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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静灵庭的千里之外,一处高峰之上矗立着一座雕梁画栋,此山名曰凤栖山,此宫名为天煞宫。
“老祖,我有好事禀报!”正当这时,门外冲进一人报道。
“哼,如今还有什么好事?”天煞老祖冷哼一声,神色恼怒,自从道天风死后,他便终日郁郁寡欢,那个名叫萧风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根本无从得知,也找他不到,无法报仇。
天煞老祖鬓发雪白,面容苍老,脸上布满岁月的沟壑,身形枯瘦,就像是一根干枯的树枝一样。
“我听闻有人携众袭击静灵庭,对静灵庭造成灭亡性打击,如今正是我们落井下石的绝佳时机了。”那人阴笑着道。
“什么,此话当真?”天煞老祖终于动人,急切的问道,倘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这个死对头不就危在旦夕了吗?这个时候自己横插一杠,玉兰若那贱人必死无疑。
“小人不敢说谎,为保事实,小人还曾亲自前往静灵庭一探究竟,果真看到静灵庭备受重创,节节败退。如今已经开启了护山法阵,才能得意苟延残喘的机会,此时若是我们前往助手,定然可以打开护山法阵,将他们全部灭绝。”那人提议道。
“如此甚好,甚好。”天煞老祖脸上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转而浮现狂喜之色,只要静灵庭一灭亡,自己的天煞宫便能够稳定乾元皇朝,再也没有死对头了。
静灵庭和天煞宫交战多年,彼此的仇恨都已经是不可调和的地步,自然都巴不得将对方毁灭。如今有这样的大好时机,他岂能放过?
“你可知道是谁在对静灵庭下手?”天煞老祖满脸欣喜的问道,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如此大胆,连静灵庭也不放在眼里。
“小人不知,不过似乎大有来头,带领了上千人众,数百妖兽,数十位强绝武者横扫静灵庭,纵然是静灵庭也只能败退。”那人回答。
“连妖兽也能控制?看来的确是大有来头,不管了,我等此行去灭掉静灵庭,顺便看看是否有机会与这样的势力结交。”天煞老祖说道,随即命令:“召集人马,我等亲自赶往静灵庭,给予静灵庭毁灭一击。”
旋即,他的脸上便浮现阴狠的笑容。
“扶我过去。”玉兰若对众位长老说道,旋即在搀扶之下,缓缓走到萧风面前,说道:“萧风,千错万错均是我的错,如今你人也杀了,静灵庭也毁了,能否收手了?若你答应收手,我静灵庭保证绝不报复,如何?”
“和我谈条件?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萧风嘁了一声,不屑的笑了笑:“比起你给出的条件,我认为要是将你们全宗上下全部屠杀殆尽,或许更好,这样才能保证你们绝对不会报复。”
“萧风,难道你就真的这么铁石心肠吗?我的宗门都已经被你毁成这般模样,同门也都尽数惨死在你的手下,你还想如何?”雅歌禁不住怒气,对萧风质问道,却也是哭喊着,伤心欲绝。
萧风对于她来说,也是从曾经的一个路人,变成了一个重要的人。而她的师傅和宗门对她来说也是极为重要,他不愿意双方产生可怕的冲突。
“那我的宗门呢?你们静灵庭覆灭我圣武门的时候,可曾想过是否铁石心肠?”萧风冷酷呵斥,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似的,样子很是吓人。
雅歌心惊,随即低下了头,不敢看他暴怒的目光,独自一个人啜泣幽咽。
诸位静灵庭长老均是脸色一变,随即也是相继叹气,原来萧风是来报仇的,这样的话麻烦就更加难以解决了。
“原本我也不打算闹得如此地步,只不过你玉兰若自视清高、欺人太甚,丝毫不将我圣武门放在眼里,既如此,我就要你一世忏悔,眼睁睁看着弟子徒众全部死绝殆尽。”萧风的表情阴沉的有些恐怖,露出一口森冷的牙齿:“这就是需要为我那死去的三千同门付出的代价,只有你痛苦,我才会感到开心。”
“那么如今你已经如愿以偿了。”玉兰若神情凄苦,与萧风说话时,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高高在上,只是无奈而已。
萧风双手环胸,冷笑着摇了摇头,道:“还不够,死的人还不够多。”
“萧风,你莫要欺人太甚了,你若是恨我,直接冲我便是,我的弟子们是无辜的,你怎能忍心对无辜下手!”玉兰若呵斥,萧风的绝情与冷血,简直令人发指。
“哈哈哈哈...”对此,萧风只是回以疯狂大笑:“欺人太甚?冲你去?好笑,真好笑,你们说好不好笑!”
“好笑至极啊!”金元峰和许紫烟等人均是大笑了起来,然而笑声中却无疑带着恨意。
“你当初灭我满门之时,可曾想过只冲我一人来,可也曾想过我的同门是否无辜?如今你却要我放过你的弟子,只因为他们无辜,那难道我的同门就全部该死吗?”萧风直接咆哮了起来,面目狰狞。
随之他的一声暴喝,一股如狂潮的气息疯狂涌出,玉兰若等人均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玉兰若更是语塞,已经不知道如何辩驳了,脸上唯有苦笑而已。自己灭了他三千同门,他们也自然是无辜的,而自己既然已经对无辜下手了,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萧风也放过她的弟子?
咎由自取,不可活也。
“你无非是想要我的命而已,我愿意自裁于此,只要你放过我的弟子们,如何?”玉兰若宝剑横于脖子,眼神决绝,为了救下弟子们,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周遭不断传来自己弟子凄惨的叫声,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万万没有想到静灵庭屹立不倒近千年,如今便要毁在自己手中。如今她也只想为静灵庭多保存一些血脉而已。
“宗主,万万不可啊。”那些太上长老均是惊骇,玉兰若一死,那么静灵庭便群龙无首,这时候要是死对头天煞宫来袭,那该如何是好呢?
“师傅,不要。”雅歌也是慌乱的点头,随即望着萧风,跪倒下来:“萧风,我雅歌这一生从未求过任何人,如今我只求你,不要再残害下去了,我们静灵庭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本也不愿计较,只不过她一错再错,却是无法容忍。我仿佛听到三千同门在九幽冥府的愤怒恶毒的咆哮声,只因为死的人还不够。”萧风凌然一笑,讥讽道:“你的烂命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我不感兴趣。”
闻言,那玉兰若顿时神色一黯,面露苦涩,似她这样一宗之主,又美艳无双,名动天下,受天下人敬仰倾慕,身份高贵。
可是落在萧风的眼里,却成了烂命一条,或许在别人眼里自己高贵冷艳,可在萧风的眼中,自己却只是让他作呕的垃圾而已,甚至连垃圾都不如。
她无力的垂下了手,剑刃落地,叮当有声,如今再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你就真的如此绝情?”雅歌哭喊着。
“三千人命,少一条都不行。”萧风冷漠回应。
“噗通。”
随之萧风的声音落下,玉兰若居然直接跪了下去,面容凄苦。
看到这里,萧风却也不禁眉头一皱,神情之中略微有些迟疑。
金元峰与许紫烟也是脸色微变,他们自然知道一宗之主当众下跪是何等屈辱之时,但玉兰若却始终是那样做了。
“宗主。”几位太上长老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想要搀扶却被玉兰若喝止。
她哀切的摇了摇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怪不了他人,我自当受罚,但我的弟子们却是无辜的,还望你念在与雅歌昔日旧情的份上,不要成为像我这样的愚蠢的人。”
她终于意识到,萧风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可以轻易羞辱的,如今这便是羞辱他的下场。
到头来,却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她放弃了任何反抗,也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如今顶着被羞辱的可能,只想让萧风放弃报复。
萧风神色寒冷,却根本是不为所动,正欲拒绝,却被金元峰拉住,萧风错愕,回望过去,却见到金元峰摇了摇头。
他知道对于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来说,要想低下高贵的头,是多么的不容易。玉兰若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些弟子,选择一个人逃离这里的,等日后再伺机报复他们,可是她却并没有选择那样做。
也就是说对于她而言,更重要的是宗门,是全宗上下的弟子性命。或许她之前做过愚蠢的事情,但是不能否认她是一个仁慈的宗主。
大概是因为都是宗主,所以心有感应,金元峰能够感受她心中此时的悲凉与痛苦。所以他也不愿再继续痛下杀手,其实他需要的,也只是一个真挚的道歉而已,而现在这个道歉已经得到了。
萧风表情错愕,随后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淡漠的对玉兰若说道:“如果你开始就是这样的话,或许你的弟子们也就不用死了。”
随后,他挥了挥手,金元峰便是吆喝一声,而凤仙吹了一声口哨,老子拍了拍手,所有人顿时都停止了攻击,退回萧风等人的身后。
萧风站在人潮的最前方,就仿佛统治一切的君王,充满了不可一世、唯舞独尊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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