其阴毒手段不亚于丘和柳。从林绮梦身上,我们可看到人性之可悲!林绮梦是女人,或者具有女人某些嫉妒天性,容不得别个女人有风流艳遇,所以,硬是在抓“特务”这种惊天动地的斗争中,增添一段令人倒胃的小插曲。
昨天还不到中午,姜嫣兰就从一位女学生口中知道岳群医生被捕,她一下吓得魂飞魄散。她详细询问那位女生,女生说,逮捕岳群医生的消息没一会就在铺前镇传开,人们都说岳群是特务,有人推断一定是铁柱供出来的。铁柱经常为*莫桂香到岳群医务所向岳群医生拾药。现在铁柱是大特务,他就把岳群医生供了。真是谁认识铁柱谁倒霉。
按如此逻辑推论,岳群因认识铁柱有点交情而受累;岳群成了特务,她姜嫣兰不但认识岳群,和他还是知己朋友,她自然也就是特务了。多么可怕的推理呀!姜嫣兰知道,厄运马上会降到她头上,她彻夜难眠,第二天她就被捕了。
经过一番的酷刑折磨,又经林绮梦的侮辱,至此,姜嫣兰已彻底明白自己的命运已是岌岌可危,她已没有生之希望了!至此,姜嫣兰也彻底勘破了人生,对当前的政局和自己的命运已非常的清楚,她只有死路一条。
姜嫣兰她心有不甘,心中暗自孤吟:“……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亷贞!”(周文《卜居》)她对自己的人生,遭到如此下场,不胜唏嘘和感叹!
审讯结束后,林绮梦到柳从风的宿舍房间,共同研究姜嫣兰的供词。柳从风细心阅看林绮梦的记录。林绮梦坐在一旁,随时回答他的提问。她说:“丘队长正根据铁柱供认的名单,在各乡村大举抓特务。抓多了又要安排往县里送,丘队长可真够忙哩!”
柳从风眼看记录,却小心倾听林绮梦的说话。忽然,他无头无脑地说:“潭月死了,丘队长他……”
“你放心!”林绮梦会意,心中窃笑,她手拍拍柳从风在桌下的大腿,低声说。
“丘队长尽往下面乡村跑,许多时也在下面过夜。下面有几个乡村,我物色那几个照顾丘队长生活的人,不是都很令令满意吗!有时丘队长还真是乐不思蜀了。如果丘队长回龙潭大院,梅姨也已代替潭月照顾丘队长的生活。我知道,梅姨经验丰富,决不会比潭月差,一定能令丘队长满意。”
“你真了不起,居功至卫!”
“女人还不是容易哄的!睡下并不损失,况且还是陪大英雄。”
“女人就知道女人的心,女人的需要。”
柳从风瞅林绮梦一眼,狡笑着。林绮梦在他大腿上拧一下,娇嗔地说:“你知我的需要吗?”
“我知。你身上每个部位我都知。”
“你坏!我一定要治你。”
柳从风腾手在桌下摸林绮梦大腿,林绮梦顺势靠过去,气喘吁吁,呵气如兰。她姣媚地递过一个秋波说:“审讯姜嫣兰时,你大饱眼福,兴奋了吗?”
“只有看到你,我才能兴奋。”
“你坏!”林绮梦在他腿上揑一把,“今晚不要把门闩死。”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柳从风又回敬在她大腿向上撩。
在区公所招待所,柳从风和林绮梦安排有各自的宿舍房间,开始两房距离远,根本无法暗度陈仓。过两天为研究案情,林绮梦才搬到柳从风毗邻的房间。林绮梦*很强,她已几次夤夜溜进柳从风房间去颠鸾倒凤。柳从风虽然来者不拒,但总不免担心,怕她行藏败露,毁了他和丘逢清的前程。他再三叮嘱林绮梦,一定要人们全熟睡后才过来,还要防止巡逻的民兵看到,更要做好避孕的措施。对于避孕,林绮梦说她有绝对可靠之民间秘方,她也已教会了梅姨、方莹等各人。
柳从风在珠溪中学一掀开抓特务的序幕,就一发不可收拾。而柳从风身边又有林绮梦这样一个祸水,他们愈配合得融洽,为害就愈大,绝不能低估林绮梦这样一个迷失心性的女子,她“创作”的记录文字,就足以判一个人的生死,珠溪中学将在这对狗男女手中捣得鸡飞犬走,一团混乱。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正是:男盗女娼阴配阳,安排巧计渡陈仓;人间邪恶鲜亷耻,祸水红颜如饿狼。(阳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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