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穷人的世界正值夏天,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有那么一个山村,村子不大,也就百八十户左右,村里房子是用泥土垒成的砖房,房子顶上则是用毛草搭成,而所谓的院子则是用附近的山上的树条种成的,家家如此。
在这个村子的东头有两户人家相邻,一家现在门上栓了几条白布,而在院子门口则临时搭建了一个帐篷,里面有有两个人,穿着不知洗了多少次的黑色衣服,头上也带了条不伦不类的白色头罩,说是头罩更像是一个头巾罢了,其中一个左眼戴着一个褐色的眼罩挡住了那个算是瞎了的眼睛,左手掐着用报纸卷的土烟,烟已经然了一半。而他的右手拿着一个生了锈的喇叭,古铜色的喇叭上坑坑洼洼像是在抗战年代度过来了似的。不过说是抗战时期度过来的也没错,这个喇嘛匠是附近几个村唯一的一个专业级吹手,什么结婚啦,家里老人啦,生个孩子啦等等,缺了这个独眼的二狗子还真不行嘞。
在这个独眼的二狗子身边则是一个穿着草绿色老式军装,虽然已经经过了千百次的洗磨但是依然看的出当初的光彩,黑色的裤子,黄色的胶鞋(比较牛掰了已经嘻嘻)这位就是远近闻名的范村长,大名范得贵,外号范老棍子,抗战的时候当过兵据说还是个小排长哟,走路一颠一颠的。听老棍子说是让雷炸的,没挂死已经是万幸了,捡了一条小命因为当时战争也快结束了就没上前线,复原回乡没选择去镇里当个二把手,而是回村里当了一个小小的村长,据老棍子说,在土生土长的地方活的自在,这不一干村长就是四五十年。虽然大家很亲切的叫他老棍子(是因为这个老家伙说话办事比较横和独断专行)但是这个人很实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心眼好使,对谁都过得去。所以呢这个村长一干就是这么长时间,大家伙打心眼里服气的很呢“二狗子,抽完烟再吹会儿吧,他们家就剩这么一个老太太也走了,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娃娃,平日里小家伙也挺勤快的,能帮就帮下吧,挺可怜的孩子,父母不在也联系不上了,都是一个村的多卖卖力气吧,待会去你大神那取坛子好酒再割点肉就当做补偿了”。老棍子徐徐说道。
“叔,瞧你说的哪里话,都是一个村的,要是干别的,狗子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让我最老本行,您就请好吧,不说别的就为了这个小家伙吧,诶,怪可怜的”二狗子接着答。
掐了烟,抬起了喇叭,呜呜的低沉的声音在这个幽蓝色的天空中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它像是疲倦了的雄鹰在寻找一个生命的归宿,寻找那么一抹轮回的道。
而此时在这户人家的客厅中放着一个漆黑的棺材,棺材旁则有那么一个小孩,孩子不大也就十来岁左右,乍眼望去一身宽大的灰白色孝服穿在那么瘦小的身上是那么的不伦不类,灰色的纳底鞋上面,上面像是有着奶奶的一点一滴汗水,密密麻麻的针眼,紧凑的针脚,说明着奶奶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农村妇女有着那么朴实的生活技能,那么的一丝不苟。裤子和衣服则是在灰白色的孝服中看不清楚。
孩子浓眉大眼薄薄嘴唇因为长期缺乏营养而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力,脸色相比来说还是比较正常的红润颜色乱蓬蓬的头发沾满的是不知什么地方的灰尘,也许连这个孩子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吧,他的面前是一个铝盆,盆中还有着未烧完的纸,一半灰一半红,冒着滚滚的黑烟(可能是纸的原因吧,材质不好)黑烟升起在半空中凝而不散像是在眷恋着什么,放心不下心中的那么一丝牵挂。
孩子叫杨凡,今年十岁左右,父母情况具体未知(十多年来从未回来一次)。小杨凡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他到也懂事,奶奶做饭他帮忙烧火,奶奶喂家禽他跟着喂,白天就上山去打柴,寻野味,只是偶尔能用自制的土夹子捉到一个野兔啦什么的就可以解解馋了,那时才能改善一下伙食的,所以造成了小杨凡身体的羸弱,瘦小,但是因为常年的农活使得他浑身上下的肉像铁打的似的,倒是结实的的很哟。
今天是孩子奶奶的离去的时刻,冥神带走了他唯一的亲人,伸手轻轻的带走了他一半的生命,带走了他的阳光,带走了他的爱,留下来的是无尽的悲伤与痛苦(后来因为这事,冥神挨了一顿胖揍呢),奶奶因为病痛,所以一年前就不能下地走动,靠的是小杨凡的小肩膀撑起了这个随时可能被风吹散的家,在杨凡再一次出行的时候,他的奶奶喝下了种地的农药,她不想成为小家伙的累赘也是累了,想休息了,去找一个她很久以来都想去见的人了,那才是她的靠山,她的一切。
几天前的时候,奶奶找来了村里的老棍子,向他说明了一些事,可能是交代了一些后事吧,想自己走的时候能有个人去照应她那可怜色孙子,老棍子也没想到这么一别就是永恒,大家一个村大半辈子了她却选择先入土为安了,有那么一点点的伤感有哪么一点点的惆怅。原来我们的生命都是在开始倒计时了诶。
夜晚降临的时候,小杨凡则是滴水未进一直默默的烧着纸,望着火盆静静的发呆,一言不发。今天是奶奶留在家里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开始下葬了,下葬的地点已经选好了就在小杨凡平日里打柴的安静小路上,天然宝地,风水绝佳。
晚上小杨凡家举行了一个很简单的送行仪式,都是村里的熟人,有老人有孩子,俗称农村看热闹的。但是这次却没有那么多的闲言乱语,大家都是神情肃穆的见证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而这场送行仪式的主持人则是德高望重的老棍子。而经常能看到忙里忙外的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女子。她是隔壁的邻居,平日里杨凡叫她张婶,具体叫啥杨凡也不知道,邻里邻外的就属张婶家帮的最多。而小杨凡也总是帮着张婶放牛送柴照顾小妹妹很是用心。这时挑了一个空档她把杨凡叫到了屋里拿给了他两个白白的素包子。
“张婶我不想吃,吃不下”:杨凡道。
婶知道你难过可是奶奶去了,再也不能回来了,你要学会坚强,学会独立的活着,好好的活着你能做到这些,奶奶也会很开心的呢”张婶轻声说道好吧,我吃,杨凡现在唯一信任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张婶了,虽是婶但是早已经把她当成母亲一眼看待了。默默的啃着热乎的素包子,胃里才终于感到舒服些。
夜,微凉,是谁打扰了岁月的朦胧,带走了时光的荏苒,留下了满地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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