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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农村,晚上我是害怕起夜的。农村老房子周围都是空旷的田野,外面一片漆黑,万籁俱寂。
走在去茅房的路上,我心里直发毛,脖子凉嗖嗖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在我的后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鬼”的意识:青面獠牙,露在外面尺长的舌头,披头散发;白衣飘飘,脚不着地;阴气森森,专吸活人的魂魄。也许是小时候听长辈讲的鬼故事,也许是看多了的鬼片。
黑,只有几个星星若有若无的点缀在夜空。
李婶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她小心的转动着身体,提防着可能突然袭来的“异物”。借着微弱的星光,周围赫然是荒郊野岭里的一个庞大坟场!坟包、墓碑,影影绰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躁动不安。恐怕下一秒坟墓会突然打开,从棺材里爬出鬼来。凉风习习,周围草丛里悉悉做响,是否有无穷的毒虫蛇蝎埋伏在下面。这样阴森的环境,就是个壮汉都要吓得落荒而逃,何况是个妇人。
腿已经发麻,可李婶却不敢坐下,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脚下的大地。身上没有带手机,不知道现在是几点,究竟还要忍受多久的折磨才能到天亮?
又没有绳子拴住她,她为什么不走呢?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妇人独自站在夜晚的坟地与恐惧做伴?
――――
一口棺材。
一口刷了黑漆的棺材,停放在莲花山庄一间不起眼的小木屋。地上隐约躺着一具尸体,用白布罩着,看不见面容。棺材前放着一个火盆,几个全身罩黑袍的人正烧着纸钱,其中还有女人在抽泣。难道是谁死了吗?
做完仪式,几个黑袍人上前打开棺盖,把尸体放进棺材里。突然,可能是抬的人不小心抓疼了,尸体居然轻轻“咦”了一声!难道是诈尸了,还是本来就是个活人?可其他人恍若未闻,盖上棺盖,钉死铁钉。
黑袍人跪下来拜了几拜,等纸钱烧完后,就都退出了木屋,任棺材放在那里。
棺材里一开始没有动静,几个小时后,慢慢响起“沙沙”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憋的难受,翻来覆去,间隔着指甲刮划木板的声音。既然“它”还活着,为什么不叫唤呢?
一夜无事,“它”似乎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离盖棺已过了十六个小时,棺材里的动静更大了。一阵躁动后,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尿臊味和屎的臭味。“它”似乎已经认命了,反而沉寂了下来。
下午,盖棺后整整24小时。木屋的门终于被打开了,房间弥漫着一种异味,黑袍人都捂着鼻子,皱着眉头。黑袍人费劲的又把棺盖打开,里面刷的一下坐起一个女人来。她机械的扭了下脖子,看着周围的人盯着自己,脸瞬间通红。黑袍人假装嗅了嗅空气,低着头偷笑。棺材里的人简直无地自容,想赶紧找个缝钻进去,她用手指捂着脸,透过指缝,依稀看出是刘婶。
――――
夜晚。
山坡上燃着篝火,一群白衣人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围着篝火在跳奇怪的舞蹈。“嚯嚯嚯……”他们动作剧烈,喊着号子,姿势很像非洲原始部落的样子。
篝火旁竖着根木桩,木桩上绑着个白衣女子,只有她没带面具。她耷拉着脑袋,透过凌乱的头发,居然是马婶!
一曲舞罢,戴面具的人都静静的站在那里。一个人沉声吼道:“火葬开始!”
难道是真的要烧死马婶吗?一直没动静的马婶挣扎了起来,心在狂跳。
好在这群人并没有去动马婶,而是抬上来一个纸人。纸人与真人等高,穿着时尚的女装,脸上还贴着幅大头照,那照片就是马婶的。在肃穆的气氛中,纸人被投到火里,顿时烧的“啪啪”响,不一会功夫,纸人就灰飞烟灭。
“我们在现世中已失去了希望,所以我们祈求天国!”
“末日即将来临,唯有五藏宗能救世人!”
“祈求教主拯救我等,带我们荣升净土!”
面对烧的越来越旺的篝火,这群白衣人激昂的喊着口号。
――――
“你看看大街上,到处是名贵小车,有你的一辆吗?”
“你看看市中心,一栋栋大厦拔地而起,装修豪华的别墅,有你的一间吗?”
……
“我喜欢买彩票,总想中几百万。我是想不劳而获啊!”
“我喜欢打探小道消息,更喜欢传播流言蜚语。只要别人倒霉,我就暗自高兴!”
……
五藏宗内门每天的聚会,弟子首先要做批判与自我批判。用宗门的话说,净土里住的都是神仙之辈,我们是凡胎肉体,要想进天国,就要剥夺自己的人性、自尊。
内门弟子定期还要举行奇怪的仪式:晚上进坟场,棺材里躺24小时,纸人火葬……等。用宗门的话说,只有亲历死亡的恐惧,你才能向往天国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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