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说话间,外面的雨却已经慢慢停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耳尖的阿娇突然听到院内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于是说道:“阿爹,是不是葛郎中回来了?”封猎头闻言估摸了下时间说道:“应该是,你在床上等一会,我去把他请进来。”
推开房门,封猎头借助屋内透出的光线发现除了葛郎中外院内还有许多镇上的居民,于是不解的问道:“葛兄这是为何?”
“呸,封猎头请你说话不要套近乎,谁是你的葛兄。”
听语气封猎头知道事出有变,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只能继续问道:“这深更半夜你们不请自来究竟为何?”
“为何?想必你封猎头心里有数吧,你女儿阿娇未婚先孕实在败坏我们卧龙镇的名声,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查出她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按照镇规一起处死。”葛郎中如今的语气哪有半点仁慈,简直就如同地狱修罗一般让人生寒。
“葛郎中你给我闭嘴,我女儿二八年龄待嫁闺中你要是在敢辱她名节我今天定不饶你。”此时的封猎头已是暴怒,吓的葛郎中连连后退。
这个时候人群涌动,不约而同的让出一条半米宽的小路,一位年近八旬的老者穿过小路来到封猎头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封猎头你不要顽固,葛郎中在我们卧龙镇上行医二十余年,从未诊断失误,我看你还是把阿娇交出来吧,只要她供出腹中胎儿的父亲是谁,我可以让她自己选一个死的方式,我们只乱棍打死那野汉子。”
说话的老者是卧龙镇的镇长颇具声望,他的话说完顿时迎来一阵附和声:“对,供出野那个野汉子,我们一定将他乱棍打死一整镇风。”
“徐镇长,我们家离镇有段距离,平时根本不与外人接触,那来的什么野汉子,还请镇长明察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封猎头虽然怒气难平,但对老镇长说话还是很客气。
封猎头的话引起一阵热议,葛郎中怕局势有变只能继续煽动道:“哼,大家都知道你封猎头丧妻多年,光棍难熬,说不定这野汉子就是你。”
“噗”葛郎中的话刚说完,封猎头忍不住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多口而出,刚好喷了对面葛郎中一脸,而他自己也同样摇摇欲倒。
外面的声音阿娇早就听的真真切切,本想出门解释一番,只是出房门时却刚好看到阿爹吐血的场面,于是也顾不得病痛赶紧出门扶住了父亲。
“阿爹你没事吧?”
被女儿扶住,封猎头勉强站住,怒视葛郎中许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阿娇见事已至此,上前一步欠身对着镇长说道:“徐爷爷,你刚才跟我爹说的那番话可还算数?”
“算数,当然算数,我身为镇长不会出尔反尔。”徐镇长听阿娇的语气,知道对方已经妥协,于是赶紧点头保证。
得到镇长的保证,阿娇停顿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将目光看向葛郎中,语带狠气的说道:“葛郎,我没想到你会做的这么绝情,你说我长的漂亮很像我娘,花言巧语骗我上了你那贼床,如今我身怀你的骨血,你不负责也就算了还要诬陷我爹想将我们父女二人一并除去,我真狠我自己没有母亲那般睿智的目光看不穿你那奸计。”
话到此处,阿娇突然转身面朝父亲跪下,哭道:“阿爹,女儿不孝,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连累了你。”说罢连磕数个响头,这才转身站起,手指葛郎中继续说道:“你们要的野汉子就是葛郎中,如今我已经将他供出,希望你们不要食言。”
葛郎中做梦也不会想到阿娇会倒打一耙,情急之下“噗通”一声跪到了镇长面前,磕头如捣蒜:“镇长不要听这贱人的,我是被冤枉的。”
只是任葛郎中如何求情喊冤,镇长却无动于衷,单手一挥,向身后众人吩咐道:“给我乱棍打死。”镇长的话就是命令,众人闻言一拥而上“噼里啪啦”乱棍齐下,可怜葛郎中连眼都没来得急合上便一命呜呼。
等众人收回乱棍站回原点,徐镇长这才看着阿娇说道:“丫头到你了,我说过给你一个自己选死的权力我不会食言。”
一切发生的都出人意料,封猎头终于从浑浑浊浊中醒悟,刚想跪下求情却被阿娇拦下,说道:“不用求情了,事已至此我名节已毁活着也趣,只能连累你成别人笑柄。”话到此处,阿娇突然挽起衣袖亮在阿爹面前,等封猎头看清一个殷红色的守宫砂清清楚楚的在女儿手臂上时,终于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啊,我封猎头有女如此人生无憾了。哈哈~”
封猎头虽然看似在笑,但借助屋内透出的灯光,阿娇还是发现他脸颊有泪珠晶莹发亮。“阿爹不要伤心,女儿不孝但没有抹黑我们封家的脸,下辈子如果可以,我还要做你女儿。”说罢,阿娇转身冲入人群,大声道:“卧龙山上有一断魂崖,崖不见底,我愿魂断崖底,了此一生。”
夜,本该是忙碌一天休息的时间,但今晚却是个例外,卧龙山山路崎岖,雨后更是泥泞难行,此时却有近百余人手持火把蜿蜒而上犹如火龙盘山一般十分壮观。
“火龙”最前端是正是要去断魂崖赴死的阿娇,只见她步履艰辛,跌跌撞撞好几次都险些摔倒,要不是有封猎头一路照顾,只怕死前还有一番罪受。
不知走了多远,山路也变的平坦起来,但好路不长,一道断崖突然切断了山路,而阿娇也因此停步不在前行,人值花季谁不贪生,阿娇也是如此,看着漆黑的崖下她也心生怯意,只是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
站在崖边,阿娇许久没动,山下的人也都陆续到了山顶,仰望天际,太阳也慢慢露出一摸羞红,这看似平常的景象对她来说却变的尤为珍贵,封猎头没有去打扰女儿只是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阿爹,女儿走后你一定不要伤心,要保重身体,下雨的时候你容易腰腿疼,切记不要睡凉炕。”
“恩,阿爹不会委屈自己,你不用担心。”封猎头本想让女儿放心走好,可是话刚说完眼泪便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看着父亲年仅四十的身躯,却是一夜苍老了许多,千言万语阿娇竟是一句也说不出口,知道在待下去会更加不舍,趁父亲擦泪之际终于下定决心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不~阿娇”
阿娇身体急速下落,耳边气流飒飒作响,却仍可以听到崖上阿爹撕心裂肺的呼唤,两行清泪终于夺眶而出,在气流的作用下四处洒落。
日复一日,转眼又是第二年的初夏,卧龙山脉断魂崖下,到处绿油油的一片生机景象,一条清澈的河流自南向北贯穿整个崖底,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如同鳞波一般刺人眼球。
此时河边有一位身怀六甲的年轻女子正在清洗着一些不知名的水果,嘴里还不时的轻哼一曲,声如天籁十分好听,就连河里的鱼儿也慢慢的向此聚拢,围绕她河里的玉足久久不散。
这时女子的身后突然凭空多出两位中年男子,一人浓眉大眼生的威武,一柄阔刃大刀负与背部更添霸气,另一人却刚好相反,慈眉善目手持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阿娇,你在这作甚?”说话的是负刀男子,只是他语出如雷又声出不备,把正在河边洗水果的女子吓了一跳。
女子轻拍心口许久,这才转身看向说话的男子不悦道:“大爹,你可不可以声音小点,就不怕吓坏我腹中胎儿。”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跳崖的阿娇,只是命大刚好被崖底的世外高人楚战和道玄二人所救,这才活了下来,后来知道二人修行千年却并无子女,于是感恩便认了两人干爹。
被阿娇指责,楚战只能嘿嘿傻笑,道玄也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起来,拂尘一挥怒道:“阿娇说的是,要是吓坏我还没出生的孙儿,我道玄定不饶你。”
“牛鼻子,不要得理不饶人,我又不是故意的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刚才还嘿嘿傻笑的楚战在听了道玄的话后顿时吼了起来。
“野人就是野人没教养,我这是提醒你一下,你爱听不听,动不动就吼,好像我怕你似的。”面对暴怒的楚战,道玄却毫无退意,相反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坐在河边的阿娇发现局势不妙,赶紧起身想安抚二人的情绪,却不料人刚站起腹部便传来一阵剧痛,毫无防备之下差点就栽进河里,还好道玄眼尖,关键时刻拂尘一挥一股莫名的吸力硬是把阿娇吸上了岸边,楚战也趁机将其扶住,关心道:“没事吧?”
“没…没事,只是我肚子好痛,是不是快生了?”阿娇的话顿时让两位干爹慌乱起来。
“牛鼻子,阿娇快生了,你快想想办法。”情急的楚战慌乱中只能求助道玄,可怜道玄一身修为对这生孩子一事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无奈道:“野人,别忘了我是个出家人,对生孩子一事你应该比我有经验啊!”
“牛鼻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比你有经验,言下之意是我生过孩子似的,信不信我给你一顿包子”
阿娇疼痛难忍,见两位干爹此时仍不忘相互挤兑,只能忍痛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争强好胜,是不是非要疼死我你们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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